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刃與暗

  被三顆阿波羅炸出的巨坑內，空氣因高溫而扭曲，坑壁被太陽焰焚燒至玻璃化，踩上去咔咔作響，火星四濺。


  黑鬍子屏住呼吸，目光緊盯蘇曉，雖然他知道要儘快離開這裡，但蘇曉顯然不是好對付的，之前的邀請，就是黑鬍子的緩兵之計。


  黑暗從黑鬍子體內湧出，將附近地面覆蓋，一道漆黑的漩渦從他身後出現，漩渦內吐出兩道滿身鮮血的人影，火光湧現，說明這股黑暗中之前吞噬了空氣，現在釋放出來。


  「呼，呼……」


  冠軍·巴沙斯大口喘息，鮮血從他臉上滑落。


  「巴沙斯，帶白鬍子離開這，希流他們應該就在附近。」


  黑鬍子從巴沙斯與毒·Q身旁走過，這兩人能躲過阿波羅，是黑鬍子用暗穴道吞了這兩人，雖然躲過阿波羅的爆炸，但暗穴道不是用於防禦的招式，巴沙斯與毒·Q險些被黑暗擠壓而死。


  「船長，希流他們……」


  巴沙斯明顯有些不忿，鄙夷希流等人在危難時刻逃掉。


  「沒關係，只要我足夠強，他們依然會追隨我。」


  黑鬍子踩在黑暗上，正大口喘息，周圍的熱浪讓他臉上滲出汗水。


  巴沙斯與毒·Q不再言語，而是快步跑到白鬍子身前，試探性給了白鬍子幾拳后，兩人就抬起白鬍子，向巨坑外跑去，沒錯，就是抬起，現在的白鬍子如同雕塑，全身肌肉緊繃到岩石般堅硬。


  「終於能呼吸了，我突然不想邀請你成為我的夥伴，賊哈哈哈。「


  黑鬍子瞟了眼蘇曉肩膀處的傷勢，那足有手臂粗的血洞，明顯屬於重傷。


  嘶～

  蘇曉臉上的金屬面罩旁噴出一股黑色氣體，他並未沖向黑鬍子，而是與對方對峙。


  「你在太陽焰中依然保住白鬍子，你是想要白鬍子的屍體？或者說，等待他瀕死時奪取什麼？」


  蘇曉當然知道黑鬍子的目的，而且他一反常態，戰前居然開始與黑鬍子交談。


  「哦？你發現了？不過沒關係。」


  黑鬍子也沒著急出手，他剛才就像是被扔進蒸籠的螃蟹，而且因剛才巨坑內沒有氧氣，閉氣導致血液含氧量很低，他需要十幾秒到半分鐘恢復狀態。


  「火金是很不穩定的金屬，它具有易燃性與能量存導性，就算是同類替代材料，也會有這些特徵，在火金燃燒后，會快速消耗爆炸區域內的氧氣、氦、氪、二氧化氮，有些是用於助燃，大部分是無意義的消耗掉，這導致火金在燃燒殆盡后，會產生大量一氧化碳與灰酸，當然，灰酸是不可自然生成的元素，煉金學中稱之為『幾離合成元素』，同體積下，它的毒性是黃曲霉素的1760倍，生物反應與河豚毒素相近。「


  蘇曉的話，讓黑鬍子這化學文盲一臉懵逼。


  「什麼豚？」


  「……」


  蘇曉不再說話，他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黑鬍子每多呼吸一次，灰酸中毒反應就會更劇烈。


  「完全聽不懂，不過身體恢復力氣了。」


  黑暗包裹在黑鬍子雙手上，因蘇曉之前一直用刀戰鬥，黑鬍子並未沖向蘇曉，而是操控黑暗，形成兩隻漆黑的大爪子，向蘇曉抓來。


  「還沒人見過這個，今天就給你看看吧。」


  隨著黑鬍子的操縱，兩隻房屋大小的爪子向蘇曉襲來，後方連接的黑暗快速拉長。


  黑爪瞬間就襲到蘇曉身前，蘇曉沒揮刀去斬，而是用刀柄末端一敲金屬面罩。


  嘶～

  黑色氣體從金屬面罩側面噴出，那兩隻黑爪突然慢了下來，這不是蘇曉的能力所影響，而是黑鬍子自身出了問題。


  「這是……」


  黑鬍子嘗試活動手指，他的手指的確動了，但至少延遲了0.5秒以上，這感覺很奇怪，他明明能通過中樞神經操控身體，但動作明顯慢了半拍。


  「身體很不妙。」


  黑鬍子轉身向巨坑外逃去，他現在都有些生活不能自理，更別說戰鬥，以他現在的狀態，一旦被蘇曉近身，必死無疑。


  黑鬍子剛衝出去幾步，就發現身體突然恢復正常，這一來一回的差別，讓他一個狗啃式撲在地上，親吻大地，火熱的大地。


  「好疼！」


  黑鬍子單手捂嘴，可讓他無奈的是，那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又出現。


  放逐悄無聲息的刺來，直奔黑鬍子的後腦，黑暗湧現，放逐刺入黑暗中消失。


  蘇曉對放逐的感知消失，但他能確定一件事，就是放逐並未被摧毀。


  破風聲從黑鬍子身後襲來，他一個原地打滾，雖然看起來狼狽但當卻躲過一根由淡藍色晶體形成的尖錐，他的身體又恢復正常。


  黑鬍子腦中快速思索，他的確不懂化學與煉金學，但他卻留意到一件事，就是蘇曉一直戴著金屬面罩，那東西明顯類似於防毒面具。


  『空氣中有毒！』


  想到這點，黑鬍子馬上屏住呼吸，然而，他這是上當了，蘇曉只說了灰酸有劇毒，生物反應與河豚毒相似，但他隱瞞了一點，就是灰酸會與血液產生反應，只要中毒后沒立即導致呼吸系統麻痹，血液中就會快速生成抗體，抗體會間歇性免疫灰酸造成的影響，20～50秒后完全免疫。


  黑鬍子剛屏住呼吸，一道破風聲從他身後傳來。


  蘇曉用龍影閃穿透空間，他面前情景一變，正背對他的黑鬍子出現，長時間使用龍影閃，讓他早就習慣這種感覺。


  青鋼影能量在斬龍閃上奔涌，長刀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斬痕，斬在黑鬍子的背上。


  長刀先是撕破衣物，刀鋒接觸到黑鬍子背後的皮肉上，並毫無阻隔的沒入血肉，但剛斬入兩公分，蘇曉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黑鬍子的身體就像一塊韌性極強的膠皮，外部防禦力與青雉、赤犬等人相近，都包裹著霸氣，但內部防禦力強到爆表。


  一隻漆黑的爪子向蘇曉迎面襲來，他只能縱身後躍，長刀脫離黑鬍子背後的傷口，帶起一縷血痕。


  「好疼！！」


  黑鬍子殺豬般的吼聲傳開，他的舉動很誇張，竟疼的在地上打滾，雙手向背後亂揮，就差蹬腿了。


  黑鬍子並不是意志力不堅，與之相反，他的意志力很堅定，至於為何有現在的模樣，這就涉及到他的果實能力。


  黑鬍子的果實能力為自然系·暗暗果實，這是很特殊的自然系，使用它的能力者無法元素化，但能用黑暗吸收來自外部的傷害，蘇曉這刀之所以斬不透黑鬍子的肌肉，就是暗暗果實能力原因，它在吸收蘇曉的斬擊，作為代價，黑鬍子會承受這次斬擊所造成的翻倍疼痛感。


  奈何，暗暗果實能力無法吸收青鋼影能量，青鋼影能量所造成的劇痛，再加上暗暗果實的副作用，兩者可謂相輔相成，所造成的疼痛感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