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人去樓空
第68章 人去樓空
在直升機騰空而起的同時，封朗跟著大朗上了另一架直升機，直奔出山的位置。
大朗和雲雀的想法極為簡單，就是讓封朗站到那個唐娟面前。
如果真的是易容，那麼，不管如何，倆人都會有異常反應。
而且，呂寒梅在飯店幾年，老闆張嵐當寶貝一樣呵護著她，檢查身體啥的單據雖然都被呂寒梅留下了，但美容院卻不經意間留下了她的血型，以及頭髮樣本，也就留下了DNA樣本。
只要比對，是不是一目了然。
同時，警方再次接到任務命令，下令讓還沒回到轄區，已經坐上車的警察就地等待，等待特警總部的直升機趕去。
片警，可跑不過訓練有素的士兵，更跑不過天上飛的直升機了。
封朗他們返回的速度足夠快，從起飛到索降，他們僅用了三十分鐘不到。
此時，距離山村還有將近十公里，避免直升機的聲音被聽到。
一落地，一行人默默狂奔，速度達到了越野的訓練速度。
也就是五公里二十多分鐘的速度。
封朗還是那些裝備，大概有二十五公斤左右。
但依舊跟的很吃力。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跟雲雀他們的負重相比，少二十公斤恐怕都是少說了。
一行人如脫韁野馬，狂奔向小山村。
一來一回，已經一宿過去，十大幾個小時了，要是唐娟真有問題，那這會很有可能已經逃遁。
畢竟這裡有可能被警方布控，重點關注，已經失去了留下的必要。
這些人的狠辣詭詐，顯然不是低能的那種，斷然不會來個什麼僥倖的心理。
即便暴露了辛苦安排的潛伏，也不能讓重要棋子陷落。
這一切都是假設，建立在唐娟就是呂寒梅的基礎上。如果不是呂寒梅，那就是誤判了。
十公里左右，他們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可說速度恐怖。
當小山村出現在視野里的一刻，所有人悄然沒入草叢，一邊喘息，一邊觀察。
八個人兩兩分散，分成四組將小山村控制住。
但他們不能進村。
起碼在不確定目標的前提下，是不可以荷槍實彈進村的。
他們倒是帶了便服，但需要等警察到來。
警察比他們最少晚一個小時能到就不錯了。
這會，已經是上午，大概十點左右。
小山村裡很安靜，跟昨天有一點不同，就是多了幾個玩耍的幼小身影。
唐娟昨天教學所在的那個小竹樓上，這會只有兩三個小盆友在玩耍，並沒有上課。
看不到唐娟的身影，所有人心裡一沉。
這不應該是是巧合。
封朗跟雲雀一組，不管是山林里激戰，還是後來的教官，這些人里，就她跟封朗走得近，也更熟悉，不存在是不是她發現的好苗子，別人不好靠近的說法。
雲雀望遠鏡不斷的移動，仔細觀察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試圖找到唐娟。
但心裡卻隱隱的有一種想法翻騰，那就是唐娟最好消失。
一旦那樣，就不是誤判了，唐娟，也就是呂寒梅的身份就坐實了。
她卻沒想過，要是呂寒梅，當場揭穿並控制，不是更好？
或許，是她不想看到封朗受到打擊，開始懷疑人生吧……
封朗這會的確忐忑不安。
那個在夢中時常出現的身影，讓他魂牽夢繞，揪心不已，一旦真的是呂寒梅，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也很清楚，要是呂寒梅，被劫持脫險后，不回松江了，卻蹲在這荒涼的大山裡，肯定有難以言明的苦衷。
但他不敢去想，呂寒梅會是別的原因不回松江，不找自己。他真的不敢想……
時間，在焦急中慢慢流逝，大概一小時后，大朗的聲音在耳麥里響起：「雲雀著便裝，封朗暫時給自己起個代號，換上便裝。」
「是。」
雲雀應聲領命，拽了封朗一下。
「哦……」
封朗猛地回過神來，應了聲，看到雲雀那美麗的大眼睛正看著自己，他頓了下，跟著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說道：「代號雪狼吧。」
這是他從跟劉忠細聊后，真正將自己當成一個兵，而不是躲難進入軍營；在跟雲雀細聊后，立誓務必進入他們行列的一刻，他就不止一回的設想跟雲雀灰度他們並肩戰鬥的畫面，不止一次的給自己起代號，最終，雪狼被他定為了自己的代號。
他沒接觸過社會，沒看過那麼多的動漫啥的，不會有什麼大朗灰度這些代號的資源，更多的都是山林里的事物。
雪狼，是他見識過的最佩服的動物。
大雪裡，追趕獵物根本不易。
尤其它們的身高並不佔優勢，狍子也好，馬鹿也罷，這是它們過冬的最佳食物。一次狩獵，半月，或者幾個月的食物都夠了。
可惜，追趕，並不是那麼容易。畢竟這兩種動物體型大，腿也長，在半米深的雪裡，它們的速度可比不上這些食草動物。
但它們的韌勁，卻極為驚人，一次精心的圍獵，它們會將獵物驅趕進合適的位置，或攆進大雪覆蓋的峽谷，讓馬鹿、狍子深陷雪中。利用一兩米，兩三米深的積雪困住獵物，甚至悶死。
而它們，這會就可以愜意的踩著雪殼子，享受可以熬過冬天的美食。
更有甚者，獵物機警不進溝塘子，不進峽谷，那它們就千里追襲，幾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往往獵物剛停下來要進食，它們就到了，弄得獵物一路狂奔逃命，最後精疲力盡。
雲雀在封朗說出代號的一刻，詫異了下。
要知道，每一個代號不是因為自己喜歡，更多的是潛意識裡對這個代號身後的東西的嚮往。
比如戰狼，這含義其實就是戰鬥勇猛兇殘。
當然，也有不知所謂的代號。
但她相信封朗更多的是喜歡狼，尤其雪中的狼。
喜歡，就代表自己嚮往，代表具有一定的狼性，起碼潛意識裡有。
其實，她還真猜對了大部分，一個是封朗喜歡雪狼的堅韌，對待敵人的兇殘外，關鍵還有不論是爺爺，還是武哥，特別熟悉他的，都叫他小狼……
但這也只是詫異下而已，她在身邊悉悉索索聲音傳來，暗號響起的一刻，頭不回也知道狐狸到來，遂說道：「雪狼，更換便裝，攜帶手槍匕首，四個彈夾。」
「是。」封朗並沒有因為第一次使用代號出現頓挫，似乎，內心裡已經將雪狼和自己的名字劃為等號。
他快速的穿上在機場帶來的這裡的便裝，也就是有這濃厚少數民族韻味的服裝。
「耳麥塞進衣領下。」雲雀在他背後快速換完衣褲，站起身幫著他整理著裝：「喪門釘帶著，要記住一點，不論發生了什麼，都要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軍人，無論什麼事都要保持克制，不得影響正常判斷和行動。」
「嗯。」封朗嗯了聲，但聲音縹緲，心神顯然已經飄蕩走了。
就算近在咫尺的，雖然畫著油彩，但他見過真容的美女幫自己整理衣物，那淡淡的，不是胭脂味的香氣鑽進鼻子里，他也沒啥想法。
這會，他真的忐忑。
既希望那是呂寒梅，讓自己的相思之苦得以慰籍，又不希望那是，因為一旦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旦真的是了，呂寒梅身上肯定發生了他難以想象的事情，而這些，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見封朗有點心不在焉，雲雀眼睛虛了下。
如果封朗做不到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他連進入精英的可能都沒，更不要說進入他們這支特殊隊伍。
可她剛要說話，要讓封朗清醒，狐狸站起身，遞過水壺讓他們洗臉的一刻，封朗眼神陡然銳利，伸手捧著接水默默的洗臉，跟著在雲雀詫異的注視下，快速擦乾淨抬頭說道：「雲雀，我準備好了。」
雲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接水就開始洗臉，洗去臉上的油彩。
倆人在一切收拾利索，搖身一變，變成山裡普通人的一刻，大朗的聲音跟著響起。
不到五分鐘，封朗跟雲雀就見到了昨天進村的兩個片警，簡單說了下，留下那些警察和大朗，四人走向山村，鑽出樹叢，進了村子。
山村裡，依舊沒啥變化。
兩個片警還是那樣，熟稔的的跟見著的人打招呼，徑直走向最豪華的竹樓。
他們雖然融入了文明，但依舊保留了部分部落的習俗，頭領的地位依舊至高無上。
頭人很詫異，不知道片警幹嘛又回來了，但六十多的老人並沒有羅嗦，明白了片警的意思后，說道：「小唐老師一大早就走了，栓子送她出山的，還沒回來呢。」
走了！
封朗和雲雀心裡一震，相互默默的看了眼。
耳麥是開啟的，大朗聽得見。
這不是巧合，看來，封朗也不是思念過度出現的恍惚，唐娟，保不準真的是呂寒梅。否則怎麼這麼巧，一大早就走了？
「那我們方便去看看她的住處嗎？」雲雀在得到大朗敲擊耳麥的命令后問道。
「可以啊。」老人並沒有拒絕，站起身，腳步健朗，帶頭邊走邊說道：「小唐老師就住在學堂，我帶你們去。」
相隔不到五十米，當一行人上樓，看到的只有三個小孩子在那玩耍，樓上空蕩蕩的，沒了昨天的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