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很快很快
殘陽似血，戰場上喊殺衝天。
雖然戰爭已經持續8小時，可那些人類或獸人士兵依然生龍活虎，這不是他們體力有多好，而是這些人類或獸人士兵死了一批又一批，體力不支的那些早已戰死，依然浴血奮戰的，都是從雙方陣營後方補充到戰場的士兵。
蘇曉依然在揮刀斬殺敵人，這種大型戰爭，很容易讓人喪失理智，從而發狂。
斬殺一名五短身材的地精，這東西在戰場上很少見，蘇曉環顧周圍，附近沒人注意到他。
噗通一聲，蘇曉『倒地』，他不是體力不支，而是想裝屍體恢復體力，雖說倒地，但他依然握著刀，一旦暴露，他馬上能解決襲來的敵人。
剛倒地，蘇曉發現身旁的屍堆中有些不對。
一名矮人與兩名人類士兵正躺在屍堆上，三人距離不遠，都是體力嚴重透支，正在恢復體力。
那名矮人身上壓著一名獸人的屍體，這是個不錯的掩護，至於那兩名人類士兵，一人腹部上滿是腸子，另一人半浸泡在血漿中。
「喂，我們要不要弄死他。」
一名高瘦的士兵踢了踢附近那名獨眼士兵。
「別說話，說不定我們能混到戰爭結束。」
獨眼士兵臉上滿是污血與泥土，那隻獨眼滴溜溜轉動。
「我總感覺那矮子要捶我，還是弄死他吧，現在我們有三個人。」
很明顯，高瘦士兵注意到幾米外的蘇曉也在裝死。
「別算我，我要休息一段時間。」
蘇曉身旁兩側各躺著一具獸人屍體，他的位置很好。
「帝國的懦夫，你剛才叫誰矮子。」
三米外的矮人開口，但他沒起身，原因很簡單，體力透支嚴重。
「怎麼，不服氣？有種起來錘我「
高瘦士兵冷笑一聲。
「我和你拼了。」
屍堆內的矮人想站起身，這就是矮人，脾氣火爆，性格耿直。
「有種站起來。」
獨眼士兵也冷笑一聲，矮人剛想起身，卻發現三雙眼睛正盯著他，猶豫片刻，矮人向屍堆內擠了擠，眼不見為凈，相比宣洩怒氣，還是性命要緊。
戰爭繼續，時間推移，天色逐漸暗了下來，火光間戰場照亮。
大概一小時左右，天邊的太陽落到地平以下，夜戰開始。
蘇曉站起身，發現他起身，那兩名人類士兵也起身，至於那名矮人，早就不知道爬哪去，他又不傻，怎麼會在這等死。
蘇曉的體力恢復很多，之前還有些酸痛的手臂恢復，這是多次使用環斷的後遺症。
戰場雖然殘酷，但帝國方沒出現逃兵，這不是帝國方的士兵素質多麼優秀，而是戰場後方足有五千名手持重弩的督戰隊，臨陣脫逃，格殺勿論，況且大部分士兵都有家人，他們逃了，就代表他們永遠不能踏入帝國的任何城市一步。
此時蘇曉附近已經沒有廝殺在一起的士兵，因帝國士兵配合默契，加之指揮得當，帝國方的優勢不小，已經將部落方打退出一段距離。
「士兵，為什麼不去前線殺敵。」
十幾名身穿皮甲，手中重弩的督戰隊士兵從後方走來，他們在督戰的同時，也會清理那些裝屍體的部落軍。
「殺累了，休息一會。」
蘇曉轉身向戰場前線走去，這一幕那些督戰隊士兵見怪不怪，況且他們感知到蘇曉的氣息就清楚，這絕不是逃兵能有的氣息。
「士兵，吃飯了嗎。」
一名年長些的督戰隊士兵開口。
「早上吃了一餐。」
蘇曉此時的確有些飢腸轆轆，畢竟已經殺一天。
「剛好，我們帶了些乾糧，你們兩個，也一起吧。」
那名年長些的督戰隊士揮手，示意另外兩名士兵也一起。
在這血腥味與各種奇怪氣味混雜的戰場上，十幾人開始享用晚餐，晚餐不豐盛，是一種用麵粉+肉類+蔬菜混合烤制的餅，這東西和餡餅不同，是經過風乾處理，牙口不好根本咬不動。
這是戰爭時期的專屬乾糧，好處是易於保存，即食，方便攜帶，營養均衡，能讓士兵保持體力，缺點也不少，很難吃，想象一下，將麵粉、肉類、蔬菜、鹽巴、水混在一起攪勻后烤熟，最後風乾，能好吃才見鬼。
蘇曉吃了五張行軍大餅后，腹中出現飽腹感，他起身向前線走去。
「走了。」
「嗯。」
督戰隊的人只是點了點頭，戰場不是交集的好地方，有些老兵甚至不想知道新兵的名字，與新兵產生友誼是件很糟糕的事，新兵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死，久而久之，戰場上的老兵選擇不和他們相處，畢竟誰都不想重複體驗朋友戰死的感覺。
夜間的戰場不黑，爆炸產生的火堆將戰場照亮，天空中不時呼嘯著劃過一顆綠色『流星』、那其實是部落方的綠磷火燃燒瓶。
幾分鐘后，蘇曉前方出現開始人類士兵，他很快混入其中。
揮刀、殺敵，尋找下一名敵人，敵人密集到一定程度就使用能量刀刃，要是太過密集，達到人擠人的程度，蘇曉就用環斷清場。
蘇曉留意到附近有些士兵眼中出現疲倦感，那不是身體的疲倦，那是內心的疲倦。
蘇曉沒有這種疲倦感，因為他嘗試記住每一名死在他刀下敵人的特徵，同時提醒自己，這些人都是他殺的，要用堅定的意識承載這一切。
殺人是種惡習，蘇曉或許已經戒不掉，但他不會讓自己習慣這種感覺，那是殺人鬼的特徵。
不知殺了多久，蘇曉手都砍酸了，附近的敵人已經逐漸少，那些倖存的獸人士兵看他的目光開始異樣，那目光中有仇恨，有不甘，更多的是畏懼。
「兄…兄弟，你腳下那個已經死了，別踩了。」
一名人類士兵看著蘇曉，不禁咽了下口水，他似乎看到一股藍色與紅色交匯的氣息。
「嗯。」
蘇曉踢開腳下的獸人屍體，當他抬頭時發現，天邊出現魚肚白，天亮了，他已經戰鬥一整晚。
活動有些酸痛的手臂，蘇曉看向半公裡外的黑土要塞，這一戰快結束了，下一戰就是攻下那座要塞，只要攻下要塞，他就能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
早上8點左右，帝國軍將戰場上最後一小股部落軍圍殺，這場持續了一天一夜的戰爭宣告結束。
帝國軍的戰績沒有想象中那麼誇張，二十多萬的部落軍死在戰場上八萬左右，其餘都潰逃到黑土要塞內，平原地形加上敵人後方有要塞，全殲根本不可能。
蘇曉坐在一個屍堆上抽煙，耳旁衝天的喊殺聲終於消失，轉而變成雙方傷員的慘叫聲。
後方的醫療隊、督戰隊、後勤隊很快進入戰場，醫療隊負責救治己方傷員，督戰隊負責殺敵方傷員或俘虜，至於後勤隊，他們負責處理屍體，指揮被俘虜的獸人挖坑。
帝國與部落雙方在這一戰中死傷相加超過十萬人，這種規模的屍體不處理會出大事，污染環境是小事，爆發瘟疫就糟了，瘟疫都與戰爭隨行，就是因為屍體處理不當，在這個科技落後的世界，爆發瘟疫死的人遠比戰爭多。
己方的屍體如同收破爛般堆上馬車，之後辨認身份，收攬屍體上的財務，能辨認出屍體身份的財務送到那些士兵家人手中，辨認不出的就充軍，最終屍體統一掩埋，軍官的待遇還一些，能被送回家鄉。
至於敵方屍體，先是扒光，一切有價值的東西留下，如同光豬般的屍體被堆起來燒。
「呼～」
蘇曉吐出一口青煙，手中拿著平板電腦，正在玩一款不止何時多出來的遊戲，這是一款跑酷遊戲，應該是布布汪下載的，其他人碰不到蘇曉的平板電腦。
【公告：敵方已經成功獲得世界之核，務必在20個自然日內奪回，20個自然日後世界之核將完全激活。】
接到這晴天霹靂般的消息，蘇曉馬上查看布布汪的情況，布布汪的生命體征正常。
蘇曉鬆口氣，轉而思考之後的對策，現在的局勢很明顯，必須在20天內奪回世界之核。
就在這時，一條來自布布汪的消息彈出。
「主人，穩住，本汪已經成功打入敵人內部，很快偷回那顆亮晶晶的石頭。」
蘇曉剛看到這條消息，輪迴樂園的提示出現。
【公告：己方成功獲得世界之核，請至少持有20個自然日，20個自然日後世界之核將完全激活。】
蘇曉口中的煙滑落，這特么也太快了，他馬上給布布汪編輯消息。
「布布，乾的漂亮，保持下去……「
蘇曉的消息還沒編輯完，輪迴樂園的提示又出現。
【公告：敵方已經成功獲得世界之核，請在20個自然日內奪回……】
蘇曉徹底懵逼，得到世界之核的速度是很快，丟的速度更快，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說布布汪這貨又做了什麼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最重要的事，那貨會不會一激動把世界之核啃了。
蘇曉嘆了口氣，他要儘快解決眼下的事，否則布布汪不一定會做出什麼雷人之舉，他不在的話，那貨就如同脫韁的野狗般奔放，二到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