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賣鹽
鹽。
芝罘島四面臨大海，王侗還需要為鹽發愁嗎？
古代煮海水為鹽，還有更先進的曬鹽法。
王侗想到便做，當日跑完早操，做完早課，在中午的時候令少年四下去撿柴火，然後架起鹵煮店的大鍋，在烈日下煮海水。
少年頗為不解，就連黃單等老者都被驚動，想規勸卻因王侗威望太高而不敢言。
鹵煮店是王侗最後一個名額，少年訓練不僅需要鹽還需要大量的肉食，鹽可以靠煮海來獲取，肉卻不能全靠打獵，畢竟芝罘山並不算大。
鹵煮店被點開，王侗還得到一個意外之喜，那就是鹵煮店的廚子是個五大三粗滿臉橫肉的屠夫，手中一把尖尖的殺豬刀，粗眉大眼，怒罵喝叫盡顯凶態，宛若那水滸中的鄭屠在世。
這煮海為鹽就是這屠夫在操持，因為煮鹽得用鹵。
中國古代的海鹽、湖鹽、井鹽，大體都是取鹵做原料，或柴火煎熬，或風吹日晒，水分蒸發后便能得到鹽。
宋代以前的海鹽製造，全出於煎煉。海鹽是刮土淋鹵，取鹵燃薪熬鹽。海鹽鍋煎之法和用具，歷經元、明、清各代更替，並無明顯差異。
嶗山青鹽遲到清光緒二十七年(1901)，鹽民才用溝灘之法，改煎為曬，從而結束了煎鹽的歷史。
小小的芝罘山區區上千人還不值得王侗動用曬鹽法，煮海為鹽足夠敷用。
「鍋里出現白色的晶體，這是什麼？」
有少年看到鍋內出現變化不僅驚呼。
隨著這少年的驚呼，越來越多的少年聚攏過來，瞅著看鍋里的白色晶體出現的越來越多。
「先生這是什麼？是鹽嗎？」
有聰慧的學生突然想到。
「不錯。」
王侗讚賞的點頭，隨即道:「不過這樣的鹽還不能直接食用，還要經過再加工處理。」
當鍋內的水完全被煮干后，王侗便令少年待鍋冷后將鍋內的粗鹽給刮出來，秘密送到山洞裡去。
海中直接提取的粗鹽不宜直接食用，還需要進行粗鹽再加工。
王侗煮海為鹽可為自己提高名聲，可他不保證有人把這方法告訴外人，粗鹽加工的事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
因此王侗只能讓少年運回山洞，王侗召集八大店長深夜再搬進口袋小鎮內再加工，待翌日王侗將雪白的鹽粒交給黃單時，黃單目眥欲裂:「先生，這是昨天煮出來的海鹽。」
「不錯。」
「可……」
黃單見王侗毫不猶豫的點頭，想問什麼突然想到什麼，忙閉嘴。
王侗道:「老丈，如今山上人越來越多，而開闢的田地遠遠不夠大家食用，這春夏還好說，冬天怎麼度過？」
黃單亦皺眉搖頭。
王侗見其不解，開解道:「老丈覺得這食鹽有人買嗎？」
黃單豁然一驚，這不是你們王氏一族的秘密嗎？你肯買？
黃單隨即醒悟，道:「當然，當然有人買，我們平時吃的鹽比剛煮出來的鹽還糟糕，如此好鹽自然有人要，不過老朽認識的人不多，王謙老哥倒是見多識廣，不如讓他去賣。」
「也好。」
王侗看著黃單就這麼把賣鹽的差事推給王謙不知道是該笑好，還是該哭，不過這個問題應該是十幾年後黃氏一族該選擇的。
王謙畢竟是士族出身，他一看王侗拿出來的鹽粒便道:「這，這是河東青鹽？」
「河東青鹽？」
王侗只聽說過四川鹽、青海鹽，還真沒聽說過河東有鹽。
「河東青鹽，多用於貴族刷牙。」
王謙繼續道。
這個王侗倒知道，自從來了古代，他也是每日偷偷用咖啡店內的雪鹽刷牙，總比不刷好。
「這鹽如果拿出去賣，好賣嗎？」
王侗問道。
「如果是太平時自然是緊俏物事，可如今黃巾圍黃縣？」
王謙有些為難道。
「如果賣給普通百姓吃呢？」
王侗又道。
王謙還沒說話，黃單便道:「他們那裡吃得起，有海鹽吃就不錯了。」
王謙亦點頭，王侗聞言張嘴無言，你說還用雜質太多，危害太大，可生在亂世，本就不知明天是死是活。
王侗只能先壓下此事，道:「那百姓總得吃鹽吧！不吃鹽哪來的力氣？」
黃單突然道:「平常無事不吃鹽也可。」
古代鹽鐵專營，清代大鹽商動輒數百萬乃至數千萬家產，這鹽在他手裡還賣不出去了？
王謙捋須道:「先生不必急躁，百姓不吃鹽，是因為鹽貴，可有人不嫌貴。」
「誰？」
「士族，亂世，士族欲明哲保身必練兵，練兵就得吃鹽，這東牟一代最大的士族是管承。」
黃單還沒說完，王侗就介面道:「還有管亥。」
管亥可是圍過北海城，還有能擋關羽三十合的人物，還是黃巾軍的五虎將，如果能得之？
來到三國時代，哪個人不需要率領千軍萬馬，王侗來芝罘山做隱士，一時懶惰之心發，二是如今董卓已遷都，曹操、袁紹大勢已成，名將各有主，這才心灰意冷來此做隱士。
其實王侗內心還燒著一把爭霸天下的火。
黃單聽到管亥之名咳嗽幾聲道:「先生，賣鹽給管亥有些不妥吧！」
「咳咳！」
王侗自知失言，咳嗽幾聲道:「口誤！」
王侗一個後世人，管亥只要有用，管他什麼出身，可當時人卻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王侗這裡按下賣鹽的事不提，索隆架著一車財貨卻遇到危險，正應王侗那句話福禍相依，被一隊出來籌糧的黃巾賊給拿下。
如果不是索隆機靈，說自己是帶著這車財貨來投靠黃巾軍，一定被人砍了腦袋。
索隆靠一車財貨在黃巾軍中立足，后聽說這股出來籌糧，突然想到在山洞裡看到的糧食，頓時計上心來。
「我要見渠帥，我知道哪裡有糧？」
索隆計定便吵著要見黃巾渠帥。
黃巾賊頭目聞言忙稟報大頭目，那頭目竟然做儒生打扮，索隆獻財貨他是知道的，索隆的說辭自然不可信，可他愛惜索隆一身武藝跟膽量才把索隆留下，還特意不理索隆，看索隆作何反應，沒想到索隆竟然不趁夜逃走，這實出頭目的意料，聽到索隆知道哪裡有糧，下意識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