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初見金老
第329章 初見金老
那個樣貌極為普通的中年婦女也肌肉緊繃了下，但只是一瞬，就恢復了如常，露出微笑頷首虛引，說道：「跟我來。」
那個帶封朗進門的三十幾歲的男的微微點頭，扭頭離開了別墅。
封朗也恢復如常，頷首致意，跟著那個看樣子四十左右的，不知道是廚娘還是什麼的中年婦女上了樓梯。
這是見誰？
封朗有點迷糊。
一路上，除了接自己的倆人問了自己的姓名后，竟然再也沒人問過。說是留下武器，可他殺人的手段，封門釘在小範圍里，手槍不見得就能比釘好使，卻沒有留下，也沒搜身之類的動作。
這裡防衛森嚴，外面卻看不出來。一個看著就是廚娘一類的中年婦女，卻是個氣勁小成的高手。
這讓他相當震驚。
他即將見到的這人，顯然不是小人物。而大朗通知他的時候卻什麼也沒說，也沒提示見什麼人，讓他很費腦筋。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爺爺和二叔之外的氣勁小成高手，連曾經他無力匹敵的鬼影，段虞城之類的，這會回想都不確定是不是氣勁小成的高手。
而那個樣貌普通，身高只有一米六不到的中年婦女，卻能給他帶來危險的趕腳，應該是跟他相近，並能威脅到他的人。
帶路的中年婦女走的很沉穩，步伐輕盈，尺寸卻跟量出來的一樣，這更加讓封朗證實了推測，前面帶路的這個女的，是個絕對的武功高手，也就是古武傳承者。
一上到二樓，那女的沒有等封朗，而是徑直走向客廳沙發的位置。
那裡，坐著一個老人，似乎在低頭看著什麼。
封朗已經知道那老人並不是高手，起碼跟眼前這女的來比，還是有很大差別，比爺爺也差得多了，但坐在那裡，自有一種威嚴。
封朗不知道什麼上位者之說，不過，他還是能夠冠絕到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這不是用眼看的，而是用心，或者說感知。
「金老，他來了。」那個婦女走到老人身側，規矩的頷首說道。
老人抬頭看向封朗，跟著點了點頭。
封朗已經站住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距離四五米開外，站立不動。
這會，他猜測到了要見的人是誰了。
姓金，七十多歲，面目里，金衡的影子依稀可辨，顯然，這就是金衡的爺爺，金孝智了。
那個中年婦女微笑著轉身就走，經過封朗身邊，側頭頷首，很是規矩，穩步離去。
「過來坐吧。」老人嚴肅的面孔露出微笑說道：「別杵在那。」
「是……」封朗剛要敬禮，見老人揮手，也不確定該怎麼稱呼，猶豫了下，還是走到老人對面坐下。
他剛坐下，那個中年婦女就端了一個帶蓋的茶碗走來，放下后，在封朗道謝中，微微一笑，規矩離去。
老人看了封朗幾秒，在他倒完謝扭回頭的一刻笑眯眯的說道：「封朗，我叫金孝智，幾十年前，你爺爺救過我的命。」
封朗正襟危坐，不言不動。
他不知道老人要幹嘛，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封朗。」金老頓了頓說道：「這事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呢，不是你的領導，今天呢，也只是讓你來認認門，你也別拘束。」
「是！」封朗腰桿筆直，但心態已經放平和。
「封朗。」金老看著封朗的表現，微笑搖頭，說道：「這是非官方見面，你不用拘束，就跟到家裡一樣，你就叫我金爺爺吧，我比你爺爺還大三歲。」
「好的……金爺爺……」封朗遲疑了下，還是稱呼道。
金老見封朗還是無法放鬆，也沒在意，身體向後靠了靠，說道：「你爺爺管你叫小狼，還真沒錯，你真是一隻嗷嗷叫的狼，有骨子狠勁，有股子韌勁，也合群。」
這話題封朗還是沒法接，所以低頭垂目，老實的聽著，連坐著的姿勢都沒變動。
他哪經過這陣仗？雖然不緊張，可拘束難免。
「封朗。」金老笑眯眯的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了幽焰的過往，但還不全，今天咱爺倆就聊聊，也讓你了解下幾十年前的舊事。」
「好的。」封朗略微動了下，但依舊沒有徹底放鬆。
「那年的經歷讓我刻骨銘心……」金老似乎也不再管封朗，自顧自的說著，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當中。
這是親歷者的回憶，跟雲雀一帶而過的講述，跟金衡並不知道細節的訴說完全不同，也是封朗很想知道的，需要知道的信息。
「金爺爺。」金老講了五六分鐘，封朗忍不住打斷了問道：「您說，當時用槍瞄不準對方，甚至看不清身影，對方是使用冷兵器靠近的？」
「是啊……」金老一陣的唏噓，就算回憶，也依舊能感覺到當時的震駭。
看來應該是鬼影和段虞城之上的人才能做到……
封朗眼睛虛了虛了，沒再吱聲。
「就在他們如虎入羊群一般，斬殺我的戰友的時候，一群身穿皮袍的人突然從草叢中鑽出，其中一人四十不到的樣子，使用的是一把後來才知道的唐刀，當時以為是日本刀呢，跟襲擊我們的人用的一樣的唐刀，就一擊，就將一個可以一刀砍斷我戰友的槍，還能順勢劈開他腦袋的人劈飛……」金老咽了口吐沫，眼中精光迸射，「那畫面，真的讓人驚嘆，就跟戰神一樣，一擊，就將我們無法抗衡的高手劈的騰空飛起，鮮血噴出一兩米高，還夾雜著黑影……」
這應該是氣勁小成的高手……
封朗默默地聽著，琢磨著他需要的信息。
足足二十幾分鐘，金老才講完這段塵封的往事，喝了口剛倒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這才說道：「你爺爺當時還很年輕，身中了六刀，但沒致命，僥倖活下來了，就為這，我們苦尋了幾十年，眼看就要放棄了，準備將這段往事帶進黃土，卻沒想到，又跟你爺爺見面了……」
封朗依舊默默的聽著。心裡的恨意翻漿倒海一般，臉上，乃至情緒都沒有絲毫波動。
「封朗。」金老結束了回憶，盯著封朗說道：「今天叫你來，就是金爺爺報恩的念頭驅使，你們封董兩家付出了幾十口的人命，救了我跟你還沒見面的夏爺爺，我們不會……」
「金爺爺……」封朗表情凝重，但也只是叫了聲，就無聲的搖了搖頭，臉上看不到悲喜。
「要不要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們的事情。」金老依舊盯著封朗說道：「封朗，給金爺爺個機會，你想要什麼，金爺爺不敢說都成做到，相信做不到的也不是很多。」
「金爺爺。」封朗再次搖頭道：「其實您也知道，我爺爺在見到夏彤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您還活著，夏爺爺也還活著……」
說到這，封朗頓了下，說道：「如果不是那天在醫院夏叔認出了二叔，我作為晚輩的，會為爺爺和二叔守護了幾年，幾十年的秘密盡到心力，繼續幫他們守住秘密，不會因此打擾到您跟夏爺爺，更不會跟夏彤，金衡大哥說什麼，我想，不論是爺爺他們，還是我父親和大伯，二叔，都不是為了要回報而出手的，所以，不論是不是我可以張口，我都不會要什麼。」
「你別急著回絕。」金老身體再次向後靠了靠，靠在了沙發上，說道：「不論你要不要，我跟你夏爺爺都會去做，這是金家和夏家欠你們封董兩家的，欠幾十條人命的大恩，我不認為什麼回報能抵過，但我們會儘力，你如果願意在軍中，我可以讓你幾年內到少校的級別，十年內，到中校……」
「真的不用。」封朗再次搖頭說道：「金爺爺，我到部隊的原因或許您已經知道了，本來只是意外，根本沒想過在部隊呆多久，現在我已經想明白了，我會繼續在部隊錘鍊，至於職級，我不是很在意，要的話，我也會自己去掙。」
「你自己掙？」金老再次向後靠了靠，徹底坐進了沙發，笑眯眯的問道：「封朗，你知道在部隊里，單憑軍功可做不到中校，職級，跟軍功不是划等號的，需要各方面的要求達標才可以的，軍功再高，其他條件不符，有可能一輩子也做不到少校，你確定你能自己掙到？要知道你學歷就是短板。」
「這個我能攆上。」封朗微微一笑，笑的很自信。
他都已經抽空自學完了高中課程，大一的都過關了，最多幾個月，大學的也可完成，到時候進士官大學，就不用費力去補文化課了，只是缺一個大學文憑而已，畢業，就有了……
「你還挺自信。」金老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微微點頭說道：「既然你做好了轉士官的準備，那我倒要看看，你幾年能做到中校。」
「另外。」金老說到這，話鋒一轉說道：「既然你在這方面很自信，那我跟你夏爺爺商量下，調你到總參，或者進入你金大哥……」
「金爺爺。」封朗一下子坐直，打斷了金老：「我不會離開雪狼突擊隊，如果一定要我離開，還有半年義務兵就結束了。」
嗯？
金老也一下子坐直了，目光炯炯，氣勢勃發，厲聲說道：「封朗，你首先要明白你是個兵，你說還有半年義務兵結束，是將我軍嗎？」
「金爺爺。」封朗一步不讓，語氣平和的說道：「我參軍是個意外，或者說沒有選擇，但當我知道大朗，狐狸他們一直在跟幽焰戰鬥，我就做出了決定，不再考慮離開部隊的事情，要跟他們並肩戰鬥到底，如果讓我離開雪狼突擊隊，我會複員。」
「你！」金老一下子氣到了，之前的融洽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