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1章 外人
不招供？！
封朗耐著性子聽完，揮手制住了他。
他知道，抗審訊並不新鮮，之前那個自我催眠的不就是嗎。
但老者卻是另一種方式，思維清晰，卻不會崩潰。
他神色不變，在雲雀彙報設備運來，已經趕往他這裡的一刻揮手解開了老嫗的說話限制，靜靜的看著她。
「真不是人能承受的。」老嫗聲音蒼老，但字句連貫，不等封朗提問，突然桀桀怪笑，跟黑夜中的夜叉一般，笑的人毛骨悚然。
封朗不為所動，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笑完才說道：「你呢，準備說點什麼嗎？」「小子。」老嫗不屑的瞥了封朗一眼說道：「封門針果然是強大，但我們都是地獄的孤魂野鬼，油鍋都下得，這點痛苦沒有用的，你別指望了，老頭子說的對，血海深仇，落在你手裡必死無疑，說不說都是死
，何必浪費吐沫。」
封朗沒有用刑，靜靜的看著老嫗，半響才說道：「當年你參與血洗山村了？」
「我是婦道人家，怎麼會不遠萬里冒險？」老嫗很淡然，滿臉的褶子顫動著，語氣卻平緩的說道：「我要撫養孩子，自然不會滿世界的跑，那是他們男人的事情。」
封朗轉過視線看了看老者，發現老者一點不擔心，他放棄了給老嫗上刑刺激老者的打算，略一思索說道：「你們在這看守門戶多久了。」
老者眼皮都沒抬，根本就不搭理封朗。
老嫗也是一樣，跟沒聽見一般。
「段家為何把毒藥都給了你們呢？」封朗並不上火，他有時間，至少這裡裝完之前他是有時間的，裝完，他更有時間。
倆人似乎沒有了回答的興趣，頭不抬眼不睜的。
見倆人沒有聊天的興趣，封朗回手伸到納蘭朴樹面前說道：「和尚，指環。」
納蘭朴樹從手上摘掉兩枚指環遞了過來。
封朗看著老者說道：「你不想知道多年煞費苦心尋找的指環下落和現在的情況嗎？」
「這就是我們四家傳承的指環？」老者抬起頭盯著封朗手裡的兩枚指環，不確定的問道。
開口就好……
封朗面色不動的掏出自己的兩枚指環攤開手說道：「沒錯，正是我們四家的，「這其中有我和董家沒有離身的指環，也有你燕家和段家遺失的指環，這會全在這呢。」
「怎麼是亞金色？」老者似乎並不相信，也的確難以相信，因為他見過，指環可不是這樣的。
「你知道丹拒漆嗎？」封朗沒有回答他，問道。
「知道。跟指環又有什麼關係？」老者被引入話題，也的確想知道指環的秘密，那可是他們追尋了一輩子的秘密，就算臨死聽到也算是了卻一件心事啊。
「這是特殊材料混合的丹拒漆，不但堅硬刀斧不傷還柔軟，在指環上均勻的塗了一層，繩條也一樣……」封朗除了隱瞞了再造丹，一點沒有漏的說道。
「竟然是這樣……」老者有些失神。
老嫗也目光看來，雖然不是那種要得到的狂熱和貪婪，卻也有著一絲激動。
畢竟這是他們祖上就惦記的，他們也追尋了大幾十年，臨到要死了能夠聽到秘密，見到指環的真面目，老天也算對他們不薄了。
「四家的指環分別刻著各自的功法、武功和丹藥藥方，就在這上。」封朗說著將指環分別遞到倆人面前，說道：「指環的花紋裡外都有，但卻不是防滑的，正是精心鏤刻上去的功法和武功。」
老人和老嫗都沒有說話，但眼睛卻努力的睜大，試圖看清上面到底是什麼。
但那是不可能的，字跡小的肉眼根本分辨不出，更不要說全是篆字了。封朗的手停留了數息，慢慢收回，在倆人有點不舍的目光注視下，回手將兩枚指環遞還納蘭朴樹，收起自己的說道：「至於繩條，去掉丹拒漆后是一張獸皮搓成的，上面是丹藥篇，以及功法註解，武功詳解
，包括燕家的隱匿氣息以及隱匿刺殺。」
「啊？！」老者首先回過神來，吃驚中帶著懊惱。
打死他們也沒有想到，傳承了數代的指環的秘密竟然這麼簡單。
「你都學會了？」老者眼中冒出神采，問道。
「沒錯。」封朗隨手比劃了幾個動作，說道：「你應該想到的，你是燕家的人，我打開石板出來的一刻你還不知道我的存在呢吧，包括之前我圍著奈良所有房子轉了一遍，你也沒有發現吧。」
見老者眼神中滿是震驚，封朗笑了笑說道：「這就是燕家的隱匿氣息，跟你現在會的不一樣，雖然你現在會的很強大，但跟真正的比起來還是不如。」
「竟然……竟然……」老者嘴唇嗡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們燕家的功法一樣斷檔了，現在的功法以及武功都是糅合了忍者的精髓，另闢捷徑完善的，其實已經不算正統的燕家功法了。
可他們竟然沒有發現指環的秘密，這真的不知道如何說了。
「你們燕家的指環應該是隨著那一任家主進了關了吧。」封朗沒有繼續說功法，轉移了話題。
「沒錯，當年段家家主帶著燕家的子弟進了關，但燕家卻跟他們分開的，我們是幽焰，他們是黃泉，一個研究藥劑，一個刺探收集情報，但都沒有回來，你是如何得到的？」
哦了……
封朗終於知道黃泉幽焰是如何來的了。
沒有細問這名字的含義，那沒意義，聞言笑道：「這事很奇怪，你說段家跟你們是分開的，你確定嗎？」「當然確定。」老者恢復了之前的蒼老，聲音略有嘶啞，卻很連貫的說道：「段家和燕家本來就各行其事，就算到了東洋這裡也只是依附段家，卻並沒有併入段家，各自的家傳都是獨立的，在關東也是絕對的
分開的，因為段家的行為燕家並不齒，他們用活人做實驗，太邪惡了。」
「那你知道你們兩家的指環我怎麼得到的嗎？」封朗嘴角翹了翹，心裡早先的猜測漸漸得到了證實。
老者沒有回答，他淡然的看著封朗，知道他想說一定會說。
封朗笑了笑說道：「這兩枚指環在一起，我一併得到的。」
「怎麼可能？」老者眼睛一下子瞪圓。
這指環是歷代家主才能保管的，外人更不可能得到了，除非……
「沒錯，這倆指環是是在一個秘密生化研究基地里，也就是你們尋找的關東軍藏匿寶貝的山洞裡，那裡，只有實驗室，只有帶著兩個指環的骷髏架子，沒有什麼寶藏，真正的寶藏是這倆指環。」
「這不可能！」老者眼中精光迸射，情緒極為激動。
「你進過段家老祖居住的地方嗎？」封朗沒有跟他探討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話題一轉問道。「沒有。」老者氣息急促，但並沒失控，說道：「我們依附段家，是段家一個強有力的特殊力量，段家委以重任將我們放在了這裡，但段家老祖居住的地方我們並不會進去，那裡是段家秘密所在，避嫌而已。
」
老者說完，封朗笑了。
「你說你們燕家在黃泉幽焰很重要？」封朗嘴角翹了翹。
「當然。」
老者很自信，雖然剛才指環的事情讓他疑惑重重，但誰又知道這是不是這小子瞎編的呢？他不過就是想知道指環的秘密而已，這會已經知道了，幾十年前的事情就沒必要較真了。
「我看未必。」封朗搖頭說道：「你們終究是外人，別看拿到了段家那麼多的毒藥，那不過是籠絡你們看門的狗糧罷了。」「小子，你不用費盡心思的說這些，下面你已經拿下了，段家想來也沒有活口了，我呢，也老了，當年殺上山村也沾了不少你們封家的血，死過幾回的人了，不爭了，你要是送我一程我會很感激，想知道什
么就算了。」老者很平靜，說的很淡然。
「是嗎？」封朗雲淡風輕的說道：「那不說這些，你知道靈泉嗎？」
「知道又如何？」老者不打算跟封朗兜圈子了。
「靈泉可以讓武者蛻變，不說問鼎天道也可以助力成為宗師，是大機緣才可遇見的，沒錯吧。」
「那有怎樣？」老者頭垂了下去，已經失去了跟封朗聊下去的興趣了。
「這地下就有靈泉。」封朗平靜的說道。
老者抬起頭來，但沒有吃驚，滿眼的戲謔，也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封朗。
「你們燕家終究是外人。」封朗平靜的說道：「為整個山洞裡提供淡水的泉水就是靈泉，就在段家老祖的居所里，他一直守著。」
老者似乎失去了興趣，慢慢的低垂眼皮，似乎睏倦了。
「看來你並不相信。」封朗笑了笑，在隊員搬運的奔跑聲中開啟耳麥說道：「四隊任務完成多少了？」
「已經清理了大半的房屋，還有三間，沒發現密道，地下都是岩石。」
「留下兩人收索，其他人到我這裡來。」
「是。」四隊應聲領命。
封朗看了眼納蘭朴樹，轉回頭說道：「既然你認為你們燕家在段家如此重要，那麼，我就讓你看看，看看你本來可以成為宗師卻如何被段家屏棄在門外的。」老者沒有回答，也沒有抬起眼皮，他並不感興趣了。這小子滿嘴跑火車，靈泉，那東西真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