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看戲

  得到灰燼之芽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不過仔細想來，如果是蘇曉獨自來奪取灰燼之芽，事情絕不會像眼下這麼簡單。


  首先，惡魔族、羽族將始祖勢力打的根本抬不起頭，同化者基本都用來對付他們，這讓任務難度至少下降三分之一。


  其次是蘇曉找來莎這名幫手，莉莉斯是意料之外的戰力，就算如此，三人依然不是穩勝聖扎迦，一個重傷到無力繼續戰鬥，另外兩人也受傷不輕。


  至於布布汪提供的情報等，這也大幅度降低任務的難度與風險，蘇曉能解決掉聖扎迦不是偶然，而是苦心準備后的必然結果。


  尋著轟鳴聲，蘇曉逐漸深入地下，十分鐘后，他進入一條近乎被靈魂藤蔓封死的地下通道內。


  「火焰！」


  咚！

  火焰的爆燃聲，就如同一把大鎚砸在空氣上，發出清澈的空鳴聲，難以想象，是何種程度的爆燃現象，才會產生如此清脆的聲音。


  「師傅。」


  莉莉斯聽到這聲音后，馬上加快腳步。


  蘇曉剛走出那條滿是藤蔓的通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放眼望去，這是處近千米的地下空間，整體高度在十幾米左右，上方垂落著大片靈魂藤蔓，透出的熒光將地下空間照亮。


  如果無視血腥味的話，會發現這裡的空氣有股淡淡的清甜味，給人種神清氣爽感。


  地下空間最內側的位置，一根翠綠的藤蔓格外顯眼，上面那顆拳頭大小的果實，給人種垂涎欲滴的感覺，任何生物看到這東西，都會有種一口將其吞掉的衝動。


  如此祥和的環境中，近百名惡魔族或羽族正廝殺成一團，其中一名全身冒著黑煙的惡魔，以及一名神情冷傲的女人格外顯眼，兩人周圍幾十米內，沒有其他惡魔族或羽族敢靠近。


  神情冷傲的女人名為殘羽，是這次羽族的代表，至於和她勢均力敵的惡魔族，則是名為尤利塞斯。


  殘羽和尤利塞斯其實是老對頭了，惡魔族和羽族派出這兩人，其實也是對手間的默契，誰都不想徹底和對方撕破臉皮，因此就派出戰力相近的兩人，讓他們來爭。


  這樣一來，就算哪一方輸了也不好意思報復，也就避免了將事態擴大的可能，由此可見，惡魔族、羽族的高層其實都是老陰嗶。


  「呼，呼，呼……」


  殘羽的喘息有些急促，她看著尤利塞斯的目光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兩人間的敵對，不僅是立場方面，這兩人間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比如在某次兩族間的小規模戰爭時，殘羽被惡魔族俘虜，俘虜他的正是尤利塞斯，之後的發展簡單粗暴，且激情，一名貌美的女性羽族，被一名壯年期的男性惡魔族俘虜，當初羽族要是贖人晚一些，都可能是贖大贈小，天知道惡魔族和羽族的後代會有什麼天賦。


  對此，尤利塞斯毫無內疚之心，當初的殘羽是戰利品，在殘酷的戰爭中，戰利品當然隨他處置。


  「宰了你。」


  殘羽手臂上生成水晶模樣的羽片，尤利塞斯咧嘴笑了起來，看到他的笑容，殘羽的瞳孔深處湧現恐懼，漆黑的地牢，赤身蹲在她身前，對她咧嘴獰笑的惡魔。


  咔咔咔……


  血管在殘羽臉頰兩側外凸，看到這一幕，蘇曉身旁的布布汪滿眼驚奇，那小眼神似乎在和蘇曉說：「主人，這女人就算喊一句『白眼·開』，也毫無違和感啊。」


  蘇曉和布布汪這邊坐在靈魂藤蔓上看戲，一旁的莉莉斯則是想參戰，奈何，她現在上前只能拖後腿，出於戰士的素養，她並未加入戰團。


  蘇曉到場，以及布布汪突然出現，有部分惡魔族或羽族都留意到，他們都沒選擇來招惹蘇曉，原因很簡單，在場除了殘羽和尤利塞斯外，就是蘇曉的實力最強。


  事實證明，不用親自參與戰鬥，並且還有機會得到靈魂果實的感覺，非常好，至少現在的蘇曉就是如此。


  惡魔族和羽族的廝殺，比想象中更慘烈，足足廝殺近三小時后，雙方才勉強停手。


  惡魔族這邊僅剩11人，其中尤利塞斯重傷，喉嚨處湧出咕咕鮮血，他這是被殘羽咬了一口，難以想象，像殘羽這種冷傲的女人，居然會張嘴咬人，可她就是這樣做了，這一口下去，絕對滿是復仇的爽快感。


  實際上的確如此，小腹上插著支火焰矛，滿臉冷汗的殘羽在笑，笑得無比暢快。


  「瘋女人。」


  尤利塞斯甩了甩手上的血跡，他這邊算上莉莉斯還有12名惡魔存活，至於蘇曉與布布汪，尤利塞斯看出他們沒有出手的意思，在尤利塞斯看來，這是相當明智的做法。


  如果蘇曉真的以盟友身份幫惡魔族戰鬥，那尤利塞斯會斷然拒絕，這件事是惡魔族和羽族間的矛盾，雙方心照不宣，派來的人手，實力都很接近，突然來個盟友的幫忙，無疑會促使羽族撕破臉皮，惡魔族也會讓其他種族有種給臉不要的印象。


  蘇曉雖然不清楚惡魔族和羽族間的相互制約，但他知道一點，世界上沒那麼多巧合的事，惡魔族、羽族會廝殺到這種程度，也不可能是巧合，這時最好的選擇是觀望，就算要出手，也必須是那名黑煙惡魔主動喊出：『盟友，助我們一臂之力。』


  除此之外，今天蘇曉沒有幫惡魔族的理由，除了那名帶頭的惡魔族開口，莉莉斯來求助都不行，這是立場問題，與個人恩怨無關。


  就在蘇曉觀察局勢時，尤利塞斯看向蘇曉，他的嘴唇微不可見的開合，蘇曉毫無表示，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食指聳動了兩下。


  尤利塞斯留意到了，他轉過頭，不再看蘇曉這邊，因為他的盟友比想象中更靠譜。


  「尤利塞斯，今天，不是你死在這，就是我死。」


  單手捂著小腹的殘羽開口。


  「羽族的女人真是善變，曾經的你，可是……」


  尤利塞斯的話還沒說完，幾根如同水晶般的紅色羽刃就向他襲來。


  尤利塞斯側身躲避，那幾根羽刃沒入後方的牆壁內消失不見。


  「尤利塞斯，繼續這樣廝殺下去只會徒增死傷而已，沒什麼意義，既然那傢伙也到了，不如讓我和她決個勝負，誰贏了，靈魂果實就歸誰所有，這很公平吧。」


  一名身穿羽衣，約10歲左右的小蘿莉從殘羽身後走出，從她的語氣聽，這絕不是10歲能有的心智。


  「羽鴉。」


  尤利塞斯的眸子眯起，在他看來，這名身披紅色羽衣的小女孩，就是個穿著幼|女皮的怪物，不是實力上，而是心智方面。


  「怎麼？惡魔族的女戰士怕了？莉莉斯，我們又見面了。」


  羽鴉對莉莉斯擺了擺手，她正是盲聖刃保護的那名小女孩，至於跟在她身旁那名少年，此時正躺在不遠處，頭上還插著把利劍，已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