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贖罪
夕陽時分,海島城沐浴在餘暉的彩霞中,三三兩兩的車輛在街道上慢行,海風徐徐拂來,夾雜著一絲涼爽。
『郭福海』翹腿坐在套房中用餐,不時抿一口紅酒,小日子愜意的很。
他正是黑暗教廷派遣來追殺伊芙琳的黑暗騎士軍團的一員,原名張玉成,此行他為隊長,資歷老,又是玄級別高手,基本不用做事,每日坐享其成,自有兩名黃級別高手給他打點一切。
而此番追殺伊芙琳的計劃正是他指定的。
在他的計劃下,真正的郭福海早已經被他控制起來,自己略微偽裝,逼迫青蓮會與他們狼狽為奸給顏亞楠下套,誘惑顏亞楠上島,斬草除根,把伊芙琳和查理大帝一併剷除。
計劃中本來沒有查理大帝。
但是他調查到查理大帝和伊芙琳關係匪淺,想對付伊芙琳,還真的先把查理大帝幹掉。
在他的眼中,查理大帝和伊芙琳只是普通人,剷除兩個普通人,基本與碾死螞蟻無異,他倒是沒有把查理大帝放在眼裡。
只是計劃天衣無縫,但是查理大帝卻奸詐狡猾根本不上鉤。
無奈之下,他只好改變計劃,準備在貨船上動手。
簡單地吃了點下午飯,張玉成用紙巾擦了下嘴巴,剛準備叫侍者收拾東西,然而自己的手下卻已經開門闖了進來。
張玉成瞄了眼自己的手下,冷冷道:「怎麼樣?計劃實施的如何?」
「一切準備就緒,十幾灌汽油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貨船一靠岸我們就可以開始動手。」
「嗯。」張玉成微微地點了下腦袋。
就在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很不適宜的響了起來,張玉成看了眼來電顯示,兩眼一眯,猶豫了下,接通了電話。
打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顏亞楠。
原本顏亞楠只是考慮考慮,張玉成礙於情面留了個電話號碼,誰知道顏亞楠還真的打電話來了。
電話中顏亞楠不冷不熱,開門見山,直接同意了赴約與青蓮會見面。
掛了電話,張玉成有些錯愕地看了看電話,怔了一會兒,嘿嘿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行,好得很啊。」
「張老,出什麼事了嗎?」
「通知下去,計劃暫時取消。」張玉成冷笑一聲,大手一揮道。
「啊?」那名手下驚呼一聲,「計劃取消?」
張玉成一臉奸笑道:「我的意思是不用往貨船上準備汽油了,查理大帝同意赴約,我們準備在道上包餃子一鍋端。」
「他同意了?怎麼會這樣?其中會不會有詐?」「你多想了。」張玉成擺了擺手道:「我們的計劃極其隱蔽,查理大帝是不可能猜到的,一切按照老計劃進行吧,你儘快通知青蓮會方面做好準備,警告青蓮會別耍花樣,否則我讓他們青蓮會在世界上消失。
」
「是。」
……
與此同時。
櫻花組總部正在召開高層會議,主位空虛,十幾名高層分為兩派坐在長型會議桌的兩邊,一個個神情嚴肅,目光冷厲,山下空良正坐在右手邊一派的主位上。
追殺查理大帝的計劃依然在進行。
但是櫻花組高層們的心思卻早已經放在了櫻花組組長的位置上,反倒是把追殺查理大帝的事情拋之腦後,暫時交給下面去進行,他們齊聚一堂開始評選新一屆組長。
藤田太郎的屍首早已經被推進太平間。
屍骨未寒,櫻花組高層們卻不商議下葬的細節,反而評選新一屆組長。
這種做法真的讓死不瞑目的藤田太郎知道,只怕都得氣的從太平間蹦出來。
櫻花組高層們簡直是毫無感情,冷血無情,但是十幾名櫻花組高層卻一個個面色坦然,似乎此時評選新一屆組長是合情合理的,誰也沒有想過給藤田太郎先舉辦葬禮。
藤田太郎慘死,櫻花組高層們迅速分為兩派。
一派是山下空良為首的情報部門,主推山下空良,另一派是由戰堂組織的,主推的是戰堂堂主。
戰堂堂主圓臉,五大三粗,禿頂,長的凶神惡煞的,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山下空良。
會議室里的氣氛尷尬,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刺鼻的火藥味。
幾番商議,兩派的高層們爭辯不休,誰也不願意退步,會議室里很快跟炸開了鍋一樣。
山下空良和戰堂堂主正襟危坐,任由自己的心腹們爭吵不休,他們卻做壁上觀。實際上,一切都是他們倆安排好的,表面上不爭,任由心腹們給他們爭辯,但是暗地裡,明爭暗鬥,兩個陣營的小弟們早已經摩擦不斷,甚至分別拉攏海島城的其他黑幫做支援,櫻花組已經有內訌的嫌疑
。
就在會議室里辯論聲此起彼伏時,一名櫻花組小弟忽然推開門,闖了進來。
「不……不好了,伊賀流派入侵了我們的地盤。」
此話一出,櫻花組十幾名高層如同遭受五雷轟頂,石化當場。
山下空良和戰堂堂主對視一眼,神色凝重,互相點了下腦袋,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一般。
不消說,山下空良和戰堂堂主自然是選擇不計前嫌,暫時擱置爭議,槍口一致對外。
他們的矛盾只是內部競爭,並不是毫無底線的競爭,至少還有點理智。
強敵入侵的情況下,再爭得頭破血流那絕對是便宜伊賀流派的,櫻花組已經損失了二十多名影忍,元氣大傷,真的經不起一點風浪了。
兩個陣營的代表立時站了出來,開始主持工作,應對伊賀流派的入侵。
伊賀流派和櫻花組的第一戰當日打響,一場腥風血雨在所難免。
就在櫻花組和伊賀開戰的同時,顏亞楠卻略微偽裝后離開了酒店,攔了一輛計程車,呼嘯而去,沒有帶米田直美和伊芙琳,誰也不知道他卻幹什麼。
他給米田直美和伊芙琳的理由是出去轉轉。
坐在計程車的後排,顏亞楠點了根煙,掏出山本一郎的身份證看了看,深吸了口氣,歪著腦袋望著窗外,神色凝重。這是他在海島城最後一次出行,目的不是別的,只是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