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翁翁
貝亞特一番破口婆心還真的打動了希拉。
身懷六甲逃命天涯的確非上上策,擺在希拉眼前只有兩條路,不是聯繫查理,那就是生下孩子再重回血族,第二條路自然是危機重重,再回到血族指不定會遭受何等折磨,搞不好小命都得報銷。
但是為了復仇,希拉毅然選擇重回血族,暫時向查理隱瞞了一切。
當然,重回血族也得先生下孩子,把孩子暫時託付給一對靠譜的夫婦照料。
希拉是剛安頓下來,後面的計劃還未實施,貝亞特卻傳來了好消息。
好消息來的有點早,孩子都未平安誕生,即使愛拉德親王真的既往不咎,她也不敢此時回去,否則生下的孩子與自己身體素質情況相同,肯定會引起愛拉德親王的注意,屆時母子倆都得任由宰割。
皺眉沉默了半響,希拉銀牙咬著紅唇道:「我……我暫時不能回去,待我生下孩子自會回到血族請罪。」「親王大人。」貝亞特一臉痛心疾首道:「只怕王等不了那麼長時間的,天賜良機,您又何必一拖再拖?回到血族,老奴與您一同面對,孩子的事情老奴自會幫你安排的妥妥噹噹,保證不會讓王有任何懷疑的
。」
貝亞特正可謂是掏心窩子,設身處地的為希拉考慮,甚至都安排好了一切。
現在只等希拉一句話,貝亞特是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
對面的希拉說不敢動那是假的,只是希拉一向是精明謹慎,貝亞特是愛拉德親王最衷心的僕人,希拉無法理解貝亞特為什麼不顧一切的幫自己,難道他有什麼所圖?
想到這裡,希拉緩緩地吐了口氣,問道:「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幫我?」
「親王大人,您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老奴早已經把您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顧,怎麼可能看著您有危險而袖手旁觀?」
「理由太過牽強,你覺得你會信嗎?「
「親王大人……」
「夠了。」希拉聞言閉上雙眼吐了口氣道:「我早就看穿你的陰謀了,你不顧一切的幫我只因為我腹中的孩子,是與不是?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說著就想掛電話。
然而貝亞特卻在關鍵時刻,咆哮一聲,「小主子……」
此話一出,正準備掛電話的希拉如遭五雷轟頂,石化當場,眼神空洞地望著電視機,狠狠地咽了口唾沫,顫聲道:「你……你叫我什麼?」
「小主子,您還記得當年與您一同寄人籬下生活在愛拉德親王府邸的那個老翁嗎?」
一行清淚無聲地劃過臉龐,希拉聞言神情激動地抓著電話,眼淚止不住地流,腦海中閃過無數模糊的畫面,如同電影一般。
希拉是第二代血族伊諾克和希拉的愛情結晶。
不錯,希拉的名字與生母是相同的。
在希拉誕生的那日,伊諾克的兄弟愛拉德親王不知廉恥地擄走了希拉,逼迫第二代血族伊諾克夫婦聽命於他,與他一同對付該隱,而在此之間,年幼的希拉一直生活在愛拉德親王的府邸。
年幼的希拉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愛拉德親王的人質,生活在愛拉德親王的府邸中,倒是也沒有受到虐待,生活無憂。
為了讓伊諾克夫婦能專心與自己同仇敵愾對付該隱,愛拉德親王專門請了伊諾克的管家去府邸照顧年幼的希拉。
伊諾克的管家簡直把希拉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照顧,無微不至。
可以說,希拉的童年基本是在伊諾克的管家的陪同下成長的,只是希拉到了五六時,管家無緣無故地消失,從她的世界徹底消失,希拉也問過愛拉德親王,但是得到的答案是管家病逝。
自此,希拉身邊唯一的倚靠消失了。
直到兩年後,貝亞特詭異般出現,取代了伊諾克管家的位置,照顧希拉的生活起居。
伊諾克的管家一直是希拉心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但凡回想到童年,總是會想起那個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管家,不禁有些緬懷,甚至還會偶然抹眼淚紀念管家。
紀念了上千年,伊諾克的管家慘死似乎已經成了事實,希拉也早已接受。
但是今日貝亞特的一句話卻讓希拉瞠目結舌。
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時常在心中默默紀念的管家居然還活著,而且一直生活在自己的身邊,同樣照顧著自己的生活起居,但是自己卻渾然不知。
難道貝亞特正是翁翁?自己生父的管家?
「你……你在騙我,你不可能是翁翁,你一定是在騙我,想騙取我的信任對我腹中的孩子不利。」抓著電話的希拉抹了把眼淚,調節了一下情緒,咬牙切齒道。
「小主子。」貝亞特抓著電話的手都在顫抖,老淚縱橫道:「您忘了嗎?當年您睡前總會讓老奴給您唱歌,老奴唱的難聽,您還說老奴的聲音跟老牛拉破車一樣……」
貝亞特當即含著淚顫聲訴說著當年的一些瑣事,不斷地用事實證明自己的身份。
「你……」希拉聞言已經淚流滿面,捂著嘴顫聲道:「你真的是翁翁?你……你沒有死?」
「一言難盡啊,老奴是死裡逃生保住了一條小命。」
「不對,你真的是翁翁又怎麼可能連樣貌聲音都變了?你在騙我,是不是你害死了翁翁?」
「小主子,您不用懷疑,不是貝亞特害死老奴,而是老奴害死了貝亞特,上千年來,老奴一直是偽裝成貝亞特的樣子生活,老奴真的是您的翁翁啊,否則老奴怎麼會對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貝亞特說的不假。希拉與翁翁童年的記憶是兩人獨有的,誰也不可能知道,貝亞特能清楚了解希拉與翁翁上千年的一些記憶,那足以證明貝亞特的真正身份,只是希拉想不通翁翁怎麼會變成貝亞特?兩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好嗎?
「但是……但是你怎麼會變成貝亞特?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言難盡啊。」貝亞特用衣袖擦了下眼角的淚花,吐了口氣道:「小主子,有些話在電話里不方便說,您在哪裡?老奴去親自見您,您身懷六甲,老奴擔心您的安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