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噩耗
第四百三十七章噩耗
其實也不是沈澤自己查出來的,他只是查到陸大人的妻子和岳母來歷有些問題。據唐姑娘所言,她的亡母和陸大人的妻子是同族的姐妹。後來但是沈澤卻查到當初永昌侯府一大家子包括族人那幾年並沒有女兒出嫁。
正在沈澤想要派人深查的時候,宮裡頭沈湉傳出來口令,說這事她已經知道了因果囑咐他不必再查。
後來還是悠然進宮給沈湉請安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陸大人的岳母不是旁人,正是當年被向家「害死」的馮家姑太太。至於她當初是如何瞞天過海、金蟬脫殼,旁人無法得知。但是那些謀逆的書信卻並不是陷害的,而是真實的,是馮氏花了幾十年的心思在向家培養的暗樁幫著發現的。
用這位老太太的話說:「雖說那些人害的我們母女兩個不得不隱姓埋名、顛沛流離這麼多年,但是為了這麼一起子黑心肝的傢伙,不值當得。橫豎這向家不用抹本身家裡那些事就夠黑的,只把她們自己做的爛事規整一下就是不小的罪責,實在沒必要髒了咱們家的手。」
悠然回家和沈澤說起這事:「聽說馮老太太自己也沒想到向家竟然會和反賊有瓜葛,要是知道的話先帝在的時候就會告發了。也不會在西北那偏遠之地蟄伏這麼些年了,白白耽擱了她女婿的前程。」
說完,淡笑道:「這位老太太倒是個有手段的。」
但是沈澤心裡還有疑問:「當初劉氏差點害得她一屍兩命,她為何不向娘家求助?當初向大人也還不是什麼大官,大不了直接和離,為什麼要選擇死遁呢?」
悠然說:「具體的事情娘娘也沒說,只說當初向大人因著幫先皇辦了幾件私事頗受先皇看重,要不他也不敢和劉氏有什麼首尾。至於馮家那邊,我那回偶然間聽旁人說起過,當初的馮老太太的生母在世時頗受馮國公的偏寵。馮國公再疼女兒畢竟也管不到內宅去,當初這門婚事就有諸多令人生疑之處。馮老太太當年的舉動想來定是有什麼苦衷。」
聞言,沈澤嘆道:「這世人那就是看不穿,非要弄些妻妻妾妾鬧的家裡烏煙瘴氣的,何必呢?像咱們家這般清清靜靜的多好?」
悠然說道:「相公說的是,只是這世上的男人像相公這般想法的太少了,大多數的都記掛著坐享齊人之福。向大人當初成親以後若是肯好好對待髮妻不做那,憑著當年定安公府的威勢和他的能為,如今的向家指定不會是今日的下場。」說著似笑非笑的覷了沈澤一眼。
沈澤連忙拍拍胸脯保證道:「夫人放心,為夫再沒有這種心思的。」
他極少做這樣滑稽的動作,逗的悠然開懷一笑,心裡暗忖:再老實的男人也要時不時的敲打一番,要不然說不得就會出什麼幺蛾子。
這事一了,沈家上下心裡都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只是事情到底牽扯甚多,悠然也就私下和沈澤議論了一回,對旁人卻是再沒提過半句的。
既然事情都清楚了,悠然便去國公府那邊打了聲招呼,陸秋語很快就進了沈家女學上學去了。她和沈汐到底差了幾歲,關係雖說過得去,但是卻比不上和桃良親密。
對此沈汐倒是很看得開,兩人本來年齡就差的多,在一起能聊的話題也有限,她自己頗有幾個關係好的同齡玩伴,對此也不怎麼在意。
眼瞅著八月已近,雖說國孝之中仲秋節不能大辦,沈家上下到底還是盼著沈明昌能夠早日回來,一家子吃上一頓團圓飯。
只是這個念想永遠都成了奢望。
崇天元年秋,戎馬一生、戰功赫赫的忠國公兼承恩公沈明昌在回京途中不慎感染了急症,診治無效后不幸亡故!
噩耗傳到京城的時候,悠然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她站起來驚疑的問道眼前前來報信的公府下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是誰沒了?莫不是傳錯了吧?」
那個婆子已經哭的涕淚俱下,聞言好歹止住哭聲,盡量沉穩的回道:「回大奶奶的話,沒有傳錯,消息是宮裡頭傳來的,確實是國公爺沒了。夫人一聽這噩耗當場就暈了過去,如今府里上下亂成一團,兩位少奶奶都壓不住陣,請大奶奶過去幫襯一下吧。」
悠然來不及回答,就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一看,竟然是沈澤大步流星的趕了回來。她剛要詢問,待瞧見沈澤的臉色,便悲傷的問:「噩耗是真的嗎?怎麼會這樣?」
沈澤一邊吩咐丫鬟去取素服,一邊沉聲回道:「是真的,伯父的遺體還在北海關那邊。我已經求了聖上親去北海關,一是迎回伯父的遺體,二來查探一番。我不在的日子,你看好家裡,公府那邊多顧著些。」
悠然忍住心裡的驚懼,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一會就換了衣裳過去,就是咱們家也要換一下裝飾。只是你這一去,怎麼也要好幾天的功夫,行禮多少要帶一些的,我這就去給你收拾。」
沈澤閉了閉眼:「好,我先去書房一趟,待會收拾完了,我先把你送過去,總要看看伯母那邊有沒有什麼吩咐。」
聞言,悠然連忙忍下淚意,風風火火的給沈澤收拾出一份行禮來,又換上了素服。原本就在國孝之中,家裡的擺設倒沒有很扎眼的,因著不是嫡親伯父,門口也不必掛白幡什麼的。
玉蓮正好今日在家,聽到消息后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悠然寥寥吩咐了幾句,將家裡託付給她之後,便坐了馬車和沈澤一起去了國公府。
此時,國公府的大門上已經掛起了白幡。只是進到府里之後,悠然看到來往的下人們都是面帶戚色行動匆匆,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齊整,心裡暗嘆了一下。
到了月華院里,韓氏雖然是滿臉淚痕,但是已經掙扎著坐了起來,正靠在床沿上斷斷續續的吩咐家事。只是她此時正是心神極為不寧的時候,吩咐的幾件事項難免有顧此失彼的情形。好在,幾個積年的管事婆子都是有經驗的,見狀都忍不住提醒一二。
韓氏不由的拍打幾下自己的額頭,只是她本就傷心至極,一時半會的也難以恢復過來。掃了一眼站在旁邊做鵪鶉狀的兩個庶子媳婦,心裡有些後悔平日里放權太少,沒有把她們歷練出來。這會見到悠然,卻是忍不住流了眼淚下來:「好孩子你來了,我總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