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掀桌子
城堡三層的卧室內，一個巨型長方形魚缸佔據了大半卧室，裡面的水很清澈，靠上方的位置，正漂浮著名美人魚，她上身纏著布條，隱約有鮮血浸出，被清水稀釋。
咚、咚、咚。
蘇曉敲了敲巨型魚缸，裡面的美人魚毫無反應，如同被玩壞。
「她的大腦丟失了一部分。」
老神棍輕點胸膛，劃出倒三角形。
「布盧默做的？」
蘇曉早就料到布盧默不會輕易交出月王后，切除她一塊大腦並不是沒可能。
「可能性不大，陛下曾……做過類似的事。」
老神棍低嘆一聲，他之前準備幫月王后解脫，但被蘇曉阻止，布盧默冒著那麼大風險藏下月王后，說其中沒有秘密，蘇曉絕不信。
「她有什麼異常反應？」
「沒有，她沒吃任何食物，但沒有虛弱的跡象。」
「是嗎，那你就在這觀察她。」
蘇曉向房間外走去，剛到走廊，他就聽到砰砰響聲。
「長官，要頂不住了。」
全身黑煙的佐斯背頂著一扇門，撞擊聲正是從門內傳來。
「讓開。」
蘇曉對佐斯擺了擺手，晶體層攀附在他雙手上。
佐斯剛閃身躲開，門上的黑煙消散，啪啦一聲脆響，一道身影從門內衝出。
「吼！！」
如同野獸般的咆哮聲，那名被同化的小女孩模樣大變，它的身高漲到一米七左右，全身皮膚乾癟，滿是黑斑。
蘇曉抬步上前，界斷線彈出，纏住這人形怪物。
片刻后，人形怪物被五花大綁，與囚徒·赤拉相比，這傢伙更活躍，而且攻擊欲極強。
蘇曉剛準備研究下這怪物的特徵，老神棍從後方的房間內推門走出。
「月王后立起來了。」
「嗯？立起來？」
蘇曉一時間沒聽懂老神棍在說什麼，他示意阿姆將人形怪物凍住，就快步返回之前的卧室內。
此時月王后已經從死魚變成『女鬼』，她就那樣直挺挺立在魚缸內，魚尾伸的筆直，下半身的鱗片豎起，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小刀。
布盧默研究月王后很久，從對方願意交出月王后這點，就能判斷出對方在月王後身上一無所獲。
蘇曉可不認為自己是天選之人，剛接觸到月王后，對方就會有什麼啟示或送上好處，現在的情況，更可能是危險，這顯示是倒霉習慣了。
昨天下午四點多，有人就將月王后悄悄拋在莊園外牆下，從那時到現在，月王后一直都保持死魚狀態。
「阿姆，把那坨帶進來。」
蘇曉話音剛落，阿姆就扛著大冰坨走進房間內，冰坨內凍結的是死寂城新居民。
魚缸內的月王后緩緩抬起雙臂，口中冒出黑色氣泡。
咔、咔……
魚缸上浮現裂痕，見狀，阿姆的大手按在魚缸上，將裡面的水凍結。
「月王后，死寂城居民……」
蘇曉摸了摸下巴，他在考慮，如果將這兩者放在一起會怎麼樣。
似乎是猜到蘇曉的想法，老神棍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嘗試有風險。
蘇曉猶豫片刻就來到魚缸前，一拳輕敲在魚缸上，玻璃與冰塊同時炸碎。
阿姆見狀解除人形怪物身上的寒冰，將它拋向月王后。
噗通一聲，人形怪物與月王后落在一起，他們的目光死死對視，同時探出手臂。
月王后的嘴唇開合，似乎是在唱著什麼，可蘇曉只聽到各種奇怪的雜音。
人形怪物如同被放氣般，身體快速縮小，身上飄起褐色灰燼，當褐色灰燼完全消散時，一名赤|果的小女孩蜷縮在地上。
「謝謝。」
小女孩的聲音很輕柔，下一刻，她的身體就開始崩潰，化為一灘清水。
「原來如此。」
蘇曉看了眼那攤清水，又看向依然維持死魚狀態的月王后。
月王后不是隱藏著黑之王的秘密，確切的說，她應該憎恨黑之王才對，因為她很可能就是黑之王研究出解除同化的方法，而從那名小女孩的變化來看，黑之王失敗了。
蘇曉之前一直疑惑一件事，海族為何要向黑之王獻奉美人魚，美人魚和人類的繁衍結構不同，一個是胎生，一個是卵生。
別認為美人魚像傳說中那麼美好，她們生理結構更傾向魚，身上有粘液，也有魚腥味，至少黑王世界的美人魚是這樣。
月公主的鱗片明顯暗淡了很多，這說明她不是對付死寂城居民的利器，『凈化』一個新生居民都將她類成這幅模樣，如果遇到囚徒·赤拉那樣的狠角色，月王後分分鐘變成魚乾。
死寂城的線索越來越多，但蘇曉還不能進入那裡，至少在完成主線任務第二環與清理掉違規者之前不行。
如果蘇曉沒猜錯，死寂城的危險程度絕對達到六階，單是一個囚徒·赤拉他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死寂城內更強大的存在們。
房間內的狼藉由老神棍處理，蘇曉坐在窗口處，他準備實施第二個計劃，就是除掉布盧默。
這次蘇曉不準備與布盧默來一場智商上的博弈，而是直接過去暗殺。
看似魯莽，實際上布盧默絕不會想到蘇曉會親自去暗殺，對付銀羽公爵時，蘇曉展現的是老陰嗶作風，這難免讓布盧默認為，蘇曉會以這種方式對付他。
可蘇曉根本不準備這樣做，銀羽公爵是最好對付的一個，所以蘇曉才將對方安排到明明白白。
布盧默這老狐狸不同，想和對方互相算計，直至搞死對方，最快也要半個月，甚至更久。
所以蘇曉直接掀桌子，隔著桌面一刀捅過去，乾脆利落。
……
夜幕降臨，當晚凌晨兩點，蘇曉已經站在城堡頂端，一隻獵鷹落在他肩膀上，鷹目環顧。
蘇曉肩膀一聳，肩上的獵鷹飛起，長刀出鞘，幾根羽毛落下時，蘇曉消失在原地。
元老院，四層，卧室內漆黑一片，僅有輕微的鼾聲。
刀鋒劃破漆黑，悄無聲息中，長刀穿透一顆心臟，床上的人陡然睜開眼，剛想慘叫，他的喉嚨就被捏碎。
早已等候的布布汪按下錄音裝置，卧室內鼾聲繼續。
【你已擊殺布盧默。】
【布盧默為帝國元老，你獲得世界之源7.6%，現共有世界之源11.3%。】
……
蘇曉拔出斬龍閃，這就是他的優勢，他對權利並不依賴，那只是工具，在輪迴樂園內闖蕩，自身的強大更可靠。
就比如布盧默，他在帝國內權勢滔天，能用權利命令強者為他戰鬥，可現在，一刀下去，布盧默失去所有東西，權利很好用，但失去的也最快。
布盧默死的並不冤，布布汪的主要跟蹤目標就是他，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只等現在的機會，使用狼族傳家寶將蘇曉傳送過來，一刀解決敵人，不發出絲毫聲音。
這點布布汪絕對做不到，下毒一類它考慮過，但布盧默比想象更謹慎，一旦失敗，它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
黑暗的卧室內，蘇曉對布布汪做了個手勢，布布汪一仰頭表示了解，就使用【神聖旅者】穿透牆壁。
5分12秒后，蘇曉推開房門，窗不能走，夜間的元老院把守著很多守衛，就算是蘇曉，想強攻進這裡也不可能。
走廊旁的窗戶投射出月光，蘇曉完全收斂自身氣息，到了前方轉角處，他靠在牆角等待。
3分6秒后，蘇曉通過轉角，抵達樓梯，直奔一層而去。
半小時后，蘇曉坐在一層大堂的吊燈上，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轟！
爆炸在正門擴散，火光充斥整個大堂，這是C型爆燃彈，虛空產物。
晶體層攀附在蘇曉全身，僅留下雙腿上的關節，他直接躍進火焰內，從元老院正門走出。
龍影閃能力激活，蘇曉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是在對街的房頂，相比陰謀詭計，蘇曉更擅長用武力手段解決掉敵人。
「布布，走了。」
「汪～」
布布汪打了個哈氣，有些疲勞，畢竟已經忙了兩天兩夜。
下一個目標，等布布汪休息好之後，直接到王宮內尋找黑王座，偷來世界之核。
與違規者鬥智斗勇？公平較量？根本不存在，只要弄到世界之核，蘇曉絕對能將那名違規者遛到懷疑人生，況且，他從沒想過和對方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