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慈安宮裡
第四百二十九章慈安宮裡
此事一出,悠然等人自是擔憂不已,她是外命婦,無事不得隨意入宮。如今這風口浪尖上,她更不想因著自己的多言多行給沈湉招來更多的麻煩。
韓氏也是同樣的想法,她雖然擔憂女兒,但也深知此時更不好自亂陣腳。她對沈澤吩咐道:「也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整這些幺蛾子,偏偏國公爺還沒回來,這府里的人手有些不足,這事還得勞煩你親自去查。」
沈澤應道:「伯母放心,這事我一定會去查個水落石出。」事態緊急,他也顧不上寒暄太多,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悠然見韓氏臉色不好,忙安慰道:「伯母不必太過憂心,娘娘的脾性咱們都是清楚的,絕不會做那些事情。不過是那起子小人趁著國公爺還沒回來,可勁的欺負娘娘和咱們沈家。事情總會查清楚,一定會還娘娘一個清白名聲。」
韓氏冷哼一聲:「這些小人,只會搞這些隱私算計,真真是讓人噁心。」
然後思量了一會說道:「這會子,咱們娘倆進宮都不大合適,太顯眼了。該讓素姐兒去一趟,我這就讓人給她傳話去。」
悠然聞言,忙站起來說道:「這樣的事情不太好讓下人傳話,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
韓氏點頭:「也好,你去也能說的更清楚些,只是你要受累了。」
悠然回道:「伯母這話就見外了,都是自家人,這事也是咱們闔族之事,都是我該做的。我這就去了。」說完也沒耽擱,急急忙忙的就出去了。
待悠然到了郡王府的時候,方心素正要坐車進宮呢,見她到了,連忙從車上下來:「你來了,可是為著表姐的事?」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到了僻靜處說話。
悠然連忙回應道:「可不是?我聽了這個消息急的不得了,剛從國公府那邊出來,伯母也是擔憂不止。只是這會子剛過了十五,我們若是再遞牌子進宮倒顯得惹眼,反而給娘娘添亂。這不想著你到底身份不同,因此想托你進宮瞧瞧。」
方心素說道:「我前兒去了莊子上,得到消息了才進城來,要不這會子早就進宮了,還用的著你們囑咐。行了,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這就去給太後娘娘請安,順便探探宮裡的情形。你先回家,有了消息我會讓人給你傳話的。」
悠然點頭道:「行,那你自己當心點。這些人明顯是想著把我們一家子拖下水,未必就不會拿你開刀,你警醒一些。」
方心素一邊點頭一邊上車:「我知道了,後宮還有太後娘娘呢,一時半會的輪不到小人作妖,你快回去吧。」接著便風風火火的走了。
卻說方心素匆匆忙忙的去了皇宮,一進慈安宮,瞧著那烏壓壓的一殿人,心裡先是一沉,然後臉上帶著適度的笑容說道:「喲,今兒這人來的可真齊整。」
然後徑直上前先給太后請了安。孟太后微笑著說:「你這丫頭可是有好幾天沒來給哀家請安了,也不知道忙什呢。」
方心素笑著答道:「我聽下人說莊子上的藍蓮花今年竟然冒了花苞,因此迫不及待的就去了莊子,原想等著看到花開了再回來的。沒想到宮裡有了喜事,聖上新添了一位小皇子,這不就忙不迭的回來給太后和聖上道喜嘛!」
不待孟太后開口,一道有些尖銳的女聲就響了起來:「皇家添丁原是喜事,只是可惜陳美人竟然不幸去了。可憐小皇子生下來就沒了生母不說,自身也是孱弱不堪,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呢!唉,想想皇上也真是讓人心疼,這麼些年好容易有了個皇嗣,偏偏又遇上這麼些災禍,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這話明裡暗裡的都指向了沈湉,只是等閑的宮妃少有這樣直白的。方心素定睛一看,出聲的不是旁人,正是越王生母馮太妃。她心裡冷笑一聲:這個馮太妃,先帝爺剛走的時候沉寂了許久,如今見宮裡有些亂子就忙不迭的出來蹦躂。真是活膩歪了,你一個先帝的妃子沒事插手新帝的後宮做什麼,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
她腹誹了一陣子,正要諷刺馮氏兩句,就聽周王妃不疾不徐的說道:「馮太妃這話說的有失偏頗了,這幾年皇室接連出了些事情,自太後起連著好些年都是國孝家孝的。不單單是聖上,諸王府上都少有新生兒出生。怎麼太妃娘娘就單隻為皇上心疼?說句不太好聽的,太妃您只是先帝的側室,咱們聖上如何,自有太後娘娘操心,還輪不到您去心疼!」
方心素差點沒當場喊出一個「好」字來,她瞧著馮太妃陰晴不定的臉色,與周王妃換了個眼色。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馮太妃被周王妃給當面斥責,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本宮好歹是長者,你,你一個晚輩,就這麼跟本宮說話?」
周王妃也光棍的很,徑直站起來行了一禮:「是我的不是,只顧著祖宗規矩了,竟忘了太妃算是長輩,真是失禮了。下次,太妃娘娘再做不合規矩的事情,我一定記得說的柔婉一些,不讓太妃這樣惱怒。」
見她這樣混不吝的樣子,馮太妃心中更氣,伸出右手捂住腦門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坐在她下首的是唐賢妃,她見馮太妃樣子不好,連忙上前扶她坐下:「太妃娘娘莫要生氣了。」
然後,唐賢妃便轉頭對著周王妃道:「太妃娘娘到底是先帝遺孀,咱們都是晚輩,讓著一些又何妨?王妃娘娘還是給太妃娘娘道個歉吧,若是因這事讓太妃娘娘身子不適,豈不是咱們的不孝?」
她原以為,自己遞了這個台階,周王妃怎麼也該順勢下來了。誰知周王妃冷笑一下,說道:「賢妃娘娘未出閣時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如今看來,這『才女』之名當真是有待商榷。你把『先帝遺孀』幾個字用在馮太妃身上,又置母後於何處?也不知道娘娘的規矩是誰教的,連最起碼的『嫡庶有別』都給忘了嗎?還是說賢妃娘娘一開始就打算混淆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