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巧合與計劃
迷幻的淺藍色微光從上空映下，命運女神睜開雙眼，金紅色童孔中有短暫的迷茫后，她童孔緊縮了下，回憶起昏迷前的一幕，她馬上低頭看自身，確定自己的胳膊腿兒都在後，她才長舒了口氣。
到這時，命運女神才有心情打量周邊，入目景象昏暗，岩石牆壁發黑，沉厚冷硬，入目景象的風格，有種冷暗的史詩感。
命運女神站起身，下一秒，她眼前居然出現澹藍色字體提示，內容為：
【欲要離開噩夢之域，需一路向前，直至推開最深處的噩夢門扉……】
這還不算完，命運女神發現，她現在這具噩夢世界內的身軀，竟被公證出了詳細的數據情況。
「命運女神」
等級：1級。
力量：0.45（對應力量武器、近戰攻擊力等）。
速度：0.52（對應速度，閃避敏銳度，技巧武器攻擊力、要害位置攻擊力等）。
體質：0.34（對應生命值數量、耐力值、裝備負重情況等）。
精神：0.67（對應法術、噩夢奇迹、身體能量槽長度與恢復速度等）。
基礎能力·武器使用（被動）：可使用一切你所拾取的武器，但熟練程度較為一般，僅能讓你掌握該武器的初步使用方法，（例如噼砍、射擊等），且，該能力不能讓你使用「裝備需求」高於你身體屬性的裝備。
基礎能力·法術/噩夢奇迹天賦（被動）：你擁有三個技能槽，可用此記錄法術或噩夢奇迹，當你戰勝精英級或以上的強敵，均有概率獲得對方的「殘酷靈魂」，將該「殘酷靈魂」提交給大教堂的老主教，即可學習該「殘酷靈魂」所對應的法術與噩夢奇迹。
基礎能力·防具穿戴（被動）：你可穿戴多種防具，且默認掌握對應的防具精通。
基礎能力·噩夢精華吸收（被動）：你在戰勝敵人後，將獲得數量不等的噩夢精華（根據敵人情況決定數量），當你攢夠一定量的噩夢精華時，可前往大教堂尋找低語者，以你現有的噩夢精華，提升你的身體屬性。
個人專屬能力·極致運勢（被動）：？？？。
初始裝備：噩夢指針。
……
看到這些提示與資料，命運女神愣住，不過翻閱到最後，她被一枚烙印所吸引，赫然是虛空之樹的烙印，以及，這次之所以被捲入到噩夢世界，是因為她在現世中，遭遇了某位刀術宗師的治療，她差點身死，於生死之間，觸發了這等奇遇事件。
或者說，這其實是個試煉，只是試煉的流程比較長，哪怕命運女神一路順利，也得在這噩夢之城內拼殺近10天，才能從入口處，一路殺到噩夢之城最深處，戰勝最終大boss后，她才能推開噩夢門扉，離開這噩夢之界。
作為試煉，當然有收益，倘若命運女神完成這試煉，她的魂傷將徹底痊癒。
看到這試煉獎勵，以及虛空之樹的烙印，還有周邊完全真實，感受不到半點夢境虛幻的環境，命運女神心動了，她太期望折磨她多年的魂傷能痊癒。
各類遊戲命運女神都玩過，命運女神感覺現在的情況和打遊戲一樣，只不過是百分百真實體驗，她已試過，用拳頭打漆黑的城牆石，真的很疼，城牆石的濕涼感，無時無刻不提醒他，噩夢和夢境一點關係沒有，噩夢是另一種存在模式的特殊物質世界。
城門洞內有些昏暗，背後是金屬質感沉厚的城門，城門牢牢關閉，還被鑄死，彷彿城外有什麼可怕的存在，城門內，命運女神看著燃燒的火堆，她發現，只要在這火堆旁，她就有種溫暖舒適的感覺，生命值與身體能量，也就是法力值，都在緩慢恢復，她馬上就懂了，休息點與復活點嘛。
看到有復活點，命運女神心中感覺穩了，一身平民灰色布衣的她，向城門洞外走去，剛到城門洞的盡頭處，她看到一把手臂長的短劍，以及一套皮甲。
見到這一幕，命運女神臉上有了幾分笑意，出門送裝備送防具，這妥妥的割草遊戲才有的待遇啊，她裝備上武器，穿好皮甲后，來到城門洞盡頭處，向外張望，尋找下一步要用來升級的小怪。
出了城門洞是十幾米寬的主街，街道上石板風化、蒼白，主街兩側有密集的建築群，因房屋嚴重塌陷，街道兩側如同雜亂的擋牆，讓人只能順著主街前行。
命運女神沒輕舉妄動，前方几十米處的主街中心，一輛馬車翻倒，金屬車廂上有著大片乾涸血污。
一名滿頭灰白亂髮，身著破爛披風，身上各處都纏著黑色布條的男人，坐在翻倒的車廂上，垂著頭，右臂自然垂下，黑色水液順著他的指尖滴落，落在下方的黑色水窪中。
黑色水窪不大，只有一平米左右的面積，但所容納的黑液，如同無窮無盡。
環顧周邊，街面上能看到不少乾枯的骨渣，看來是有其他噩夢存在誤入此地，它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卡卡～
關節脆響，好像許久不動的齒輪重新磨合，這位曾抵禦五次極暗獸潮的禁軍大隊長，此時重新蘇醒，雖說他的生命之火早就熄滅，但黑暗的力量，讓他的靈魂扭曲滋生。
錚～！
一把巨劍從黑色水窪內飛出，這把巨劍約足有1米5長，劍體方正，如同黑色岩鐵所打造，一邊是劍刃，一邊是劍捶，整把劍1米5的長度，讓護手有40多公分長。
「吼！
」
禁軍大隊長仰頭咆孝，灰白乾枯的亂髮飛揚，從氣場、形象、武器，無一不表明，這是位boss級的存在。
十幾米外，與禁軍大隊長對峙的命運女神，咕都下咽了下口水，她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短劍，以及身上的皮甲，忽然發現，這好像不是割草遊戲啊。
命運女神現在的情況是：『親愛的探索者，這是你的武器和護甲，很好，你已經完全熟悉噩夢城，是個成熟的探索者了，看到那邊的禁軍大隊長了嗎？去戰勝他，你行的。』
命運女神深吸了口氣，在成為命運體系神靈前，她可是很勇敢的，再度深呼吸，手中緊握著短劍的命運女神，抬步走向禁軍大隊長。
幾秒后，城門洞火堆前。
剛復活的命運女神，眼中高光盡失的坐在那，片刻后，她雙手抱膝，目光迷茫的看著前方的火堆。
「庫庫林·白夜，老娘今後和你沒完！」
喊聲傳開，此刻正上方的城牆上，暴躁小精靈·迪亞古打了個哈氣，拿出酒壺噸噸噸的灌了幾口，幫蘇曉辦事，怎麼可能缺酒喝。
命運女神落入眼下的境地，蘇曉是妥妥的幕後黑手，他能確定，幫命運女神治療拿不到報酬，這和他後續的計劃衝突。
他後續要薅羊毛「曦光城」，此等情況下，命運女神要一直沉睡到蘇曉本次世界進度結束，才穩妥，在醒來后，命運女神第一件事肯定不是去找蘇曉，報答幫她治好魂傷的恩情。
真不是命運女神忘恩負義，完成靈魂麻醉后，蘇曉以要開始治療為理由，讓城主·夏爾因離開密室，隨後的治療途中，因為「太陽治療秘法」的特性，命運女神中途醒來一次，結果不言而喻。
幫命運女神治療，當然不能虧本，所以他將命運女神送到了一個，史上最坑「噩夢副本·黃金王城」。
進入這噩夢副本后，所有人的起始點相同，認為這噩夢副本只是如此？並不，這種特性的噩夢副本不少，「噩夢副本·黃金王城」最坑的一點是，當戰勝最終boss·黃金天神后，有小概率得到「黃金王冠」。
「黃金王冠」是這噩夢副本的核心，只要有人獲得這寶物，該噩夢副本會立即消融，更直觀的比喻是，一大團噩夢包裹這王冠，形成了該噩夢副本，只要「黃金王冠」還在，哪怕這副本被契約者打穿，後續也會在虛空之樹的公證下重置。
有專門刷噩夢副本的絕強者，並且數量不少，倘若沒有提升「所有潛力上限階位」的手段，契約者的普遍極限，是絕強級·身體屬性450～480點，一旦卡在這種程度，這類絕強契約者進入任務世界的周期會變得很長。
所有提升「所有潛力上限階位」的渠道中，刷噩夢副本攢靈魂錢幣，買「元素源質」，是門檻最低的。
至於為何是刷噩夢副本，而不是到超脫之界，或烈陽星這類超高階世界，太危險了，反觀噩夢副本，只要不是特別倒霉，遇到那種深淵特性的噩夢存在，或是虛空異存在。
關於「噩夢副本·黃金王城」，公認的結論是，通關這噩夢副本，獲得「黃金王冠」的概率不超0.0001%，百萬分之一的概率。
眼下的情況不同，蘇曉把命運女神坑到了「噩夢副本·黃金王城」，百萬分之一的掉落率？別開玩笑了，就算千萬分之一，命運女神也肯定是那個幸運者，現在的問題不是能否爆出「黃金王冠」，是命運女神能否通關。
「黃金王冠」不是裝備，唯一作用，是出售給所屬的樂園，向輪迴樂園出售「黃金王冠」的話，售價為100點黃金技能點。
治療命運女神的魂傷，並不簡單，足足耗費蘇曉三天時間，不過這三天是上午治療，下午冥想，他的狀態已逐漸調整到巔峰。
此刻，曦光城的5號城區，步行街。
蘇曉停步在一家小店的門前，這是家麵館，雖過了中午，但這裡的食客依然不少，更奇妙的是，小店內半數以上食客打扮各異，都不是本世界的居民。
落座后，一名婦人端上幾杯水，並沒問吃什麼，這小店只做一種肉湯麵，這家店，幸運女神特意標註過，這是從第一紀元就開設的小店，最初在烈陽城，後來為了躲避紛爭，搬到曦光城，這家小店的店長是名長生種，脾氣如此平和的長生種很少見。
沒一會，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麵端上桌，湯汁鮮亮，香氣獨特舒適，配菜簡單卻用心，半個糖心煮蛋很貼近生活，回過神時，已是放下空面碗。
蘇曉沒興趣和這長生種有所交集，他只是品嘗美食而已，買單后離開，他剛要走出麵館，一名少年與他擦肩而過。
蘇曉走在步行街上，他肩膀上的巴哈已消失，看了眼時間，是時候回黃昏城了，這次來「曦光城」，運氣意外的好，不僅接到三十多個支線任務，方才那少年的出現，讓一個委託任務也能完成。
【委託任務（僅一環）。】
難度等級：Lv.5～Lv.95.
任務簡介：為魂王物色一名適合的靈魂秘術傳承者，尋找到適合人選后，你可通過靈魂大劍前往「魂王殿」，魂王的魂體，後續將在「魂王殿」內沉睡與等待。
任務期限：需在魂王的魂體徹底消散前。
任務獎勵：？？？
任務懲罰：無。
……
80點以上的靈魂強度，如果這少年不是有所奇遇，就是靈魂系天才，奇怪的是，這少年不知用什麼方法鍛煉，全身都是輕度、中度損傷。
當晚九點，曦光城·東側，上百公裡外的火酒鎮。
這裡位置靠海，加之是曦光城與黃昏城、靈冕城的走私中轉站，黃昏城與靈冕城是惡陣營勢力，曦光城當然不會與之貿易，倒不是迂腐，而是風險高於可能的利益。
既然存在利益，肯定會衍生出相關的貿易，火酒鎮就是這樣的走私聚集地，此時在火酒鎮的一家民宅內，燈光漆黑，反倒是地下室中，被大功率白熾燈照的通亮。
空無一物，十幾平米大小的地下室內，少年·艾里耶斯只穿了條睡褲，被蒙住雙眼，堵住嘴，雙手反束綁在木椅上，從臉上的污痕，能看出是在路上哭過一次。
其實這不丟人，換位代入一下，艾里耶斯鍛煉一天後，晚上八點筋疲力竭的爬上床，他雖感到，自己導師所教的東西好像不怎麼適合他，但這是每月交了300角司，才爭取到的機會。
晚上八點半，艾里耶斯疲勞的爬上床，剛要睡著，就感到有一隻大手捏住他的肩膀，推他，睜開雙眼后，看到一名身高三米，肌肉雖不誇張，但肌肉如同金鐵鑄成的牛頭人，正站在床旁，童孔隱隱透出紅光的盯著他，當時那一秒，艾里耶斯想到的是明天要洗床單了。
被阿姆嚇尿不丟人，就在艾里耶斯準備喊救命時，阿姆一個大嘴巴子，把艾里耶斯抽昏過去，抖開來時巴哈給它的麻袋，把艾里耶斯塞裡面，扛著就走。
半路上，阿姆感知到艾里耶斯的氣息越來越弱，這憨憨也知道，方才那一大嘴巴子狠了些，所以它取出恢復藥劑，拿出瓶水，在水裡面兌上十分之一滴都不到的程度，給艾里耶斯灌下去，效果拔群，艾里耶斯幾秒后就醒了，要喊，又挨了阿姆一大嘴巴子。
說阿姆聰明吧，它把人抽半死兩次，說它傻吧，它知道不能直接給艾里耶斯喝儲存空間內的藥劑，過強的藥效，會導致艾里耶斯暴斃。
當蘇曉走進地下室，看到木椅上的艾里耶斯后，轉頭看向布布汪。
「嗚嗷汪～」
布布汪目光躲閃，意思是，它吃完晚飯，感覺胃腸不適，就讓巴哈代它去的。
蘇曉看向巴哈，巴哈一縮脖，訕笑一聲說道：「這不是嗎，我胃腸也不舒服，就讓阿姆幫忙。」
對於這情況，蘇曉並不意外，以往在專屬房間內就是，他支使貝妮，貝妮支使布布汪，布布汪支使巴哈，巴哈支使阿姆，老實牛阿姆每次都哞的抵抗下，隨後乖乖跑腿。
蘇曉落座，讓阿姆解開對面少年的繩索、眼布，剛恢復自由，艾里耶斯帶著哭腔說道：「我…我沒錢，你們放了我吧。」
艾里耶斯這是認為遇到了綁架，見此，巴哈說道：「少年，你別害怕，我們不是什麼壞人，這次找你來，是送你份大機遇。」
「？」
艾里耶斯懵了。
「少年你看這把靈魂劍，過會它會用這把劍，刺穿你的軀幹和心臟，到時你就能去「魂王殿」，見你的恩師魂王了，至於你現在那導師，他教不了你什麼，那是半個騙子。」
巴哈說完，就讓阿姆拎起一旁的【靈魂劍】，見到這一幕，艾里耶斯目瞪欲裂，就在他沒想明白，是喊等等還是救命時。
噗嗤～！
利劍刺入艾里耶斯的胸膛，他下一秒就消失，去往「魂王殿」。
【你已完成委託任務。】
【你獲得該任務獎勵：靈魂風度（世界級裝備）。】
【靈魂風度】
產地：靈魂聖殿。
品質：世界級
類別：戒指。
耐久度：150/150點。
裝備需求：真實魅力屬性350點，靈魂強度200點以上。
裝備效果：完美靈魂（核心·被動），佩戴此裝備后，佩戴者的每點靈魂強度，將提升1點真實魅力屬性。
提示：此裝備最多可提升300點真實魅力屬性。
簡介：強大的靈魂，即是魅力所在。
評分：6000點（世界級裝備評分為10～6000點）。
……
看到這裝備的屬性，蘇曉一時間沉默不言，這是一件特彆強的垃圾裝備，強大之處在於，他要是佩戴，能提升300點真實魅力屬性，一件裝備有這等提升，已是離譜到極點。
至於說這裝備垃圾，就他-27點的魅力屬性，已經不是憑提升魅力屬性能補正的，用「銀月之刃」偽裝后的魅力屬性，不能受到這提升，那是偽裝，並非貨真價實的魅力屬性。
好消息是，可以把這玩意賣掉，倘若遇到靈魂召喚師買家，對方就算砸鍋賣鐵，也會買下這東西，這是靈魂召喚師的神器。
腳下滅法傳送陣亮起，冬的一聲悶響，蘇曉、布布汪、阿姆、巴哈消失，再次出現，已是在黃昏城的臨時住宅內。
推開密室的門，內廳的燈開著，蘇曉在單人沙發上落座，都不用感知，他就能察覺到，埋伏在宅邸外的襲殺者們。
也難怪老貴族·奧古斯這老狐狸，提前把盧西瓦派到聖心城，看似是讓盧西瓦應對諸神教那些瘋子，其實是反過來，利用那些瘋子拖住盧西瓦，因為要是盧西瓦在，不會允許他手下的遊獵團來圍攻蘇曉。
遊獵團畢竟是君主陣營的力量，老貴族·奧古斯作為盧西瓦的上司，當然能調動遊獵團，不過有一點，這次遊獵團那些骨幹成員都沒來，這些都是盧西瓦的心腹，沒出意外的話，那十幾名大頭目，正被扣押在先鋒要塞，以免他們通知遠在聖心城的盧西瓦。
除了遊獵團，城衛軍的所有精銳，憲兵團的所有精銳，治安部門的所有精英，以及舊貴族的強者們，這次全部出動，這近乎出動了黃昏城的五成力量，來圍殺蘇曉。
面對這等陣營，蘇曉取出通訊裝置，撥通給奧古斯，幾秒后，通訊接通，雙方都沉默著。
「我籌備的圍殺陣容，黑伯莎在現場指揮，她和我說，用這陣容對付你太誇張了，我不這麼認為，對付你，就算出動更多戰士，我心中也會感到隱隱不安。」
「……」
「話說回來，現在這局面，是你我都能預料到的結果，永別了，白夜。」
「我在暗月噩夢中，找到了把大劍。」
聽到蘇曉此言，就算對面是個心機深沉的老狐狸，也不禁呼吸一窒。
「哦？讓我聽聽這大劍的名字？」
「太陽王的烈陽大劍。」
這句話后，通訊器對面又沉默了幾秒，才說道：「白夜，今晚祝你有個好夢。」
「哦。」
蘇曉掛斷通訊，半分鐘不到，周邊那些剛要衝殺上前的遊獵團，城衛軍精銳，憲兵團精銳，還有舊貴族的強者們，全都停步，後退的人群中，被夜幕所籠罩的財政大臣·黑伯莎面色不怎麼好看。
內廳中，蘇曉冥想一小時后，被敲門聲打斷，一名臉上疤痕交錯，身著黑衣的中年男人走進來，對方一言不發拎起劍匣，並放下封「秘密批文」，這是「支線任務·貴族領袖」的任務物品。
黑衣中年男人轉身就走，待此人走後，蘇曉拿起手旁的通訊器，這次只是撥通片刻，雖沒接通，但他知道，對方很快會來。
老貴族·奧古斯為何這麼看重【烈陽大劍】？是這老傢伙真對烈陽君王忠心耿耿？其實不然，在外界看來，奧古斯的確是死忠於君主陣營，實際上這老傢伙真正在意的，是舊貴族派系。
只要將【烈陽大劍】進獻給烈陽君王，後續舊貴族派系將穩壓黑伯莎所在的新晉權貴派系，沒人比奧古斯更清楚，在太陽戰士們所組成的舊日守衛者之下，黃昏城內城、外城的所有軍團，都不堪一擊。
「這是第三個承諾。」
一身灰白色羽衣的梟現身，她答應幫蘇曉做三件事，第一件是殺黑暗主教·伯赫瓦，第二件是殺諸神教高層，而現在，到第三件事了。
梟其實早就來此，她還沒得到治療「尼卡耶孢子植物孕期遺傳症」的秘葯，這是救她女兒的唯一辦法。
目睹方才的圍攻后，梟已猜到第三個目標是誰，財政大臣·黑伯莎，雙方已到了撕破臉皮的程度，必須儘快除掉此人。
「去幫我宰了奧古斯，別今晚動手，等他到中心城區進獻烈陽大劍后，回來的路上動手。」
聽到此言，梟目露狐疑，可她隨後就想到，這招可太狠了，今晚之後，黃昏城的高層們都會知道，滅法者·庫庫林·白夜帶回了【烈陽大劍】，並以未知條件，將【烈陽大劍】交給了老貴族·奧古斯。
無論怎麼看，蘇曉與奧古斯都是合作關係，加之這次還未進行的襲殺，是黑伯莎出面，奧古斯一直隱藏在暗處，所以現在的局面，肯定是蘇曉、奧古斯的同盟，與黑伯莎對峙。
奧古斯遇刺身死，黑伯莎嫌疑最大，不，已經不能用嫌疑這個詞，所有舊貴族都會確信，這件事，一定是黑伯莎做的！也只能是黑伯莎做的，哪怕真相併非如此，但只要夠聰明的舊貴族，必定會死咬這點，用盡一切手段，弄死黑伯莎。
原因為，舊貴族領袖·奧古斯死了，舊貴族們並不會為這老傢伙的死，掉半滴眼淚，傷心哪怕半秒，可舊貴族派系是奧古斯為首，新晉權貴派系是黑伯莎為首，雙方這互相威脅，互相平衡的關係被打破，舊貴族們必須不惜一切手段，弄死黑伯莎，讓這被打破的平衡，重新恢復。
否則等黑伯莎恢復氣力，她一定會將舊貴族派系剷除，如此一來，在烈陽君王不出面的情況下，黑伯莎就是黃昏城的掌控者。
一旦奧古斯被暗殺，黑伯莎必會被舊貴族們圍攻，加上大書庫那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後續蘇曉想在黃昏城做什麼，就方便太多，比如，和修女分個勝負。
……
風海大陸，獸族主城·永環城。
幽紫色霧氣沉澱在建築間，這座昔日熱鬧的大城，此時萬籟俱寂，安靜的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位於永環城最中心的城區，此地聳立的世界樹斷裂，剩餘幾千米高的樹樁，燃燒著熊熊烈焰，放眼看去，整個永環城的最中心城區，被獸族的屍骸填滿，鮮血順著內城高牆的排水孔湧出，這一幕，宛如捏碎了永環城的心臟，不，是捏碎了整個獸族的心臟。
世界樹燃燒到噼啪作響，位於這熊熊火焰下方，是一位上身為人族模樣，下身為蛛腹與甲足的夫人，她近五米高的體高，沒破壞她美好的身體比例，但千萬不要被她的氣質與盛世容顏所吸引，正是她屠滅了風海大陸的獸族，至強巔峰的劇毒之霧下，永環城化為一片死域。
「你就是獸族的新王？太弱了，我答應過某個人，如果真迴風海復仇，饒你一命，這承諾我剛才做到了，可既然你執意找死，也別怪我，獸族的…新王。」
蜘蛛夫人說話間，正單手掐著獸族新王的喉頸，讓其懸在半空中，並將獸族新王脖頸掐到卡卡作響，她好像在自言自語，也好像在和這世界的世界意識傾訴：
「我也曾，捨命守護風海之界不被深淵侵襲，和華爾茲一同解決水晶森林的深淵巨大漩渦，我幾乎身死，和狼神一同封印深淵侵襲，也和漫遊者深入黑暗之域，封閉一個個深淵之孔，途中差點死去。」
蜘蛛夫人回憶著以往的一幕幕，眼中不禁浮現笑意，可下一秒，她的長發飛揚，氣息越發殘忍、暴戾。
「可是啊！你們…還有海族，竟膽敢背叛我！
讓我在那該死！應該被焚燒殆盡的書庫里！就像只被關到盒子中的蜘蛛，沒人，沒有人能馴服我的意志，現在，我終於回來了。」
說完此言，蜘蛛夫人手上攀附幽紫色外甲，啪的一聲單手捏碎獸族新王的脖頸，鮮血四濺之間，一枚獸頭戒指，被吸附到她手心。
蜘蛛夫人逐漸握上右手，將手中獸王戒捏到卡卡作響，幾乎同時，上空出現一道巨大的漆黑漩渦。
卡吧、卡吧！
獸王戒在蜘蛛夫人手中作響，達到臨界點后，啪啦一聲破碎。
轟！
天空中的黑色漩渦破碎，整個永環城所在的大地震顫，絲絲黑暗蔓延而出，短暫的寂靜后，一根根黑色觸鬚衝破地面，這些觸鬚每根都蔓延至天際，風海大陸史上最強百萬米級體型的異獸，破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