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暗雀

  「秘密？」


  蘇曉過了最初的『震驚』后，就進入淡定階段，全然不提狛村左陣的關係，似乎狛村左陣的死對他沒任何影響，如果蘇曉真的只是名科研人員，事實也的確如此。


  「我悄悄的和您說。」


  南雀湊近蘇曉，蘇曉聞到淡淡的香氣，這是尸魂界某種夏季花的味道，清新的花香味。


  「這是我無意間聽到的，據說藍染隊長的死，嫌疑對象中您排在第五位。」


  「……」


  蘇曉『詫異』的看著南雀，這不是他在偽裝，而是的確疑惑，眼下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南雀在撒謊，二是有人在胡亂猜測。


  但很快，蘇曉就想通為何有這種傳言，他進入瀞靈廷的時間不長，而藍染遇害，最先被懷疑的，一定是那些新加入瀞靈廷的人。


  其次是蘇曉與藍染的接觸密切，這其實也可以看成蘇曉在製造襲殺藍染的機會。


  想通這兩點，蘇曉釋然，可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當然有理由懷疑，我畢竟剛到瀞靈廷不久。」


  「……」


  看到蘇曉的反應，南雀的眸子深處有些失望，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反應。


  「白夜大人，我們要不要到狛村左陣隊長遇害的現場……」


  「去做什麼？」


  「咦～這個……」


  南雀撓了撓頭。


  「我和他並不熟，藍染的死還沒調查清楚，暫時沒時間理會那件事。」


  「似乎……的確是這樣的。」


  南雀站起身，拍了拍死霸裝上的褶皺。


  「白夜大人，安心吧，我會保護你的安危。」


  南雀挺起胸脯，恢復以往的開朗。


  「放心，我還不想死，所以夜間不會出門，原本認為瀞靈廷很太平，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閑聊一會後，南雀走出房間，蘇曉臉上的笑容褪去，他最初見到南雀時就清楚這妹子不對。


  南雀給他的感覺太熟悉，雖然她偽裝的很不錯，可她的氣質，與蘇曉前不久遇到的某個人很相似，或者說，南雀與小助手的氣質相似度超過40%。


  兩人的氣質當然不會完全相同，超過20%就會給人相似的感覺，至於超過80%，那隻會出現在雙胞胎姐妹身上。


  蘇曉已知的資料是，南雀很有天賦，可惜她在關鍵時刻有些膽小，因此不得重用。


  當然，這只是南雀明面上的資料，蘇曉在藍海星時，小助手的性格他一清二楚，小助手的性格很開朗，有時腦子會短路，但身為軍人的她，卻擁有大部分男性都不具備的堅韌與勇敢。


  小助手能面不改色的持槍打爆敵人的頭，而在下一刻，她就能愉快的享用晚餐，甚至還會因為晚餐的豐盛而歡呼一聲，毫不在意不遠處的屍體。


  南雀與小助手的相似之處，不在於開朗與腦子短路方面，她與小助手的相似之處，在於那種對敵人生命的漠視。


  蘇曉能確定，南雀殺過很多死神或虛，而且多數都是暗殺，因此她的血氣不算重，無論她怎麼偽裝，都不能徹底改變習慣。


  就比如方才南雀拿起水壺的動作，她先是用嘴唇與舌頭大面積接觸壺內的水，這是在確認水是否有毒，至於喉嚨的吞咽，完全是她的習慣性偽裝。


  不要認為這很簡單，未經專業訓練，根本做不到那麼自然。


  精通暗殺，任何時候都充滿警惕，能完全偽裝成另一種性格，南雀是幾番隊的人早已呼之欲出。


  更重要的是，如果南雀沒有這些本領，山本元柳斎與卯之花烈會讓她來侍奉蘇曉的生活起居？要知道，就算到現在，兩人依然沒對蘇曉放鬆警惕。


  如果按新人契約者的思維，蘇曉應該儘快除掉南雀才對，可蘇曉絕不會這樣做，或者說，南雀就是他最好的偽裝。


  狛村左陣剛死，南雀第一時間找上蘇曉，看似噓寒問暖，實際上她一直在觀察，確定沒問題后才離開。


  正是因為有南雀的存在，蘇曉的不在場證據才更容易被證實，因為在南雀的視角，蘇曉始終在房間內飲酒，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昨晚吃晚餐時，她的胃囊內多出三顆追蹤器，至於是誰在她的飲食中下手，當然是布布汪。


  蘇曉能全天24小時確認南雀的位置，他又何必冒著暴露的風險除掉南雀？


  當晚凌晨三點，正在蘇曉躺在床上酣睡時，一道纖弱的身影來到房門前，這身影悄無聲息，連細微的腳步聲都沒發出。


  身影在房門前駐足10分鐘左右後走開，似乎從未來過，床上的蘇曉驟然睜開眼起身。


  黑暗的房間中，兩雙眸子對視，根本不需要語言交流，布布汪起身，融入環境后推開房門，不知去哪。


  一番隊駐地的某個房間內。


  「總隊長，暫時沒發現什麼。」


  「嗯。」


  只有兩句話，房間內就陷入死寂，山本元柳斎盤坐在草墊上，南雀單膝跪在他身前不遠處。


  房間內的兩人都未察覺到，布布汪正坐在山本元柳斎重國身旁，不時打著哈氣。


  「下去吧。」


  山本元柳斎重國的眸子微睜，南雀應了聲退下，當她開門時，布布汪趁機離開房間。


  布布汪看了眼南雀，原本它睡的正香，如果不是因為這傢伙，它不會被蘇曉拎出來。


  就在布布汪準備回去補覺時，南雀向木樓外走去，察覺到這點，布布立刻跟上。


  南雀很難追蹤，可在擅長隱匿的布布汪眼中，她就是幼兒園大班的小屁孩，睡眼惺忪的狀態下，布布都能跟上南雀。


  南雀並不想暴露在其他死神的視線中，她從一條條小巷間穿過，目標是二番隊駐地附近。


  很快，南雀在一番隊與二番隊的駐地間停下，她來到一處水塔附近，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嗖的一聲，一道身影出現。


  「大人……」


  南雀剛開口，就被來人打斷：「直接彙報，我很忙。」


  來人是名女人，因天色太暗，布布汪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布布汪的狗爪一番，單筒夜視儀出現在它的狗爪中，布布汪看清了來人的容貌，順便開啟錄像功能，此刻它與南雀相距五米左右，保持這麼遠的距離，布布汪已經很給南雀面子了。


  布布汪認出來人的身份，來人是二番隊隊長，碎蜂。


  南雀與碎蜂有關，蘇曉從最初時就猜到，二番隊是邢軍，當然，這只是好聽的叫法，二番隊其實就是瀞靈廷的暗殺部隊。


  碎蜂正是南雀的隊長，也是她培養出南雀。


  「根據屬下觀察，白夜的生活起居很規律，每天……」


  南雀至少彙報五分鐘后，碎蜂擺了擺手。


  「只有這些？」


  碎蜂似乎有些不滿。


  「是的，大人。」


  南雀聽到碎蜂不滿的語氣后，有些無所適從，她的雙手抓著衣襟，眼中的愛慕之情毫不掩飾。


  「如果有重要情況，第一時間向總隊長彙報，之後想辦法聯絡我。」


  碎蜂抬步欲走，可在留意到南雀眼中的失落後，她停下腳步，單手按在南雀的頭上。


  「辛苦了。」


  「嗯！」


  南雀謎之臉紅，下擺的衣襟都快被她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