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他叫顏亞楠
第八百三十章 他叫顏亞楠
何雨柔終於明白什麼叫有眼無珠了,自己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撿了西瓜丟了芝麻,不止害了自己,還把顏亞楠傷的遍體鱗傷。
即使她有意求助顏亞楠,但是已經張不開嘴了。
有些頹廢地回到自己的公寓樓,何雨柔把自己同事的電話打了個遍,借錢借的同時都怕了她,很多人已經把她拉黑,有些人的電話剛接通就是討債,欠債不還,自然是不會給她借錢的。
想盡了一切辦法,何雨柔甚至連一千元都沒有借到,只好打電話和雷樂章談判,希望可以再拖延幾日。
電話里雷樂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最後又出言威脅。
何雨柔是真的想不到雷樂章會這樣對待自己,流著淚眼掛了電話,蜷縮在牆角哇哇直哭,腦海里不禁浮現出昔日和顏亞楠快樂的時光,當即腸子都悔青了。
下午,何雨柔收拾了心情出門給何高傑送飯。
出門前和劉艷香通了電話,但是苦等幾個小時也不見何雨柔出現,劉艷香有些坐立不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騰上心頭。
果不其然,又等待了一個小時,劉艷香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何雨柔被綁架了,綁匪正是高利貸請來的黑道混混,說話難聽,張口就是三十萬,嚇得劉艷香癱坐在地上,毫不猶豫就撥通了施冷兒的電話求助。
誰知道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縫,電話剛接通,劉艷香還沒有把事情說完,手機沒電了,氣的她恨不得把電話摔了,好在施冷兒很有心趕到了醫院,倒是讓劉艷香看到了一絲希望。
「冷兒。」劉艷香含淚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隨後一把抓住施冷兒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苦苦哀求道:「你們家境富裕,三十萬對你來說只是毛毛雨,你能不能先借我三十萬?我給你打借條都行,好不好?我只有雨柔一個女兒,雨柔絕對不能出事。」
施冷兒皺眉看了眼站在不遠處嚼著口香糖的顏亞楠,又把目光落在了劉艷香身上,神色凝重道:「伯母,根本不是三十萬的事情,那些人抓走了雨柔還敲詐我們,他們已經觸犯了法律,你怎麼不報警?」
「不行,不行。」劉艷香臉色蒼白地擺手,惶急道:「絕對不能報警,他們說了,只要我們報警會立刻傷害雨柔的。」
「難道我們就由著他們敲詐?三十萬啊?我們去哪裡找三十萬?」
施冷兒再次瞄了眼不遠處的顏亞楠,後者嚼著口香糖,腦袋一揚,盯著天花板看啊看的,似乎天花板上有美女在翩翩起舞,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氣的施冷兒真想給他一腳。
「不對啊。」劉艷香皺眉道:「我聽雨柔說你們施家富甲一方,三十萬多你來說不是問題啊。」說著眼巴巴地看了眼施冷兒,「難道你怕伯母會賴賬?」
「不是,不是。」施冷兒有些尷尬地擺手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施家在蜀地有些勢力是不錯,但是這裡是燕京啊,而且施家對我管教甚嚴,別說是三十萬,我現在連一萬都沒有……」
劉艷香聞言徹底傻眼了,兩眼獃滯,如同石雕僵在原地。
唯一的希望破滅了,劉艷香甚至都能看到自己女兒被凌辱最後慘死街頭的一幕了。
想到這裡,劉艷香當即打了個哆嗦,隨後兩腿一曲,立時就想給施冷兒跪下,不過卻被施冷兒抓住了胳膊,怎麼也跪不下去。
「冷兒,我求你了,伯母真的求你了,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好不好?雨柔是你最好的朋友啊,難道你就看著她被凌辱致死嗎?」
話音未落,仰著腦袋朝天花板上亂瞄的顏亞楠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施冷兒餘光瞄了眼顏亞楠,很快察覺到了顏亞楠有些異常的反應,立時抿嘴笑了下,彎腰把劉艷香扶了起來,低聲道:「伯母,你糊塗啊,你擁有金山卻不知,反其道而行,倒是把我逼得焦頭爛額的。」
「金山?哪裡有什麼金山啊?」
「嘿嘿。」施冷兒嘿嘿一笑,悄無聲息地朝劉艷香怒了努嘴道:「這件事情我是無能為力的,不過有一個人卻可以輕而易舉解決問題,你倒不妨去求求他。」
劉艷香有些納悶地左右看了看,不明白她努嘴是什麼意思,「你說的是誰?如果真他真的能把雨柔救出來,我給他下跪磕頭都行。」
「下跪磕頭?只怕他受不起。」施冷兒苦笑著瞪了眼轉身把屁股對著自己的顏亞楠。
劉艷香心裡被她撓的直痒痒,「冷兒,你倒是快說啊,是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施冷兒樂呵呵地指了指顏亞楠。
「阿牛?」劉艷香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顏亞楠的背影,瞪眼道:「你說的是阿牛嗎?」
「在燕京地面上,我真想不到還有誰能輕易解決此事,恐怕只有他才能做好。」
「怎麼可能?」劉艷香驚呼道:「阿牛自己都說了,他只是個連工作都沒有的無業游民……」看到施冷兒臉色有些難看,當即搖頭道:「你可能不知道,阿牛是個可憐的人,當年在平原市做過乞丐,他的底細我最清楚不過,即使他這兩年飛騰黃達了,但是也不可能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你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說的是一點也沒錯啊。
施冷兒深呼了口氣,神色一肅道:「伯母啊,有些話我這個做晚輩的不該說,但是為了雨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門縫裡看人會把人看扁的,誰沒有落魄的時候?如果你的目光只盯著往事,那你只能活在過去,永遠看不到未來,你連自己的未來都看不到,你又憑什麼斷定顏亞楠的未來?你真的懂他?」
「啊……」劉艷香尷尬地面紅耳赤,第一次被黃毛丫頭教訓了,心裡那叫一個不爽,但是自己女兒還等著人家救呢,只能把一切都咽到肚子里了。
「怎麼可能?」劉艷香有些鄙夷地望了眼顏亞楠,一臉嫌棄道:「不是我看不起他,你看看他那個德行,簡直和當年做乞丐時一模一樣,指望他能把雨柔救回來,打死我也不信。」
施冷兒當即就想給劉艷香兩巴掌,不過看在雨柔的面子上,只能忍氣吞聲道:「伯母,你太過分了,是你把自己最後的希望斷掉的,那就別怪我們袖手旁觀了。」說完就走。
「冷兒,冷兒。」劉艷香一把抓住了施冷兒的手,哀求道:「你別生氣,是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知道的,我沒有什麼文化,不會說話,你別和我計較了,我們還是想辦法怎麼救雨柔吧。」
「伯母。」施冷兒用手指了指顏亞楠,「你知道他是誰嗎?」
劉艷香皺眉道:「他不就是阿牛嘛。」
「是的。」施冷兒目光陰冷道:「他曾經叫阿牛,他曾經落魄到在原平市乞討為生,他曾經為了一飯之恩守護著何家,他曾經為了何家拼了命的工作……也許你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會一飛衝天吧,你肯定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我告訴你,他已經恢復記憶了,他再也不是你眼裡那個卑微的阿牛,他叫顏亞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