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撥開迷霧

  「井？」


  「對，井，一口通往地下的深井，這些『原始種』就是出自那裡，我們要做的是，把這些『原始種』驅趕回那口井眾。」


  聽完有馬貴將的描述，蘇曉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你特么在逗我。』


  地下城市中的『原始種』少說也有幾千，不要說和這些喰種戰鬥，現在只要暴露位置，兩人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有馬，祝你成功。」


  蘇曉拍了拍有馬貴將的肩膀，轉身就打算撤，那果斷的態度讓有馬貴將愕然。


  「你要違抗總局的命令？」


  有馬貴將語速平緩，沒聽出威脅的意味，彷彿在試探什麼。


  「我是搜查官沒錯，但必死的任務我不會執行。」


  得到蘇曉的回答，有馬貴將的雙眼微眯，眼中透出不一樣的光彩。


  「違抗總局命令，一般會被總局開除，但現在的情況不同，我們兩個不完成這件事，回到地面時就是我們的死期。」


  蘇曉腳步停止，看向有馬貴將，今天的有馬貴將有些反常，可他又察覺不到哪裡不同，只是一種直覺。


  「什麼意思？」


  「你認為這裡的喰種正常嗎，大多數搜查官永遠都不會見到原始種。


  如果我沒猜錯，你這次的任務是增援我，總局會給你安排一到兩名特等，是黑磐岩？安浦清子？也可能是丸手斎，其他人不太可能。」


  有馬貴將一直身處24區深處，之前和蘇曉通了次電話，之後因為地下沒有信號，就與外界失去聯繫，他居然猜出總局派到24區的特等搜查官，這其中沒有貓膩，蘇曉絕不相信。


  「你想說什麼？」


  「完成這次任務，必須，務必完成，如果能活著回到地面，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記住，就算你不情願，也要假意順從。」


  蘇曉盯著有馬貴將，他在思索有馬貴將是否可信。


  在原著中，有馬貴將一直表現的對和修吉時言聽計從，一副棋子模樣。


  可現在看來，有馬貴將絕不是誰手中的『槍』，他應該了解CCG的很多秘密，如果不聽話就會被清理掉。


  「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我現在返回地面，和修吉時會派誰來殺我。」


  有馬貴將長舒口氣，之前彷彿在審視蘇曉。


  「喰種。」


  簡單的兩個字，卻透露出太多信息。


  「如果我們兩個聯手抗命呢？」


  蘇曉現在還不知道有馬貴將是否可信，他在試探。


  「我們兩人聯手的話，有生存的希望，不過在那之後要面對鋪天蓋地的追殺，那些敵人都是你意想不到的。」


  沉默，良久的沉默。


  周圍除了偶爾有『原始種』的低吼，死寂一片。


  「憑我們兩人驅趕這些喰種是在找死，要想其他辦法。」


  有馬貴將剛才表現出的態度，幾乎是一種隱晦的拉攏，在蘇曉說出『如果我們兩個聯手抗命呢』這句后后，有馬貴將沒表現出憤怒或對CCG的忠心，反而明確回答了蘇曉的問題。


  兩人都不清楚對方是否可信，只能在不經意間互相試探。


  有馬貴將剛才提到的一點，蘇曉認為還是比較可信，那就是如果不完成總局這次的命令，就算回到地面也會遭遇危險。


  蘇曉對CCG的了解越來越多，而且實力出眾，CCG或許想把他培養成第二個有馬貴將，一把『聽話』的『槍』。


  有馬貴將對CCG的態度是假意順從，這傢伙應該在計劃什麼。


  蘇曉嘆息一聲，他只看了喰種的兩季動漫，之後的漫畫並沒看，大多是在論壇上的隻言片語了解喰種世界。


  這讓他暗下決定，這次回到現實世界，一定要補番，海量補番。


  補番不是為了娛樂，而是為了了解情報。


  ……


  有馬貴將提起庫因克箱，罕見的露出微笑，似乎想通了什麼。


  「我們需要一個計劃，而我的想法是這樣……。」


  有馬貴將詳細的描述了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利用新鮮血肉當誘餌，吸引周圍的原始種。


  信任危機暫時解除，新的問題出現，去哪找新鮮的血肉。


  「總之先離開這，在這什麼都做不了。「


  蘇曉打量四周的原始種，只有幾隻，只要謹慎一些不會被發現。


  「你之前一直在這做什麼？」


  蘇曉發現有馬貴將時，對方正趴屋頂。


  「咳~，脫水加上飢餓，我有點虛脫，暫時在這休息。


  先離開這，我們去尋找『誘餌』。」


  有馬貴將略有尷尬，畢竟餓到沒力氣在這等死有些丟人。


  謹慎躲開原始種，兩人都是身手不凡，如果說隱匿能力，蘇曉比有馬貴將還強。


  縱躍在鋼鐵建築的房頂，沒過多久，蘇曉抵達地下城市的入口前。


  對上方的真戶曉和什造做了個待命的手勢，蘇曉和有馬貴將進入通道中。


  當做誘餌的鮮活血肉，要在地下通道內尋找。


  進入通道后，蘇曉鬆了口氣，之前像是開啟靜音模式，說話都要輕聲細語。


  「有馬，路線你清楚嗎，不會迷路吧。」


  有馬貴將搖頭。


  「不會，中心城發生這種巨變，主控室的喰種全逃了，那些原始種不會操控主控室的機械。」


  看來有馬貴將對24區的地下城市很了解。


  看出蘇曉的疑惑，有馬貴將繼續說道。


  「中心城就是這座地下城市，這裡是東京最大的喰種聚集地，大部分喰種都生活在這，就像人類生活地面一樣。


  主控室解釋起來有些複雜，簡單來說，主控室是中心城最重要的建築之一，能操控24區的肉牆，讓肉牆不斷發生變化，正因如此，我們才會在地下通道中迷路。「


  有馬貴將吐露了一個秘密，東京地下的24區就是喰種生活的城市。


  人類生活在東京的地面，喰種生活在東京的地下，彷彿已經達成了某種平衡，能維持這種秩序的只有CCG。


  可在蘇曉看來，這種秩序有些扭曲，人類和喰種是死敵，不能共存，CCG居然讓雙方強行共存在一起，這又是為什麼？

  蘇曉現在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CCG絕不是為了保護人類而存在，或者事實遠比想象的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