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家務事兒
第四百七十七章家務事兒
悠然原以為自己不是個溺愛孩子的人,沒想到康泰走的當晚也還是挂念的一整夜都沒睡好。好在年底事忙,佔了她的諸多精力,才讓她沒有覺得十分難熬。如此,也是過了好幾天悠然才適應下來。
倒是康平一下子不見了哥哥分外想念,每天都嚷嚷著找哥哥。聽說康泰去了軍營,嘴裡還嘀咕著「爹爹偏心」之類的話。往常康泰在的時候,多是他帶著弟弟,再就是沈汐也會偶爾帶帶他。這會康泰去了軍營,沈汐忙著鋪子的事,小康平沒處可去,只好整日膩在悠然跟前。悠然無奈,只能一邊處理家事一邊騰出一些功夫來帶他。小康平蹬鼻子上臉,後來直接晚上也不回自己院子了,就賴在悠然的床上不走。悠然也只好睜隻眼閉隻眼的讓他留下來。
在讀書的天份上,老二康平明顯比哥哥要高一些。如果說康泰在同齡人中算是比較出眾的,那麼康平絕對就是鶴立雞群的那個。只是悠然沒有什麼迫切的望子成龍的想法,因此從不會在課業上對哥倆要求太多。悠然如此也就罷了,偏偏她家那口子也是這樣的性子。沈澤常說:「以咱們的家底,他們哥倆只要別移了性子就好。幹什麼非得寒窗苦讀許多年去考那勞什子科舉?累不累?」
因此在京城的時候,他們夫妻倆沒少被安然在私底下數落,直言他們兩夫妻是浪費倆孩子的天分。後來不知道沈澤和安然說了些什麼,他才漸漸的沒有提及這些事。
換對上心點的父母,怕是離京之前就給孩子找好夫子了。再不濟,來到閩地之後,難道不該先給孩子找先生或書院?誰家會先把孩子提溜到軍營里去?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的過著,倒是許氏那次過來。提起沈汐的鋪子,話里話外的都透著一股子酸味,話里話外就是眼饞桃良那兩成紅利唄。
悠然心裡並沒有覺得沈汐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先不說她和桃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芳姐兒比不了。再說了,沈汐也不傻,她給桃良的紅利也不是白給的,這不是還要用人家的方子嗎?
只是這些話她不好明著說,只得委婉笑道:「不過是間小鋪子罷了,盈虧都有數的,憑她自己瞎搗鼓去吧。要我說,她又不缺錢花,安安靜靜的待在家裡多好?這樣勞神費心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掙著錢。只是她鐵了心想弄,就隨她去吧。孩子們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這個做嫂子的也不好干涉太多。」
許氏回道:「汐姐兒有你這樣的嫂子真是三生有幸。你瞧瞧她的性格多好,平日里端莊嫻靜的,骨子裡還有幾分剛強。不像我家那個芳姐兒,一味的軟軟綿綿的,不愛出門又不喜歡說話,真是愁的我夠嗆。你說,我和你表哥也沒對她多嚴苛啊,怎的這孩子就這般膽小木訥!」
悠然沉吟道:「興許是她自小跟在你身邊,和同齡的小姑娘接觸少的關係。我瞧著她這些日子經常和桃良在一起做針線什麼的,看著比以前活潑了一些。以前不住在一塊,現在住得近了,就讓她們小姑娘自己玩去吧。」
聞言,許氏尷尬的附和了一聲:「是啊。」心裡卻是發苦,她那日聽說沈汐開鋪子讓桃良入了伙卻沒有自己閨女的份,一氣之下不讓閨女和桃良往來了,這會哪有臉再去找人家?就是她捨得下臉面,閨女臉皮那樣薄的人,如何肯去?
悠然此時還不知道這些內情,見許氏臉色不好,只以為她是心疼女兒,還和她說了一通兒女經。後來玉蓮過來了,許氏臉色更加不虞,略說了兩句話便走了。
待許氏走後,悠然便問:「你們倆這是怎麼了?怎的瞧上去很不對勁的樣子?」她心裡納悶,兩家人前段時間不是走的很近嗎?眼瞅著都要做兒女親家了,如今怎的這般模樣。
玉蓮嘆了口氣,緩緩道:「還不是為了汐姐兒那鋪子的事。」
悠然皺眉:「汐姐兒那鋪子不過是小孩子折騰著玩的東西,怎麼還牽扯到大人身上來了?」
玉蓮回道:「本來是沒我們什麼事的,可是楊家嫂子眼見桃良有了鋪子的紅利,認為是桃良那孩子從中作梗,才沒有芳姐兒的事,打那以後就不讓芳姐兒過來找桃良玩了。桃良去找芳姐兒兩次,都面色不虞的回來了,後來就再也沒去過。天地良心,桃良那孩子你是知道的,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是斷不會做這樣背地裡陰人的事。如今白白的背了這頂黑鍋,也是傷心極了,暗地裡流了好幾回眼淚。」
唉,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許氏一向有些小心眼。這一眼悠然是知道的,所以在京城那些年,她跟許氏一直都只是維持個面子情。這回來了閩地,也算的上是同舟共濟的,悠然平時對她多有優待。沒承想,現如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玉蓮說了一通,自個擦擦眼淚,然後喟嘆一聲:「罷了,反正事情也過去了,說出來我心裡也算是疏散了一些,大不了以後遠著些吧。惹不起我們娘倆還躲不起嗎?只是我家閨女也是我心尖上的肉,我是斷然捨不得讓她去給人家搓圓揉扁的。反正我閨女還小,有些事過幾年再看也不遲。說不定到時候我們就回京城了呢。」
這是要放棄銘哥兒的意思了?悠然也跟著嘆口氣:「也好,兩個孩子歲數也差的有些大,桃良這樣好的姑娘,將來何愁找不到佳婿?」
說到女兒,玉蓮又來了精神:「這丫頭,真不知該怎麼說她好。不高興了就去街上瞎轉悠,回來跟我說相中了一間鋪子,要買下來。我去看了一回,那鋪子小是小了點,但是勝在離著碼頭近,地段還算不錯。這不,她就拿上回沒用到的私房銀子盤了下來。已經租了出去,每年能有六十兩銀子的租金。用那丫頭的話說,我們娘倆一年的脂粉銀子出來了。」
「租金六十兩?那看來,鋪子應該不會太小啊。」悠然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