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節:命運
「暫時來說,有兩條思路。」
蘭斯洛特的聲音在諾曼心中響徹,結論令諾曼驚訝。
他對於眼下的狀況完全摸不著頭緒,他通過直播間內的彈幕也看到了地球上的那些水友們對此也是認識不清晰,給不出什麼有效的參考意見,但是聖殿騎士團竟然不僅理出了頭緒,並且還是兩條思路?
這也讓諾曼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同樣是地球上的法師,聖殿騎士團和其他那些被稱為水友的地球法師們之間是存在著水平上的差別的,就像同樣是法師,他和陳清河之間的實力差距一樣。
蘭斯洛特卻是不知道諾曼心中所想的這些。
他也知道諾曼現在不方便說話,於是就自顧自地把他們的初步結論告知了諾曼。
「第一條思路,是時空論。」
「通過你的那個夢的解析,你現在應該對於時空有了一個初步的理解,因此也知道在理論上穿越時空是有可能發生的。」
沒錯,蘭斯洛特說過一個論點,就是「如果運動速度超過光的運動速度,那麼就能扭轉時間」,這個論點非常新穎奇特,諾曼可是一直記得的,而且他身上似乎也確實發生了類似的案例。
「如果有人穿越了時空,從幾百年前的古代穿越時空來到了現在,看到了我們所在的這個時空維度上所發生的一切,之後他又重新再回到了他的那個時空維度上,他就能對他那個時空維度上的人說出幾百年所發生的事情,也就是真正的預言了。」
「這是第一條思路,還有一條思路,和命運相關,但是在說之前,首先我們需要知道命運究竟是什麼。」
命運是什麼?
在父神教的理論中,命運是很重要的一環。
父神教認為,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註定的,貴族註定是貴族,窮人註定是窮人,你這一生會遭受到哪些罪孽和痛苦、壓迫也都是天生註定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向父神禱告、懺悔,盡自己的力去贖罪,這也是達勒姆自由軍的那位善辯者攻擊父神教時提到的父神教的「贖罪券」的理論基點。
當然,隨著見識的越來越增多,諾曼知道了父神教的很多理論都是放屁,因此並不怎麼相信父神教的這一套命運理論。
可是聖殿騎士團反而是相信的。
「我們對於命運的定義有很多,其中有一派認為,命運是註定的。這就好比說你扔出一個骰子,雖然在扔出去的那一刻它還沒有落地,但是實際上你出手那一刻的速度、風速、角度、溫度、濕度等等外部因素已經決定了骰子最終落地時將會呈現的那一面,命運也是如此。」
「人類的命運看似不能用骰子的命運這樣並不複雜的計算模型來相比,畢竟人類會思考,人類的思維充滿了不確定性,但是人類的思想真的是不確定的嗎?」
「人的思想依託於人體這個物理層面才能夠存在,物質決定意識,從這方面說,意識其實也是受限於物質運動、並很可能有規律可言的,只是我們對於世界的認知程度還不夠,無法探尋到這種規律是什麼而已。」
「而從這個結論出發的話,如果計算力足夠強大,數據收集得足夠全面,是有可能推算出命運的,不需要穿越時空也能準確推算出今後幾百上千年間所發生的事。」
和父神教籠統地宣布命運的存在不同,聖殿騎士團對於命運的解釋方式更容易讓諾曼接受。而經過以太迷宮一役的他,也真切地知道循著蘭斯洛特的這條思路走,這條思路成真的可能性,甚至比聖殿騎士團更相信這條思路!
畢竟他可是真切地感受過聖殿騎士團無與倫比的計算能力,通過光線的變化竟然就能在虛無的空間中找到逃生的道路,那讓他覺得宛若神跡,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在那種刻入骨髓的震撼下,再接受蘭斯洛特現在所說的這些就容易的多了。
「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麼,我都建議你最好先答應下這人的請求,嘗試著為他『破解詛咒』,」
這要求讓諾曼稍稍一愣,而蘭斯洛特馬上就為他解釋了這一點。
「在你學習鍊金術的時候,我們其實就已經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可是受限於你所接觸的鍊金術知識,我們的那個想法並無法落實,但是陳清河和他所提到的魔煉術讓我們的這個猜想變得可能起來。而一旦我們的這個想法真正落實了,你的法術實力將得到一個飛躍式的增長。」
飛躍式的增長?
蘭斯洛特描述的太過模糊,諾曼理解的不是很清晰,但是蘭斯洛特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一旦成功,你有可能會在一夜之間成為白袍法師,甚至,本源法師。」
一夜之間,成為……本源法師?!
諾曼瞳孔猛地縮緊。
要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說出這種話來,別人都絕對當你是在放屁,但是這話可是聖殿騎士團說的。
在諾曼和聖殿騎士團認識以來,聖殿騎士團可還從來沒有誆騙過他,任何話也都是極有把握了之後才會說出口,事實也證明了聖殿騎士團所說的基本上全部都是正確的,尤其是在那些重大的事件上。
所以既然聖殿騎士團這麼說了,這就確實有可能發生。
一夜之間成為本源法師……
「好,」
諾曼當即點下了頭,「我願意嘗試,盡量為你去掉這詛咒。」即使他對於怎麼去掉這詛咒根本就沒有半點頭緒,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
先忽悠下來,把這人口中所說的魔煉術騙到手再說!
那可是一夜之間成為本源法師的驚天寶物,就算是傳說中的聖子聖靈站在諾曼的角度上,怕都是無法自持,更何況諾曼本身的道德水平就不是很高,立馬打定了行騙的主意,心頭火熱,暢想著自己成為本源法師的那一幕。
而蘭斯洛特卻不像諾曼這樣樂觀。
實際上,他憂心忡忡:這一切背後的那隻命運之手很可能連他們的出現都計算了出來,等待他們的不知會是什麼,這很危險。但是面對的誘惑實在太大,在評估了風險之後,他們決定還是冒一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