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驚不驚喜？

  蘇曉從聖廷正門走出，此時他胸前掛著一枚爵勛，公爵勛！

  蘇曉剛走下台階，甬路兩側的帝國士兵們都豎起手中的武器，全部單膝跪地，鎧甲碰撞，氣勢十足。


  這種場面，也是人們追求權力的原因之一，無論走到哪裡，都有人敬畏，有人跪伏在地。


  蘇曉從甬路上走過，布布汪、阿姆、巴哈跟在他身後。


  剛走到甬路的盡頭，一輛馬車停在那裡，車廂上有月狼徽，車門正開著。


  「我們雖然厭惡那老傢伙，但我們也相信他的眼光。」


  黎林正坐在馬車內，這位正直的公爵，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以大局為重。


  老陰嗶並不一定都是壞人，就比如黎林公爵，他做事時狠辣至極，但他所做的大部分事，都是為了民眾與帝國，至於有時的私慾，誰會完全沒有私慾？

  亞蘭斯城內流傳一句話，沒有黎林公爵，帝國就徹底失去希望。


  甚至於，30%以上的官員，都會擁護黎林公爵成為聖裔王，至於剩下70%的帝國官員，他們早已腐爛。


  蘇曉坐上馬車，這次巴哈瞪了阿姆一眼，阿姆有些委屈的坐在車夫身旁，車夫瑟瑟發抖，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


  馬車快速向亞蘭斯城外駛去，拉車的是兩匹獨角獸，速度遠不是犀馬能相比。


  最多20分鐘，馬車就駛出亞蘭斯城，半小時左右，抵達一座葡萄園內，也就是怒獅公爵遇害的酒庄。


  『白葡萄酒庄』已被士兵團團包圍，保守估計有上萬名士兵，一些小官員或富商，正聚在一起，有些已經泣不成聲。


  這些人哭的發自內心，不是他們與怒獅公爵的交情有多深，而是在花了大筆金鎊買通關係后，怒獅公爵死了，這就等於什麼都沒了，他們有些會在短時間內破產，有些會被罷免官職。


  士兵們讓出一條路，讓蘇曉所在的馬車通過，馬車剛通過，士兵們就重新簇擁在一起，將酒庄層層封鎖。


  馬車停下，蘇曉剛走下馬車，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酸味，而在不遠處的葡萄架上，葡萄樹的卷莖都乾枯，一串串葡萄呈現出灰白色。


  有人在短時間內攝取了附近區域的植物生命力，並將這些生命力轉化為致幻氣體，這氣體完全消散前，會有酸味。


  蘇曉站在葡萄架前觀察片刻，以他的戰鬥經驗，能判斷出很多事。


  順著酒庄的碎石子路，蘇曉抵達一棟古堡前，這古堡有些年月，外牆都開始風化，呈現出很漂亮的石紋。


  古堡的正門大開，門內趴著一道身影，看衣著是名女僕。


  蘇曉抬步上前，馬上判斷出這名女僕還沒死，只是被擊暈，這種行事風格，讓蘇曉馬上想到，刺殺者不想濫殺無辜，甚至於，願意為此承擔額外的風險，或者說，是她背後的勢力，必須以這種風格行事，否則就會對麾下成員造成信念方面的衝擊，導致整個組織的體系崩潰。


  蘇曉的手按在女僕的後頸上，女僕頸骨未出現破損，甚至沒錯位，從皮下軟組織的損傷程度判斷，敵人的手不大。


  以這隻手的大小預估，敵人的身高在157～163cm左右，體重不超50公斤，女性。


  蘇曉只能判斷出這些，布布汪上前嗅了嗅。


  「汪。」


  「薔薇花香？」


  蘇曉皺起眉頭，帝國現在的季節是八月，薔薇花是5～6月盛開，一名女刺客，怎麼會在身上塗花香料？又或者說，她是無意間觸碰到，如果不是布布汪的嗅覺，這花香被察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少以蘇曉的嗅覺與感知，完全不可能察覺到。


  女性，出入過有塗抹花粉香料的地方，打擊方向有些許偏差，大概率是腰部有傷，影響了整個身體的力平衡。


  蘇曉腦中不僅聯想到，一名曾受傷的女刺客，躲在亞蘭斯城內某處妓|院養傷，行動前在某名妓|女身上沾到薔薇花製造的香料，女刺客很謹慎，處理過身上的氣味，而且還用葡萄的味道掩蓋，這裡畢竟就是葡萄園，好在，布布汪掌握了一種名為『氣息追蹤』的能力，對氣味的辨識能力極強。


  「庫庫林，別擋著我們。」


  月狼夫人對蘇曉眨了眨眼，蘇曉沒說話，而是向古堡內走去。


  剛進入古堡的品酒室門前，蘇曉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


  推開品酒室虛掩的門，極為殘酷的畫面出現。


  一具很強壯的屍體被吊起，他的胸膛上足有十幾道破洞，不是被轟出來，而是被某種鋒利武器挖出一塊塊血肉與臟器。


  這就是怒獅公爵，他的腦袋同樣被挖出一道破洞，很大一塊顱骨被扯出。


  蘇曉站在屍體斜下方觀察了一會，基本還原了戰鬥情景。


  怒獅公爵昨晚留宿於此，這是個極其好酒的男人，他今早想喝一杯，卻被酒中的劇毒麻痹到無法動彈，刺殺者共有2名，一男一女，男性負責暗殺，女性負責放倒周邊的僕從們。


  這兩點幾乎是同時完成，由此能判斷，兩名暗殺者對酒庄很熟悉，他們為了刺殺怒獅公爵，甚至不惜在此潛伏几個月，甚至更久，並獲取怒獅公爵最基本的信任，以方便在酒中下毒。


  「黎林公爵，如果我沒猜錯，暗殺者共有兩人，一男一女，他們是酒庄內的僕從，或是勞工一類，至少已經在酒庄內工作幾個月以上，他們兩人平日中不會有太多接觸，男性身材偏瘦，女性近期內離開過酒庄，而且有傷在身，如果他們是死士，依然會留在酒庄內，等其他公爵到場，也就是等你我到場，如果不是死士，他們刺殺成功后，大概率會躲在……」


  蘇曉簡略說明情況后，黎林公爵滿眼疑惑。


  「既然這樣，我派人去搜查。」


  黎林公爵禮貌性回答，實際上，他並不認為能這麼簡單就找到刺殺者。


  然而，幾分鐘后，古堡外傳來一陣陣怒吼聲，轉而就是一聲巨響。


  「看來是死士。」


  蘇曉的手一揮，拋出一小塊陶瓷碎片，吊著怒獅公爵的麻繩斷裂，屍體噗通一聲砸落在地。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幾名士兵從正門沖入古堡，他們都手持長武器，七把長武器將一名女人的身體洞穿，架起，女人已處於瀕死。


  而在女人腰間，有已經染血的繃帶，這就是那名女刺客。


  「怎麼，可能，為什麼。」


  女刺客口中喃喃，已是極其虛弱，她身上還插著三根尖錐，限制她操縱體內的能量，她死活都想不通，為何布置了半年的計劃，剛執行一半，就被識破了，而且連他們的體征都知道，更要命的是，還知道她有傷在身。


  臉上沾著血跡，眼中神采暗淡的女刺客堅信，一定是出了內鬼，否則絕不會這樣。


  黎林與月狼夫人同時調轉目光，看向蘇曉，黎林依然保持嚴肅，可他那難看的臉色說明，他此時的心情有多糟。


  想來也是，黎林與月狼夫人剛限制住一隻老狐狸，可誰知道，眼下卻放出一個更恐怖的傢伙，全程10分鐘不到，就把刺殺者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