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夢境
第270章 夢境
白小秋感覺胸口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似的，楚湛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講，都是萬里挑一的天子驕子，他有帥氣難以匹敵的俊臉，無論是智慧，還是武力，都是佼佼者，年紀輕輕，便是科技島的高層。
在他們這些平民眼中，楚湛的人生簡直光鮮璀璨到了極致。
可誰又知道他如今所得到的一切又是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
楚湛靠在床邊，輕聲道：「從我記事以來，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新人類，聽起來似乎高人一等，不過是權貴們的高級玩具罷了，科技島害怕我們反擊，所以剝奪了我們的人權，限制我們的自由，在那些實驗員眼中，我們跟家畜沒什麼兩樣，我不甘心一輩子都成為他們捏來揉去的玩具，我要往上爬，獲得權力，將那些把我們當畜生的人全部踩在腳下！」
白小秋聽得心裡難受至極，她抿了抿唇，道：「所以你才找上了阿玲……」
楚湛看了她一眼，輕輕靠過去，聲音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道：「阿玲是科技島派過來監視我們新人類活動的監察長，我的一切行動都要由她寫成報告轉交到科技島，如果得罪了她，她可以輕輕鬆鬆毀掉我們，我們沒有人權，死了也不會被追究法律責任……」
「哦……」
所以在阿玲面前，楚湛有種刻意的討好。
白小秋心頭堵得難受，她一直都覺得，楚湛應該是張揚的，不可一世，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的存在，當初在拍賣會遇到赫連城，他都可以表現得不卑不亢，不需要帶絲毫的討好，卻不得不去討好一個女人。
這讓她有點接受不了。
楚湛不該這樣的。
他明明那麼優秀，卻要看人臉色。
楚湛以為白小秋是不開心阿玲欺負了她卻沒有替她打抱不平而生氣，他安慰道：「小白，我不會放過欺負你的人的，我會想辦法除掉那個女人，給你出氣。」
白小秋聞言，眼淚頓時綳不住了，哭得稀里嘩啦。
「小白……」
楚湛雖然還喜歡白小秋被嚇得驚魂不定的模樣，卻很討厭她哭泣，他有些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最後還是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他說：「不哭了，阿玲的手段我清楚得很，她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在她那兒肯定受了很多委屈……」
楚湛輕撫著白小秋還有些微紅的臉頰，那是被阿玲打的，雖然塗了葯，可還是隱約能看到印記，「她打了你多少巴掌，今後我就十倍還回去。」
白小秋見楚湛不像是說假話，有些擔憂，悶悶道：「你別亂來，我也沒受什麼委屈，阿玲既然是你們的監察長，你跟她作對不是找死嗎？我反正是打不死的小強，沒事。」
楚湛卻把她摟得更緊了一分，就像個固執的孩子，「不行，你是我的小寵物，能欺負你的只有我，別人敢欺負你，我都不會放過，你等著吧，那個老女人囂張不了多久了。」
阿玲的行為，以及觸及他的底線了。
白小秋卻有些哭笑不得。
為什麼她還是寵物？
或許在楚湛心中，真沒把她當女人看待，只是個阿貓阿狗罷了，想到這兒，她心中又有些悲涼，她真是墮落了，竟然為了一個把她不當人看的男人哭泣。
「小白，你留在我身邊吧。」
白小秋凝噎。
她心中突然湧起一個念頭，說：「楚湛，我會留在你身邊，再也不逃了，但是，你能幫我調查一件事嗎？」
「什麼事？」
白小秋抿了抿唇，說：「我想知道當年到底是誰奪走了我把的項目技術，楚湛，你是科技島的人，應該能查到，對不對？」
楚湛問：「查到了你有打算怎麼做呢？你要殺了他們？」
「殺？」
白小秋一愣。
她從未想過殺人的問題，如果真的找到那些人，就算真的能殺那些人，可是她能動手嗎？
畢竟那些人只是搶走了技術，並沒有殺害她的父母。
她的父親是自殺的，母親是殉情的……
白小秋突然好沮喪，明明就是那些傢伙害的她家破人亡，可是她卻根本不能對那些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更何況，在法律明文規定上，私自開發新技術本就是死刑……
楚湛就像是摸小寵物似的摸著白小秋的頭髮，道：「我會幫你查出那些人，你心軟下不了手，我幫你。」
白小秋震驚，「你要殺了他們？」
楚湛按住她的後腦勺，吻了吻她的臉頰，目光灼灼道：「我說過了，能欺負你的只有我，如果不是那些人，你就不會過得這麼辛苦，我會幫你報仇。」
「可那些人也是執行任務啊，罪不至死，你別這麼衝動啊……」
白小秋語無倫次道。
楚湛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你怎麼一點立場都沒有？之前不是還恨得咬牙切齒嗎？現在一聽要殺人又弱了下來。」
「那是殺人啊！」
白小秋震驚不已，為什麼這個人能把殺人這種事說得這麼輕鬆？
楚湛不以為然，「沒關係，執行任務的都是新人類，新人類在法律上講不被承認是人，你就把他們當做是工具好了，這也算是一個好處吧，就算新人類被殺了也不用負任何責任……呵呵……」
白小秋：「……」
她不懂，楚湛怎麼能面不改色地說這麼悲哀的事情？
他也是新人類啊。
如果被人殺了，沒有地方能替他伸冤。
楚湛靠在白小秋的肩窩出，低聲呢喃道：「沒關係的，那些欺負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
小夜在司語面前說得相當理直氣壯。
當然，她也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她跟君子諾有過海誓山盟，可是老天卻給他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讓她失了憶，又遇到了赫連城那個強勢過頭的男人，如今的她，甚至還貪戀上了赫連城的寵溺。
她現在愛的人是赫連城，不管君子諾介不介意，反正她是很介意。
單單是感情這一關，就把他們的距離拉得很遠。
而君子諾的身份地位也擺在那兒，他是未來的聯邦總統，她的妻子或許不用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但一定是不能跟別的男人有染的。
她跟君子諾。
完了。
……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最近幾日，小夜在睡夢中，總是夢到一些奇怪的景象。
很陌生，又很熟悉。
這一晚，她又開始做夢了。
她的身體一點點下墜，似乎沉入了深淵的最底層，意識卻清醒過來，睜開眼，眼前已經變了一種景象，她能夠很清楚的意識到，這裡並不是赫連城的別墅。
她不知道身處何處，卻莫名地覺得熟悉。
「夜小姐，穿戴整齊不僅是對自己的負責，也是對他人的禮貌，你瞧瞧你這不倫不類的像什麼樣？」一個氣急敗壞的女高音傳入耳中。
小夜猛地回過神，轉過身。
場景變換。
她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兒穿著白襯衣，米白色的無袖毛衣，可是襯衣卻隨便扯開，半身的百褶裙也遠遠高過膝蓋，黑色的皮質小書包懶懶地掛在身後。
「我這麼穿還不夠整齊？」
女孩兒轉了一圈。
「你的領帶呢？扣子不扣，領帶不戴，披頭散髮，你竟然跟我說整齊？」女人的聲音又拔高了一個高度，「您代表的事整個君家，請你一定注意自己的儀態！」
「是是是……」
女孩兒嘆了口氣，敷衍回答。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鳴笛聲，女孩兒一愣，不顧納蘭夫人的說教，跑向窗外，就看到一個如玉般的少年在成群的保鏢的護送下，走向黑色的轎車。
「少爺這是要去上學了嗎？這麼早？」
納蘭夫人提了提金邊眼鏡，嗤之以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夜小姐，你跟聯邦最優秀的人同居一個屋檐下，怎麼就沒能學一點好？」
「喲嚯！少爺！」小夜大聲沖著樓下喊道。
君子諾聽到聲音，回頭看過去，就看到小夜站在二樓的窗戶邊，沖他揮手。
他露出淺淺微笑，也給她打招呼。
「夜小姐！淑女怎麼能大聲喧嘩！太失禮了！快停止你粗鄙的行為！」納蘭夫人趕緊阻止。
小夜剛來君家沒兩天，納蘭夫人是專門請來教她規矩的，這些天，她已經被這位夫人說得頭昏腦花，見納蘭夫人還沒有消停的架勢，小夜暗道不好，當機立斷，將書包丟窗外一拋，「接著！」
君子諾一愣，剛把砸過來的書包接住，就看到小夜跳上了窗沿，好像要往下跳。
眾人皆驚，納蘭夫人的聲音更是響破天際。
「夜小姐！你在幹什麼？快下來……」
話音未落，小夜已經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下在場的都被她的驚人之舉震驚地回不過神了，這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閃過，穩穩地接住跳下來的小夜，連著轉了兩圈才緩過勁兒。
小夜被君子諾抱著，她雙手搭在他的肩上，笑盈盈道：「就算你不接我，我也不會有事的。」
君子諾嘆了口氣，無奈道：「就算不會有事，我也會趕過來的。」
小夜奇了，「為什麼？」
君子諾看了她一眼，將她放下，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道：「因為會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