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參觀
第332章 參觀
很快，他們所在的這個不知道叫電梯還是什麼的小房間停下了，幾乎同時，封朗也聽到了人聲。
這裡，終於有人了。
房間門打開，金衡看了眼一臉嚴肅的封朗，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吧，帶你參觀參觀。」
封朗笑了笑，沒問這是哪，也沒吱聲，默默的跟在金衡身側。
如此秘密的行程，他已經知道了，這裡，絕對是相當秘密的所在。
出了姑且叫電梯的小房子，外面是一道走廊。
走廊里有人，抱著槍，靜靜的站在封朗他們三四米外的牆邊，一邊倆。
封朗徑直走了過去，沒吱聲，也沒打招呼。
那四個看年紀也就二十多點的，穿的是略微發黑，或者叫墨綠更恰當的，沒見過的軍裝，抱著的槍，看著也不是95，是沒見過的，很科幻的突擊步槍。
這四人跟雕像一樣，站在那裡目不斜視，對於封朗倆人看也不看，沒有檢查啥的動作。
封朗從四人身前走過的一刻，心裡動了動。
這四人氣息平穩，呼吸緩慢綿長，顯然，是會內功的。
不過看不出四人深淺，判斷不出比狐狸他們怎麼樣，自己嗎，倒是沒有一點受到威脅的趕腳。
走到走廊盡頭，牆壁從中裂開，看著厚度要有四十幾公分的牆壁，或者叫門兩邊滑開，封朗暗自咋舌。
這要是進攻這裡，怎麼進來呢？
似乎，爆炸不太管用。這麼厚的金屬門，小當量的爆炸物不好使，大了，恐怕門沒炸爛，周圍的建築先崩塌了。
金衡也不介紹，徑直的進入了金屬門。
一進去，裡面的空間豁然開朗，空間也變得大了很多，高度，也不再是幾米高，而是十幾米，寬度，幾十米也擋不住的一個大廳，一點不壓抑。
看到穿著很普通的一些人在走來走去，走進稍遠一點的一些房門，封朗感覺到了個地下世界一樣。
「走，先去看看你最感興趣的。」金衡說著指了指一個方向。
封朗這會真的不知道該問啥了，默默的點了點頭，跟著走了過去。
一道門前，他按著金衡的示意跟他站在了一起，兩三秒后，門開了。
裡面是一片玻璃幕牆的所在，隨著走進，身後的門關上，封朗的耳力已經不用費力了，因為，他看得見所有房間里的情況。
這些房間里，都是身穿舊時候的短襟小褂練武服裝的人，看著跟武術隊一樣，在那或者是單獨練套路，練著刀劍槍棒，或者在對打，或者練基本功，比如站樁等。
這是個武術隊……
封朗一邊觀察那些人的動作，一邊琢磨。
金衡也不吱聲，帶著他默默前行，任由他左右看著房間里的情況。
封朗哪裡知道，這個通道能看到裡面，裡面卻看不到外面，並非簡單的那種審訊室里的玻璃鏡子，是更高科技含量的產物。
他們走得很慢，金衡似乎有意的讓封朗觀摩。
本來就是參觀，又不是趕路，那麼著忙幹嘛。
封朗隨著不斷的往裡走，拐了幾個彎，他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裡的人，練的並不是花架子，他看的分明，那些歲數十幾歲，二十幾，三四十的，練的雖然不一樣，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絕對不是表演的套路。這就是古武！
尤其是一些外門兵器，看的封朗時不常的駐足。
這些外門兵器已經極為少見了，不是鍛造工藝的關係，而是古武失去了征戰的作用，或者戰亂中失傳，或者沒有繼承人了，大多傳承斷檔。
最起碼，他在電腦里就找不到比較到位的一些視頻，大多都變成了表演套路，失去了殺伐的犀利和詭異。
有很多兵器他看不明比叫啥，所以，有時候要看一兩分鐘。
金衡也不著急，封朗走，他就走，默默的帶路。
隨著往裡走，練的人歲數越來越大。
三四十已經平常，而且各種拳法他看的有點目不暇接。
有相當多的他不知道叫啥，但感覺得到這些拳法在交戰中會很難纏。
他靜靜的看著，直到看完一些對戰的結束，或者套路的練習結束，才慢慢的走向下一個房間。
而這些人，的確是分開的，並非一個房間里混煉，似乎，都有各自的練習場所，訓練器材也是一樣，各不相同。
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就為了組建武術隊……
封朗在看過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螳螂拳的套路演練結束后，心裡冒出個念頭。
但他還是沒有問，拐過去，走進了另一條通道。
一拐過去，他頓住了。
這裡面，不再是套路的演練，不再是古樸的民族對襟短打服裝，而是全身披掛的戰士，穿著帶插板的防彈衣，穿著作戰背心，帶著手槍，匕首，掛著手雷，背著的也同樣是武器，九五突擊步槍。
但他們不止演練軍人的攻防，而是捉對廝殺，所用的，不完全是套路，但也不全是軍體拳，而是一套有著軍體拳的兇悍，又有著古武招式精妙，沒見過的拳法。
封朗站住腳，默默的看著。
他發現，裡面，有太極的搬攔錘，有半步崩拳，有譚腿，有永春的短打寸勁，還有八極拳的膝肘攻擊，還有他沒見過的一種擒拿動作夾雜在裡面。
他細細的看著兩個人的對練，沒有看向倆人不遠，站立的幾個六七十歲的身影。
這倆人的攻防，因為身上裝備的關係，無法做到古武一樣的圓潤寫意，無法做到飄逸靈活，捨棄了很多古武的一些招式變化，變得更加的直接，更加的簡單，更加的兇悍。
看倆人翻翻滾滾，封朗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這裡，不像是什麼武術隊，更像是研究什麼，或者說，研究新的拳法。
因為這倆人的捉對廝殺，有的時候會卡殼，有的時候，看著動作不靈活，或者說，銜接不流暢。
正看著，眼角餘光突然看到兩個歲數略大的，在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在對戰倆人中的一個因為動作銜接，不及防護被一腳踢中腳踝，翻身倒地，再次站起撲來中，演練著剛才的動作，而且是一遍遍的，要找到剛才的毛病一樣。
那幾個老人，目光也轉了回來，看著倆人的對練，似乎，在觀察倆人對練時怎麼解決剛才落後一招的銜接，並不時的側頭跟旁邊人探討兩句。
是了……
封朗看到這有點懂了。
這裡，就是研究古武如何揚長避短，又便於習練，達到現代軍體拳的便於傳播，又能增加戰鬥力的工作。
看了會，他默不作聲的繼續前行。
果然，他猜錯的沒錯，下一個房間里，又是幾個人觀摩，幾個人等待，兩個人捉對廝殺。不過，用的卻是軍用匕首，穿的外面雖然同樣，內里，封朗看到了防刺服。就連脖頸，頭部，都全包裹，跟幽焰的連體服很像，脖子那裡還做了更加特殊的防護，往往匕首都劃過，卻不見有絲毫破損。
就算距離遠，封朗的目力也看得到那些匕首開刃了，這就是真刀真槍的廝殺……
看了一會，他扭頭看向對面的房間。
這裡面，是一對用工兵鍬對練的身影，往來劈砍格擋，躲避，動作簡單有效，但看得到一些古武器械的套路身影，只是大多被改動了。
封朗看了會，收回目光，看了眼不吱聲的金衡，乾脆不問了，繼續向前走去。
隨著不斷的前行，彎彎繞繞，他看到了更多，但不再局限古武套路練習和對戰，不再是創造套路什麼的一些對練，看到的，是一個個奔跑縱躍的身影，看到的是一個個規範而標準的軍事動作。
這些人的步伐，他看得懂，絕對有古武的身影，也看得明白，他們都練了不止三五年，很紮實。
雖然這些人的動作標準有餘，速度和力量差得很遠，但封朗非常清楚，這是跟自己對比，要是之前，自己都不見得比這些人強。只是這會自己突破了而已。
再往前，都是各種熱武器的訓練，而且狙擊槍什麼的都有，房間也變得很長，有的，直線距離大幾百米出去了，顯然是實彈訓練室。
一路走過，封朗雖然記得方向，但這裡，他早就沒了東西南北的概念，只是記住了來的時候進入的方向，繞再多，他也知道進來是的路徑和位置。
前面，還有搏擊，以及散打，但都帶著護具，似乎，在將古武跟現如今的散打融合。
封朗沒參加過什麼散打比賽和搏擊比賽，也不知道這跟古武的區別很大，起碼規則限制，有些動作根本用不了，無法做到套路應用，也不知道有研究的必要。
當走到又一個房間的時候，封朗再次站住腳。
房間里，足有三四十人之多，年歲多在三四五六以上，五六十歲以下。
他們站成了半圈，在觀看一組倆人穿著對襟短打的中年人徒手對練。
這倆人的實力怕是跟段虞城不相伯仲……
封朗細細的觀摩著，判斷著兩個身影飄忽的對戰者實力。
金衡也站住腳，看著兩人對練，看了會，看封朗全神貫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這是一路走來，封朗看的最仔細，眼神最專註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