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莫斯科攻防戰（上）
第304章 莫斯科攻防戰（上）
張作霖正裹著棉大衣盯著地圖發獃，這時馮麟閣進來輕聲說道：「大帥，您怎麼了？」。
張作霖沒回頭還是盯著地圖看：「根據探子發來的消息，俄軍主力布防在莫斯科二線陣地上，卡希拉等一線陣地上只停留了少量的俄軍，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鬼。」
馮麟閣撓了撓頭道：「乾脆還是採取原先的戰術，今晚就部署夜襲，先用炮兵掃清敵軍陣地上的障礙，然後讓騎兵和步兵壓上，到時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張作霖焦躁的說道：「不對，不對，這有點麻煩啊。媽疤子的！你看敵人根本就沒有怎麼加固防禦陣地，而在二線呢，探子根本摸不進去。到現在還探不出來個究竟，真他媽急人！」
「可是？這麼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馮麟閣憂心的說。
張作霖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子，忽然狠狠一拍腦門：「媽了個疤子！老子當年在趙家廟當鬍子連日本人和官兵都不怕，現在手裡握著最精銳的軍隊，還能怕大鼻子不成。就這麼定了，今天晚上就和大鼻子大幹一場！」
凌晨3點。啟明星剛剛升起，深藍色的天空剛剛吐露出點白色。卡希拉陣地上死一般的寂靜。俄國工兵團昨天悄悄到達這裡，現在正在緊張的著地道。這裡的地道和莫斯科城周邊的防禦陣地相通，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了施工，到現在眼看就要收尾了。俄國人希望通過這樣的設計，使第一和第二防線相互連接起來，關鍵時刻可以互相增援。這就是張作霖聽說卡希拉部隊突然減少的原因。
忽然，從中方陣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和亮光，一排密集的炮彈吐著火舌，帶著尖利的鳴叫聲，劃過這裡的夜空，在卡希拉陣地上炸開了花！
「呼叫總部！呼叫總部！我們遭到了中國人的炮擊，死傷慘重，非常嚴重，請求支援！」卡希拉陣地上到處都是通訊兵這樣的喊聲。
在濃重的硝煙中，湯玉麟親自帶領著一支特殊的隊伍，在騎兵的衝鋒隊伍後面，慢慢摸向敵人的陣地。這是一支獨立戰鬥工兵隊伍，所謂的獨立戰鬥工兵從表面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很多人甚至只是單純的把他們當作工程兵來看。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是張作霖和他的手下將領們對於陣地戰的一種新的嘗試。
張作霖知道隨著武器的不斷發展，陣地戰的規模和慘烈程度也是越來越大。所以他認為單純依靠騎兵和步兵的進攻其效果並不好，於是他萌生了建立一支專門用於陣地戰的部隊，這就是獨立戰鬥工兵隊伍。雖然從字面上解釋，這支部隊只不過是一支專門從事埋地雷和挖地雷工作的士兵。
但是實際上，張作霖給這支部隊配備了可不單單是地雷那麼簡單。他們的編製和普通步兵班的編製是一樣的，但是和普通的裝備不同，這支部隊除了裝備普通步兵班都有的手槍、步槍和機槍之外，還裝備了手榴彈和集束炸藥。其中還包括一個炮兵連隊，他們的炮兵編製也是非常的具有特色，一個裝備了6門李文思炮的臼炮連（就是所謂的擲雷器，在一戰中被設計出來，可以發射榴彈、混凝土爆破彈、毒氣彈和燃燒彈，專門對付戰壕的堅固的工事），雖然看上去丑了一點，但是威力還是可以的。其配備的36式混凝土爆破彈重38公斤，爆破威力可以一舉摧毀4寸厚的牆壁。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重量問題，一門炮竟然需要好幾個人伺候，所以戰術運動十分複雜。不過張作霖已經注意到這點，所以他專門手下，開發出一種木質小推車，用來運送這種炮。總之，張作霖之所以敢於在這麼大的戰役中使用這支隊伍，就是想考驗一下自己地編製成果。畢竟訓練了那麼長的時間，不試驗一下是不行的。
身經百戰的湯玉麟第一次帶領這樣一支特殊的隊伍，心裡一點也不輕鬆。昨天的慘痛教訓他現在還忿忿不已。
今天下午，23師147團一個營一次不成功地進攻給了他重重的一擊。在今天下午6點多鐘的時候，他們在師屬炮兵的掩護下，對卡希拉左側陣地進行了一次強攻。一開始步兵進攻的十分順利。他們迅速突破了陣地的外圍防線，但是，等到突入陣地外圍防禦圍牆之後，就立刻遭遇了很大的麻煩。因為寬闊的平地上灑的全部都是黃豆，士兵衝到那裡之後，紛紛失去平衡滑倒在地。這個時候，埋伏在戰壕里的俄軍步槍和輕重機槍開始掃射起來。突突突突……機槍子彈向暴雨似的狂掃過來，中國士兵一排排倒在血泊中。因為他們無法快速突破由輕重機槍和步槍構成的交叉火力。
這個情況，讓湯玉麟十分的鬱悶。於是他找來了作戰處處長張凱、孫列辰、楊宇亭。這幾個人都是張作霖手下有名的謀臣，四個人經過一番研究，決定採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戰術進攻。
6點45分，參與這次進攻的部隊已經悄悄的來到了進攻的出發地，距離卡希拉陣地500米處的一塊隱蔽空地。然後等待最後總攻的開始。7點整，三發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23師的師屬山炮和85毫米行營炮向俄軍陣地猛烈轟擊。頓時原本就被炮彈炸的殘破不堪的陣地再次陷入了火海之中。
十分鐘之後，27師第三旅的火炮也加入到這個炮火的大合奏之中。特別是那個李文思炮，短短的身管，粗粗的炮口上插著一個異常巨大的錐形彈。士兵點燃了引信，伴隨著一陣巨響，那個錐形的炮彈帶著長長尾焰，急速射向目標，然後劃出一到漂亮的弧線，準確的插入了一座防禦工事的牆壁之中，但是那枚炮彈並沒有立刻爆炸，等到尾部的火焰慢慢的熄滅之後，才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一片黑色的硝煙中，這座堅固的防禦工事轟然倒塌，裡面十幾個俄國士兵被砸死了一半，剩下的都被中國騎兵的步槍射殺了。
西北軍工局製造的85毫米步兵炮則更加厲害，為了保證命中的精度，炮兵們把重炮推到了距離對方陣地僅一千米處的地方，然後用採用近距離轟擊的戰術對俄國人構築的碉堡和牆壁的射擊孔進行挨個點名。很快，布置在卡希拉陣地外圍一線的防禦工事就被一一摧毀。
就這樣，強大的火力支援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到了8點鐘的時候，23師師屬火炮和鄒作華的火炮停止了轟擊。不過，還沒等陣地上的俄軍鬆一口氣，外面又傳來一陣陣奇怪的呼嘯聲。聽到這些呼嘯，那些剛準備出來的俄國士兵又不得不縮了回去，因為他們知道那些呼嘯聲是中國軍隊的迫擊炮所發出的。很快，幾十枚迫擊炮彈落到了陣地的中心位置。伴隨著陣陣劇烈的爆炸聲，那些沒有被完全摧毀的工事堡壘在劇烈的氣浪下搖晃著。
「弟兄們，上！」乘著這個機會，擔任正面攻擊的湯玉麟帶著那支特種工兵隊伍開始了衝擊，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衝鋒每個人的背後都扛著厚厚的棉被。很快這些士兵衝到了紗廠的院子里，不過他們並沒有直接攻擊，而是把自己背上的被子丟在了地上。厚厚的被子很快就罩住了地上滿地的黃豆，而後面的士兵則利踏著用被單開出的道路向裡面猛衝。很快，他們就衝過了被炮彈轟塌的圍牆，踏進了卡希拉陣地防禦線之內。戰鬥也很快在戰壕邊上展開。不過，由於俄軍事先在防禦線附近建築了兩座暗堡，增設了射擊孔和機槍射擊口，所以抵抗的很頑強。湯玉麟的軍隊要奪取每一寸土地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全部趴下！他奶奶的！」湯玉麟瞪著大眼珠子盯著對面的暗堡，恨的咬牙切齒。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靠近東邊暗堡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大地都為之一抖。湯玉麟這邊愣了一下。很快，激烈的槍炮聲和凄厲的呼嚎聲從暗堡傳了出來。湯玉麟精神為之一振，他知道自己的兄弟部隊已經得手了。此時對面暗堡里的人也似乎沒有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火力壓制小了許多，於是湯玉麟一躍而起，揮動著手中的德國大鏡面大喝道：「兄弟們，我們的人已經從側面衝進來了，咱們也不是孬種，上刺刀，跟小鬼子拼了！跟我上啊！」
受到了自己上司的激勵，那些士兵的勇氣和豪氣頓時高漲起來。他們紛紛的站了起來，平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高聲的叫著，向敵人的陣地衝去。防守的俄國人看到這個場景，一時之間竟然驚呆了。就在這一瞬間，一個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暗堡右側，把兩枚手榴彈士從機槍口捅了進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這座水泥建築瞬間崩塌了下來，把那名英勇的中國士兵和裡面的俄國人砸成了肉泥。
「六子！」湯玉麟大喊了幾聲不見回答，暗堡那邊是一片灰沉沉的暮靄茫茫。
士氣高昂的中國士兵怒吼著衝進了敵陣，白刃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