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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朝朝暮暮

  謝青梓勉強一笑,張了張口——」這種事兒,誰又說得清?且不過是慢慢看罷了——「我

  「若他納妾呢?」謝栩卻彷彿執拗一般,如此又問了一遍。


  謝青梓頹然低下頭去,搖搖頭:「我不知道。」


  「阿姐倒是該問問他這個問題才是。」謝栩低下頭去,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若是他要納妾,那阿姐就別嫁了。母親的路,阿姐別去走了。」


  謝青梓登時心亂如麻。納妾這種問題,她卻也真的是從未認真思量過。可是如今仔細想想,卻也覺得是個大問題。衛澤的身份擺在那兒,似乎納妾這種事兒便是理所當然的。


  或是為了開枝散葉,或是為了勢力權衡——不管哪一個都似是渾然天成的理由,甚至連反對的話都讓人說不出口。


  可是……她不願意。她不願將衛澤分享出去是一個理由,不願意去周旋在姨娘妾侍之間,又是一個理由。但最重要的,還是那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若是有旁人插進來的白頭不相離,那倒不如……不要也罷。


  謝青梓抿著唇,忽然神情便是凌冽起來:是了,若真那般,倒不如不要。衛澤那般好,光是想想可能會分給旁人她就已是心如刀絞,若真到了那一步事情發生的時候呢?她不會不會活生生的疼死呢?

  會的。有多在意,就有多痛。


  所以,若真是註定那般的話……倒不如一開始就選擇不去承受那些。


  「嗯,這事兒我心頭有數了。」謝青梓看一眼謝栩,微微一笑:「你啊,倒是少操心一些才是。」如今看來,謝栩想來是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故而才會如此提醒她罷了。說來說去,也是害怕她將來受委屈。


  「阿姐放心,不管將來你嫁了誰,他若敢讓你受半點委屈,我定輕饒不了他。」謝栩肅穆又認真的說了這話。


  謝青梓一下子笑出聲來,最後伸手摸了摸謝栩的頭:「好了,心都叫你操完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倒是沒用了。」


  第二日,謝青梓便是將東西收整了一番,準備著明兒好了就去宮裡了。


  傍晚時候,謝青梓仍是去了謝家那頭。一則是取進宮的令牌,二則是想尋個機會問問衛澤昨兒謝栩問她的話。


  這樣的事兒,她是一刻也不想拖的。只是怎麼問,倒是斟酌了良久也沒斟酌出個結果來。


  衛澤似也是有話想要囑咐她,用過晚飯後便是道:「我送青梓你回去罷。」


  霍鐵衣則是適時道:「對了,三郎你跟我來,上次不是說要給你尋個合適的弓箭嗎?你來看看,看趁手不趁手。」


  如此一來,倒給了衛澤和謝青梓獨處的機會。


  謝青梓心中糾結,不知該如何開口,故而只是先沉默。


  衛澤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什麼來,當即便是問了一句:」可是有什麼話想說不成?「


  謝青梓索性將心一橫,而後便是看住衛澤:「我有一句話想問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謝青梓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是快要跳出來了,緊張得手心都是濕潤。也不知等下衛澤聽了她的問題后,會如何想?


  是覺得她杞人憂天,還是覺得她自私小氣,又或是覺得她竟是這般的迫不及待的想嫁給他了?

  話一說出口,謝青梓一轉頭反倒是覺得整個人都是有些如釋重負:問了也沒什麼不好,總好過什麼也不問,將來為了這個失望難過和煎熬罷?

  當初難道大太太和謝昀當初不是兩心相悅?可是後來呢?


  謝栩怕也是擔心這個事兒,故而才會問她這麼一個問題。至少,若是沒有妾侍存在,只怕謝昀和大太太也未必到了今日這般。至少,大太太卻是能保住當家主母的尊嚴不是?

  衛澤看看這謝青梓這般鄭重其事的,便是也肅穆了神色:「你只管說。」


  謝青梓嘆了一口氣,而後便是道:「自古男子都講究賢妻美妾,也不知你是怎麼想的?」


  衛澤冷不丁的聽見謝青梓這樣問,一時之間只覺得是有些詫異,好半晌都是沒反應過來:「什麼?賢妻美妾?」


  謝青梓看著衛澤這個架勢,微微一蹙眉。


  衛澤抿唇一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謝青梓抿著唇不說話,心裡卻是越發拿不準衛澤這是什麼意思——


  「賢妻美妾這種說法,我卻是不信的。」衛澤輕笑出聲,而後緩緩如此言道。


  謝青梓愣愣的抬頭看他:「不信?」


  「是啊。不信。」衛澤笑吟吟的,而後又道:「我只知,心裡裝著一個人時,卻是決不能再容下旁的人的。所謂賢妻,難道能容下美妾就是賢妻了?別的處處都好,唯獨容不下的時候,那又怎麼辦?」


  謝青梓被衛澤這話問得半晌說不出話來:這話該怎麼回答?不是她問他么?怎的如今倒是變成了他來問她了?


  她這般不說話,衛澤也不在意,繼續問道:「人生來便是會嫉妒。越在意,越會妒,越容不下分享。所以,我倒不信這世上真有那所謂的賢妻,能毫無芥蒂容下那美妾。」


  衛澤如此侃侃而談,謝青梓越發的被饒了進去,甚至是不由自主點了點頭,輕聲道:「是了,越在意,越容易嫉妒。」


  「我既是娶妻,娶回來自是要讓她高高興興的,如何捨得讓她有半點的不痛快?」衛澤倏地一笑,而後伸出手去,指尖輕輕的將她鬢髮一攏,弄得整整齊齊的:「你這傻丫頭,明白我的意思不曾?」


  謝青梓完全呆住,心神被衛澤輕輕蹭過自己臉頰的手指所吸引,好半晌也才回過神來,然後細細將衛澤說的這話思量一番,最後才猶如打翻了糖罐子,登時驀然就是甜蜜了起來。


  那股子甜意,只讓她不由自主的就露出笑來。


  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她訥訥的不自在的低下頭去,又用手自己攏了攏頭髮,最後才道:「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他便是不要那賢妻美妾齊人之福了我,他只要她高高興興的。


  衛澤意思如此直白,直白得只叫人覺得渾身不自在,卻偏偏又高興無比。整個人都像是浸進了蜂蜜罐子,從頭甜蜜到了腳跟。


  「你只管放心,不會有妾侍。」衛澤收斂了神色,如此鄭重的說了一句。雖沒說發誓之言,可卻也只覺得叫人安心和相信。


  謝青梓見他如此鄭重其事,越發不自在:「我就是隨口問問。」


  「問問也好,知道我的心思了,可該安穩了罷?」衛澤嘴上說著相信,可是語氣里透出來的那個意思,卻分明是不信她就是」隨口問問「的。


  謝青梓又羞又窘,最後鬧了個滿臉通紅。謝青梓抿著唇角壓不住心頭的甜蜜,只嗔怪瞪了他一眼:「不過就是想起來隨口一問,什麼安穩不安穩的?」頓了頓,,到底又正色道:「我卻也不是懷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種事兒就該一開始就說好才是。不然到頭來……「心傷難過。


  「嗯。」衛澤應一聲,語氣裡帶著些許笑意:「合該如此才是。」比起那些彎彎繞繞,你猜我猜的方法,他倒是更喜歡這樣的。有什麼事兒,直接問他豈不是好?試探來試探去,沒得麻煩。


  「以後有什麼,你都該如此直白才好。」衛澤替謝青梓攏了攏披風:「我定不會瞞你,你也不必胡思亂想。到時候也免去橫生枝節,產生誤會。」


  謝青梓聽他這樣說話,心頭越發放鬆:」嗯,我也如此想。「試探來試探去,最終反倒是容易生出誤會來。


  謝青梓看了一眼衛澤,而後又輕聲道:「時辰不早了,我的確是該回去了。明兒還要進宮呢。」這般彎彎繞繞的走著,什麼時候才能到?衛澤帶著她在這個迴廊已是走第三回了。


  不過想著衛澤為何會如此的緣故,她卻又是絲毫不覺得他這般行為甚為幼稚,反倒是心口都是甜的,都是暖的。


  只沒想到,衛澤竟也會做這樣的事兒。如此看來,他和普通男子也沒什麼不同。


  謝青梓想著,幾乎是輕笑出聲。末了又輕快道:「我回頭再與你做個髮帶罷?」雖說也沒見過衛澤用髮帶的樣子,不過選個深色的想來應該也不至於排斥才是。至於為何要選髮帶……


  那便是她的一點小心思了。


  人常說,一梳到白頭。故而心儀的男女之間送梳子的卻是多。梳子衛澤也用不太上,而且也沒有天天隨身帶著梳子的道理。所以乾脆換成了髮帶,一則****用著,用的時候總會想到是她做的。二則,也算是代替了梳子罷?

  她送不起貴重的,可她卻有一顆滿滿的,承載了她所有情意的心。以此作為回禮,想來也不算輕了吧?


  謝青梓這點小心思,衛澤自也是想不到,不過謝青梓主動提出給他做東西,他自也是歡喜。就是怕謝青梓幾頭奔波還要顧著這個,到時候累了,所以他難免又囑咐一句:「做這些也不打緊,慢慢來就是。也不急在一時。」


  橫豎,她和他二人,總還有一輩子的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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