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扣你又怎樣!
這樣的坐姿,十分不雅,但氣場夠了。
其實沐爺也不太清楚,坐在這兒的原因,這兩個男人跟他小媳婦應該是不認識。
但是巧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又為什麼要對鄭景之說那些話,卻叫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
想到這兒,沐青簫不理納蘭赫的叫囂,指著鄭景之,用命令的口吻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鄭景之心中一驚,「我並不認識你,也沒什麼好跟你談的,如果閣下非要扣押我們,也請想想後果,我們都不是普通人!」
沐青簫笑了,「爺也不是普通人。」
雲千山示意身後兩名弟子,衝上去扯出鄭景之。
鄭景之是個文弱書生,不會武功,被他們用力一扯,胳膊差點被扯斷。
沐青簫鄙夷的很,「爺只問你一句,認識孫巧兒嗎?」
鄭景之看清他眼中的鄙夷,心裡羞憤不已,緊抿著唇,死瞪他,就是不說話。
鍾春一個健步上前,甩了他一掌,「我們爺問你話,瞪什麼眼,真以為自己是個官,就無法無天了?」
鄭景之聽到這話,血氣上涌,差點吐一口老血,到底誰無法無天?
顛倒黑白,也不是這麼來的。
鄭景之半邊臉都被打腫了,自打他中了狀元,與公主成婚以來,還沒有受過此等大辱。
納蘭赫也看傻了,他到現在才搞清,這幫人是真的敢動手,不是說說而已。
鄭景之被下人扶起,嘴角有血流下,他疼的臉色扭曲。
扶著他的下人,看不過眼,叫嚷著道:「知道你們打的是誰嗎?這位是當朝駙馬,五公主的夫婿,朝中大員,你們不過是江湖草莽,竟敢對駙馬爺動手,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下人說出鄭景之的身份,也是他有意為之。
公主府的護衛遲遲不到,鄭景之心中不安。
啪啪!
沐青簫起身鼓掌,笑的意味深長,「原來是駙馬爺,失敬失敬!」
鄭景之凝眸看他笑,總覺得那裡不對勁,「閣下知道就好,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們現在撤走。」
「撤走不急,有句話,很想問問駙馬爺。」沐青簫摸著下巴,笑容壞壞的。
「請說!」鄭景之有預感,他問的絕不是什麼好話,可他又不能拒絕。
沐青簫踱步走到他面前,伸長了脖子,故意大聲問他,「吃軟飯的感覺怎麼樣?」
空曠的院子,刮來一陣刺骨的寒風。
雲千山跟鍾春等人,紛紛側身,掩去臉上藏不住的偷笑。
鄭景之瞬間面如土色,一顆心如同墜入萬丈深淵。
對於苦讀聖賢書的讀書人來講,沒有什麼比吃軟飯更難堪的羞辱。
無論他有多麼大的成就,在世人眼中,他最顯眼的身份,仍是五公主的駙馬爺。
納蘭赫倒是想站出來,為鄭景之辯駁幾句。
可他說什麼呢?
貌似駙馬爺,就是個吃軟飯的男人。
沐青簫很滿意他的表情,對鄭景之這個人,他骨子裡就很討厭,別問原因,反正看見他這張臉,他說話的作派,自以為是的假好人,就覺著厭惡到了極點。
「開個玩笑,別當真!」沐青簫笑眯眯的拍了下他的肩,轉身離開。
鄭景之鐵青著臉,咬牙受著他這一拍,只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雲千山最後看了眼跪於地上的雲千山,給了他一句忠告,「好自為之!」
鍾春張嘴想說什麼,可是他能說什麼呢?
還是別說了,連主子都搞不清狀況,他更搞不清了。
等到凌泉宗的人都撤走,偌大的院子里,鄭景之頹然坐倒在地,扶著受傷的手臂,憎恨的瞪著沐青簫等人離開的方向。
納蘭赫看了半響,果斷縮回屋內。
沒被那個人提溜著教訓,他得燒香拜佛,至於對鄭景之的羞辱。
他坐觀其成,對於鄭景之這類,草根變駙馬的人,他其實是很看不起的,骨子裡透著犯賤二字。
只不過納蘭赫畏怕五公主,那個女人是個不好惹的蛇蠍毒婦,從她對付安家就能看出。
納蘭赫很清楚,五公主那般心計的女子,只有他爹寧王,才能與之相交。
嚴文清在外面等了許久,終於看見一行人從府門內走出來。
「師……師兄,哪位是咱們師父?」嚴文清激動的雙手都在發抖。
杜岩古怪的看他一眼,「這你都看不出?」
明擺著不是嗎?
有哪個人能比得了凌泉宗宗主的風華氣度,單單是往那一站,也是氣場全開,沒瞧見雲千山等人,都離他足有三步之遠嗎?
嚴文清聽了他的話,又定睛看去,果然發現走在當先的那個人,氣息沉穩,太陽穴鼓鼓的跳動,這是內力深厚的標誌。
「啊!他就是師父?」嚴文清又激動了。
原以為師父該是年邁的老者,沒想到,竟是一位容貌俊美,貴氣凌冽的美男子。
可是……可是為毛他覺著有兩分眼熟呢?
當沐青簫看見嚴文清,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杜岩拐了下呆愣的嚴文清,「師父看過來了,還不快過去見禮!」
嚴文清急忙上前兩步,雙手抱拳,腰彎到九十度,「弟子嚴文清,見過宗主!」
沐青簫負手站著,「跟他們一樣叫師父吧!」
他突然用和藹的口氣說話,除了嚴文清之外,所有人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眼宗主大人。
嚴文清還以為宗主對他另眼相看,欣喜的應下,「是,師父!」
「嗯,下次見著師母,記著要行大禮!」沐青簫勾著嘴角,怎麼看怎麼邪惡。
行大禮,顧名思義是要三跪九叩。
「這是自然,弟子見到師母,理當叩拜!」嚴文清哪裡曉得,滿心歡喜的滿口答應。
鍾春捂臉,為嚴文清默哀。
傻小子,怨你自個兒倒霉吧!
雲千山想的遠了點,他跟上官辰一樣,跟了主子很多年,宗主是什麼意思,他能不懂嗎?
看來這個嚴文清踢到鐵板了,重用不得。
巧兒點了油燈,坐在燈下做針線活。
等了又等,終於聽見柴門推動的聲音,她放下針線活,便要下炕,可是下到一半,又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