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失效

  四面八方傳來的危機感與惡意，嚴重影響直感能力的判斷。


  周圍的危機感出現之前，蘇曉能通過直感能力精確捕捉到敵人的動向，可在周圍的危機感出現后，方圓百米內所有東西似乎都會攻擊蘇曉。


  蘇曉的目光一直緊盯著門羅，奇怪的是，他憑藉肉眼能看到門羅本人，但在他的感知中，門羅似乎不存在般。


  「幻象。」


  蘇曉憑空前斬一刀，刀芒脫離刃口，徑直向門羅斬去。


  刀芒穿透門羅的身體，徑直沒入他後方的牆壁內。


  「在命運的安排下，你，已經傷不到我了。「


  門羅緩步向蘇曉走來，他所過之處留下一串金色腳印，他身上的金色光芒更加耀眼。


  刷拉一聲，蘇曉附近的石塊與傢具上突然出現斬痕，斷面光滑如鏡，這是他之前的斬擊。


  看到這些斷開的石塊與傢具，蘇曉判斷出眼前的門羅並非幻象，不僅如此，對方還被他斬中，只是他的斬擊卻被轉移到其他地方。


  根據蘇曉的經驗，這應該是種領域類能力，這個領域大概有百米大小，身處這個領域內，蘇曉的運勢會大幅度降低，而在他攻擊門羅的本體時，門羅會將所承受的攻擊轉嫁至其他東西上，如周圍的碎石，傢具等。


  這是種很無解的能力，蘇曉不相信這種能力完全沒有弱點，根據他的經驗，這種看似無解的能力，一旦找到弱點，破除起來很簡單。


  蘇曉向後縱躍幾步，縱躍途中左手一揮，幾顆煉金炸彈從他的袖口內拋出。


  看到這幾顆煉金炸彈，緩步前行的門羅皺起眉頭。


  「啞彈。」


  門羅前指，四顆煉金炸彈落地，並未爆炸。


  蘇曉著實沒想到敵人還有這種騷操作，門羅則是眯著眼睛，目光直視蘇曉。


  「已經發現了嗎。」


  門羅當然清楚自身能力的弱點，他現在看似無敵，實際並非如此，這個範圍105米的『強運領域』，並不能讓他完全無敵，或者說，他現在並不是無敵，而是在攻擊命中他的前一瞬間，將所承受的攻擊轉嫁到領域內其他地方。


  當他承受的傷害達到一定限度時，周圍的領域就會崩潰，當然，領域本身也有承受上限，受到一定程度的攻擊后同樣會崩潰，攻擊門羅本體最有效，其次是攻擊周圍的領域。


  其實將這裡比喻成一個獨立的結界更準確，這裡已經與外界隔離，蘇曉的運勢恢復之前，他無法離開這裡，施術者門羅同樣無法離開。


  凝聚大量運勢后，門羅並未像蘇曉曾經的對手幸運女那樣，嘗試與蘇曉近戰。


  門羅看的很清楚，他評估自身戰力后得出結論，與蘇曉近戰的話，不超兩分鐘他就會被吊起來捶。


  門羅將周圍的運勢凝聚在己身，因此他才如同天神下凡，全身金光，他是在用運勢戰鬥，身處領域內，他說的話就是這裡即將要發生的事。


  就比如他指著煉金炸彈說出『啞彈』，煉金炸彈就真的成為啞彈，作為代價，門羅透支了一些運勢。


  「失明。」


  門羅開口，他開口的瞬間，蘇曉眼球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滋～

  金屬線絲收緊，向門羅纏繞而去，他身體周圍的金色光芒暗淡了一些，界斷線從他體內穿透而過。


  界斷線收縮至線輪內，蘇曉的左臂擋在面前，他眼球上的疼痛感消失了。


  打到現在，蘇曉基本摸清敵人的能力，首先，他身處一個領域/結界內，這個領域會降低他的運勢，讓周圍的所有東西出現惡意，但迄今為止，他並未開始倒霉，也就是上演死神來了，因此這種惡意並不用理會，這很可能是敵人用來壓制他感知的方法。


  其次，敵人身處這個結界內時，能使用類似『言出法隨』的能力，這種能力很像魔禁世界的某位鍊金術師，一種名為金色大衍術的能力。


  金色大衍術是用個人信念改變現實，而門羅則是用運勢改變現實，因此他才能做到無視蘇曉的斬擊。


  這種能力看似強大，但在蘇曉已雙眼為賭注的情況下，他發現了這種能力的弱點，就是門羅在使用這種能力時，他無法同時保持攻擊轉嫁能力。


  而且門羅在用運勢改變現實時，兩次他都站在原地未動，這不知是弱點還是對方故意如此。


  大致摸清敵人的能力后，蘇曉腳下地面出現龜裂，他徑直向領域外衝去。


  很明顯，與敵人在對方的領域內硬懟很不明智。


  砰！

  蘇曉剛衝出幾十米，就撞在一面無形牆壁上。


  蘇曉晃了晃頭，他沒感知到前方有牆壁，而且撞擊時的疼痛感並不強烈。


  「遲緩。」


  門羅第三次開口，蘇曉馬上感覺到周圍有一股力量向他包裹來，是重力，門羅的能力不是憑空生效，而是用運勢改變周圍的環境。


  煉金炸彈會失效，是因為內部結構被改變，蘇曉眼球的刺痛，是因為他眼窩內的水分快速升溫，眼下，門羅用運勢改變了重力。


  轟、轟、轟……


  蘇曉腳下土石飛濺，他在地面上踩出一道道大坑，看到這一幕，門羅的眼角直跳，不是力量型契約者的話，被重力壓制後行動都很困難，更別說衝過來。


  門羅這種能力會大幅度削減敵人的速度，但也有弊病，就是敵人攻擊時，相當於身穿重力鎧甲，如果被這種狀態的敵人擊中，不超三次攻擊，周圍的領域就會被打碎。


  「暈眩。」


  門羅指著蘇曉，他的話音剛落，一道刀芒向他斬來，這是遠程攻擊，並不會被重力加成，反而會被削弱。


  門羅的咬合肌突出，他決定硬抗這一擊。


  蘇曉腦中嗡的一聲，頭部不受控制的前傾，後腦傳來鈍擊感，如同被一把空氣錘捶中。


  噗嗤。


  鮮血在門羅胸前炸開，他沒能免疫這次的刀芒，使用運勢改變現實的同時，他無法轉嫁攻擊。


  門羅雙手虛抱，一顆巨大的金色光球出現在他雙手間，

  嗡！

  刺耳的嗡鳴聲傳開，門羅將手中的金色光球壓縮至蘋果大小，光球內蘊含這堪稱恐怖的能量。


  就在門羅準備甩出手中的光球時，蘇曉突然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門羅身後。


  門羅眼中有些不敢置信，他的『暈眩』從未失效過，那可是針對後腦進行的鈍擊，門羅多次確認過，蘇曉是純粹的人類，並非特殊血統。


  「這不可能。」


  錚、錚、錚……


  密密麻麻的斬擊從門羅身體各處穿透，半空中留下一條條銀色絲線，青鋼影能量勾勒出道道斬痕。


  咔吧一聲，周圍的『空間』浮現裂痕，門羅一咬牙，手中的金色光球爆裂開來。


  轟！

  金色光芒向周圍擴散，犁起一層地皮，周圍的『空間』徹底破碎，或者說是門羅的領域破碎了，並不是空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