第334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334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一沒偽造證據,二沒有構陷造謠,喬念去看心理醫生,在接受心理治療,這都是不爭的事實,說她患有抑鬱症也不足為奇。
可是他的當事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難以接受。
「席總,恕我直言,這場官司,我們到底是要贏還是輸掉?」宋律師看著席莫庭,不解的問道。
照這樣下去,下一次開庭,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打官司就是你死我亡的遊戲,對方不也是採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才獲得的錄音資料嗎,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有一點點小動作。
面對宋律師不卑不亢的提問,席莫庭也不禁陷入迷惘。
他看著他,眼神複雜。
「抑鬱症的那條證據不要再用了,其他的順其自然吧。」他朝他揮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宋律師看著他頹然的樣子,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等人走了,席莫庭癱倒在座椅上,他回想著今天喬念看他的怨恨眼神,還有打他的那一巴掌,他突然也覺得累了。
如果跟他在一起,喬念抑鬱到要看心理醫生,那他禁錮她在身邊又還有什麼意思,只是遙遙是他的女兒,他又怎麼捨得。
………
沐雲之和周正宇將喬念送到了醫院,喬念傷口崩裂,需要重新包紮。
醫生給喬念包紮好傷口后,又給她打了點滴消炎。
病房裡,喬念坐在病床上,沐雲之和周正宇則站在一旁,三個人都有些沉默。
「周律師,很抱歉,我沒有把去看心理醫生這件事情告訴你,否則今天也不會讓你措手不及。」最後還是喬念先開了口。
周正宇和沐雲之聽她這麼說,都凝眉相互看了一眼。
他們之所以不好開口,就是因為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抑鬱症,這種話直接問出來,其實是很傷人的。
「那這麼說,那個宋律師提交的證據確實是真的。」周正宇臉色凝重的說道。
「不。」喬念趕緊搖搖頭,解釋道:「我上一次去看醫生的時候,他明明跟我說,我還沒有那麼嚴重。我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又說我得了抑鬱症。」
喬念自己震驚過後,也滿是不解。
而且她也不能接受自己得了那樣的病。
「那就是他被人收買了。」沐雲之斬釘截鐵的說道,同時一臉氣憤。
「正宇,我們立刻去找這個醫生對峙,讓他修改證詞。」他火急火燎的說道。
「你冷靜一點。」周正宇一手按在他的肩膀。
看見喬念受委屈,沐雲之很著急,可現在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冷靜下來,重新分析敵我形勢。
「你現在去找他對峙也沒用,他不可能砸了自己招牌,否認自己的診斷證明,再說喬念確實去看了心理醫生,也接受了治療,這是不爭的事實,你現在想說她完全沒有一點問題,別人會信你嗎?」周正宇冷靜的問道。
這種偷換概念的小伎倆他還不難猜到,說實話,如果他是對方律師,他也許也會這麼做,大家不都是為了贏嗎。
可是現在他是等待接招的人。
而周正宇的話顯然給喬念和沐雲之也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周律師,我是不是輸定了?」喬念抬頭看著他,眼睛里已經有了絕望。
沐雲之看了握緊了拳頭,心有餘卻力不足。
「現在你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但是也別這麼快放棄。」周正宇的臉色一直沒有放鬆過,雖然他能保持鎮定,可並不代表他想到了對策。
但此時看病床上的女人這麼可憐,他心裡也無奈嘆氣。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來想辦法,下次開庭日期不是還沒定嗎。」他看著喬念寬慰道。
喬念忍住心裡的后怕和不安,感激的點點頭,她預感到自己的勝算並不大,但是現在周正宇是她唯一的希望,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吊完點滴后,喬念就可以離開醫院了,沐雲之把她送回了幕府路。
………
歐露是在下午才得知自己和喬念的談話被錄音,還被當庭播放。
她當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可是她很快又鎮定了下來,她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又好不容易盼到喬念和席莫庭離婚,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被一段錄音打敗。
想到這裡,她立即又打起精神,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必須立刻彌補,否則拖下去就真的人走茶涼了。
傍晚時分,歐露開車到了席宅。
以前她的車剛到,李佩蘭就會笑眯眯的出來迎接她,然而今天直到她走下車,也沒有半個人影從屋裡出來。
歐露立刻察覺到了不妙,雖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依然讓她大受打擊。
走進席宅,連傭人看到她眼神都變了樣,李佩蘭正冷著臉坐在沙發上喝茶,看見她進來,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真是稀客,歐小姐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上這來了。」
對於歐露,李佩蘭是又愛又恨的,想這兩天,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突飛猛進,她是打心眼裡喜歡她,希望她將來能進他們席家的門,然後再把遙遙交給她,一家人開開心心。
可哪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看著溫婉大方,善解人意,背地裡,心腸卻這麼狠,眼裡連個孩子都容不下。
「伯母,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但是請聽我解釋。」歐露走過來,一臉抱歉和愧疚。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的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你不喜歡遙遙,你巴不得她走的遠遠的,這你能否認的了嗎?」李佩蘭見她還想辯解,心裡對她更是失望。
歐露見李佩蘭情緒激動,心裡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開始坍塌,但是她不甘心。
「伯母,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第一次見到遙遙時,真的特別喜歡她,可是我跟她沒緣分,那孩子不喜歡我,您也應該記得,那次在這裡她怎麼都不肯叫我,還對我充滿敵意。」她說著看向李佩蘭,她相信李佩蘭一定也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