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5章 詭異的對決
第0565章 詭異的對決
面對老者跟隨從的變化，封郎依舊淡然。
對方弄出的氣勢對他根本無用，但對方心神亂了才是他需要的。那樣勝算就大了。
畢竟不知道後面是不是還有高手，要儘快解決。
心裡的不安在這一刻並沒有加強，看來不見得還有危險了。之前的心悸進應該來自這裡。
這讓封郎心裡稍安。
「封家餘孽？」老者話音落下，封郎平靜的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你段家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出賣祖宗，老天也看不過去了，屢次即將壯大成功，都在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你還想著用編造的謊言麻醉自己嗎？」
哼！
老者冷哼一聲，平息了激動說道：「成王敗寇，歷史都是勝利者指定的方向，你們封家竟然甘當鷹犬，背棄祖訓，也沒資格在這說三道四。就算找到了這裡，你以為你真的勝券在握了嗎？」
鷹犬……
封郎暗自搖頭。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鷹犬？
「你沒機會翻盤了。」封郎淡然的順著，跨前兩步，站到了納蘭朴樹前方，鎖定老者說道：「你的年齡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吧，看來，侵華戰爭的時候，你應該回過華夏，只是不知你為何沒死在山洞裡。」
「你知道……」老者眼睛陡然睜開，吃驚不小。
「你們不是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的要得到封家董家的指環嗎？可不巧的是，我在山洞裡找到了你們段家和燕家的兩枚指環，目前四枚……」
「四枚指環你都得到了？！」老者再次動容。
繞是他已經老到看透生死，已經沒什麼會讓他心底起波瀾了，但這家族苦尋一二百年的東西突然有消息了，他怎麼會不激動？
「沒錯。」封郎依舊神色平靜的說道：「封環已經合璧，秘密也都破解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們封家走了狗屎運了！」老者鬚髮皆張，聲音嘶啞的吼道：「憑什麼好事都是你們封家佔先？！憑什麼段家就要牽馬墜蹬？！你破解了又如何？今天在這裡你要全給我吐出來！」
「你就不想知道指環到底藏有什麼秘密嗎？」封郎依舊平靜淡然的說道：「要知道，目前這個世界里，指環里的秘密只有我知道，連我爺爺都不知曉。」
「那又如何？」老者盯著封郎，陰森森的說道：「抓住你，那秘密就不是你獨有了。」
說到這，頭不回的低喝一聲：「阿二，抓住他！」
「是！老爺。」他身後的壯漢悶雷一般的應了聲，錯步閃出，兩步就到了封郎近前，在十來米處站定，降魔杵斜指地面，盯著封郎，卻沒動手。
封郎手裡的鬼牙向後一擺，頭不回的說道：「和尚退後，不得插手。」
納蘭朴樹一頓，收住了邁出的腳步，悶聲不響的後退，沒有爭搶。
雖然很想跟高手過招，但他聽出來了，封郎的一番話無非是讓對方投鼠忌器，傷他可以，斃命就要畏首畏尾了。
而他，對方不會手軟，雖然不懼。封郎實力高與他，幹掉壯漢，倆人面對老者的勝算就更大了。
「你……」那壯碩的阿二盯著封郎，眼中的神色相當複雜，欲言又止。
封郎瞳孔一縮，踏上一步，刀尖斜指阿二喝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今天你都是我的敵人，只論生死，來吧！」
「阿二！」老者在封郎話音落下同時，緩緩的叫了壯漢一聲。聲音里充滿了無上威嚴。
「是。老爺。」阿二側身規矩的頷首。顯然知道老者的意思。
轉過身，他眼神里飄過一絲堅定，手裡的降魔杵一擺，淡淡的說道：「當年榆樹家封家是主要武力之外，還是榆樹家董封段寒四家的執法者，戒律堂的掌控力量。」
封郎臉色平靜，就算聽到了這關於榆樹家封家的隱秘信息，心裡也沒有波瀾。而阿二的身份他已經猜出了，這有可能又是一個封家的人。
想來也是山村慘案的時候，年少的孩子被段家擄來的，或者當年還有什麼隱秘連爺爺都不知道。
但就跟他剛說的一樣，就算是族人，認賊作父，助紂為虐就不可原諒。
他們之間只有敵人的身份，再沒其他。
老者意外的沒有打斷阿二的講述，不知道在那想什麼。
「封家功法水潑不進，董家功法剛猛無匹，寒家功法詭異莫測。」阿二臉色平靜，跟朋友嘮嗑一般，說道：「瘋魔仗法以力破之。」
說著，阿二一擺降魔杵，一個起手勢，踏前一步，腳嘭的踏落，「三十六路瘋魔杖法第一式，金剛降魔！」
隨著聲音吐出，降魔杵帶起一陣狂風，嗚的一聲砸向了封郎。
封郎面對落下的降魔杵一動未動，神色平靜。
不是他看出了什麼破綻，而是阿二離他還有將近六米。
阿二並沒有靠近封郎，嘴裡一邊說著招式的名字，一邊緩慢而有力的一招一式的自顧自演練著。
這一刻，戰場相當詭異。
兩邊的生死博命不見了，倒像是師傅在教授武功。
納蘭朴樹是正統古武出身，他看得出阿二這套瘋魔杖法不一般，但沒聽師傅提起過，顯然不在江湖流傳。
封郎同樣看出了不凡，更看出了一些董家刀法里才有的意境，但更純粹，對力量的使用更加淋漓盡致。
老者，這一刻卻不言不動了。
似乎，阿二這麼明顯的傳授他接受了，默許了，哪怕是對死敵。
短短分八種，阿二將仗法從頭到尾演示了一遍，自顧自的說道：「力之使用，首先要抽筋拔背，力發湧泉，方能落地生根……」
抽筋拔背……封郎內心一動，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雖然會了指環上所有功夫，但沒有師傅講解精要，純粹是摸著石頭過河，這一刻，他突然對董家的刀法有了新的理解，或者說，更深的理解。
老者在這一刻緩緩抬頭，看向不動的封郎，眯著的眼睛里，冒出一抹凶光。
納蘭朴樹在他抬頭鎖定封郎的瞬間一閃，從後面掠過封郎身側，掠過自顧自說著的壯漢，背對著壯漢站到了老者對面，眼中精光閃爍，鎖定老者，戰意飆升。
老者麵皮動了下，收回視線，看向納蘭朴樹，沒有說話，沒有動。
短短數秒，壯漢話音頓住，盯著入神的封郎，一擺降魔杵，低喝道：「力之運用，起始含而不露，發時有去無回！」
喝聲中，身影一陣虛幻，一閃，降魔杵無聲的摟頭砸向封郎。
「刀破蒼穹！」封郎爆喝一聲，刀光掄起，竟然不閃避，驟然欺進，揮刀砍向降魔杵，渾然沒管武器重量的差距。
那可是幾十斤的金屬棍子，他的刀卻只有十斤多點。
當！
一聲震聾發聵的爆鳴中，刀被磕飛的畫面並沒出現。
剩餘大半的照明燈光里，火花一閃，兩個撞到一起的身影一觸即分。
封郎站立筆直，刀，依舊在手裡。只是微微震顫，但並沒有脫手的跡象。
阿二也退後了一步，降魔杵斜著單手背在背後，眼睛里滿滿的震驚與欣慰。
「董家……刀法？！」阿二遲疑的問道。
「沒錯。」封郎朗聲說道：「董封段寒的功法丹藥我都掌握了，讓你見識下董家的刀法。」
話音落下，大喝一聲，鬼牙后擺，踏前一步，鬼刃裹夾著嘯音，一刀劈下。
「來的好！」阿二爆喝一聲，掄起降魔杵，一步踏前，無聲的揮出。
當！
又是一聲爆鳴，但倆人並未分開，而是刀棍並舉，虛影翻滾中戰到了一起。
刀風呼嘯中，叮噹聲不絕於耳。
納蘭朴樹沒有回頭，目光鎖定老者一動不動。
老者的目光卻從他身上移開，看著激戰的倆人，神情淡然。
似乎，並不關心戰鬥的結果。
封郎倆人激戰中都不留餘力，大開大闔，但卻是棍子起落無聲，刀風呼嘯。
「力之起始，含而不露，發時有去無回！」阿二激戰中爆喝。
寸勁……
封郎激戰中眼前一亮。
這跟封門指的力量運用是一個道理，方寸之間驟然發力，即不會空耗力量，又能放大發出的力道。
阿二雖然沒有進一步的解釋，只是一個發力精要的註解一般，但封郎懂了。
刀，不是用力揮動就是全力灌注，而是寸勁的方式突然爆發！
想通這點，他刀式不變，刀的嘯音卻突然消失，黑色刀芒也一閃即逝，速度快了不是一點半點。
噹噹聲也跟著密集，短短呼吸間，有攻有守的局面就成了一邊倒。
阿二悶聲不響的舞動降魔杵，擋住了所有的攻擊，被劈砍了數刀，卻沒辦法還擊。
而且封郎的刀劈下來力量大增，還在不斷加強，每一刀他都要全力應對，徹底被封郎壓著劈砍。
激戰中，阿二大喝一聲，揮動降魔杵試圖搶攻。
但他剛剛變招，封郎同樣大喝一聲：「劈天八斬！」
喝聲中身體極速轉動，刀光驟然消失，再出現已經劈到了阿二的面門。
阿二瞳孔一縮來不及反擊，兩手一舉降魔杵，一橫就擋住了這閃電的一刀。
當！
一聲震耳的爆鳴中，阿二隻感覺一股巨力湧來，腳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半步。
可他還沒站定，封郎身體轉動中，又是一刀劈來。
這麼快！
阿二大驚，奮力再次舉起降魔杵。
當！
又是一聲震耳爆鳴，前後只是相差一瞬。
阿二再次倒退一步，心下駭然。
封郎的劈砍並沒有結束，身體轉動中烏黑的刀光連成線。
噹噹巨響中，每一刀阿二都倒退一步，每一刀的力量都讓他的手下沉，每一步倒退，都踩的水泥地面砰砰震響。
如此的變化連觀戰的老者都動容了。
他可是清楚阿二是天生神力的，居然被一把刀劈的連連倒退。
他的眼力更不會看錯，阿二不但沒放水，還是勉勵抵擋，已經只有招架的份了。
短短呼吸間封郎連劈七刀，刀刀砍在降魔杵同一位置。連續七刀，已經將降魔杵砍出了公分開外的刀痕，力量的運用也愈發純熟。
身體翻轉中，又是一刀劈出，咔嚓聲中，阿二手裡的降魔杵一下斷掉，刀尖貼著他的鼻尖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