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謀逆之心
第468章 謀逆之心
袁世凱笑呵呵的來到范學成面前,用腳踩住他的臉,陰笑著說:「只能怪你姓范的有眼無珠,正所謂無毒不丈夫,你以為你打了我兒子那件事就能這麼平白無故的了了嗎?我袁世凱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夠了解,我不是什麼謙謙君子,誰要得罪了我,我一定讓他以十倍的代價償還!」
「我問你一句話,盧永祥是不是也已經投靠了你?」
「還算你聰明,他要是像你一樣,老子也早把他幹掉了!」
事到如今,范學成知道大禍已經臨頭,他本就不是什麼鐵骨錚錚的漢子,更何況此時死期將至,於是抱住袁世凱的腿,大聲哭嚎道:「總督大人,都怪我范學成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和公子,您就當我是一條狗,把我饒了吧,我保證今後絕對聽大人的話,您……」
沒等他說完,袁世凱一腳把他蹬翻在地,罵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說幾句好聽的就會饒了你嗎,我袁世凱做事一向講究乾淨利落,實話告訴你,我殺了你之後還要收編你的軍隊,治安局和第十軍的人馬都已經開赴你的第九軍軍部了,只要你一死,你的那些兵將就會乖乖的歸我袁世凱調遣。」
范學成驚道:「你……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莫非你敢造反不成?」
「造反?」袁世凱仰面大笑:「打今天起,我袁某人就是要造反!」他對陸宗輿斷然說道:「把姓范的和他手下那些個衛兵全部槍斃,馬上!」
「是!」
隨著一陣密如連珠的槍聲,范學成的靈魂被永遠禁錮在了袁府後宅的這個小院里。
袁世凱長出了一口氣,對陸宗輿說道:「第十軍的人已經開赴第九軍軍部了嗎?」
「回大人,盧軍長親率他的部隊把第九軍軍部團團包圍,我回來的時候正在向裡面喊話。」
袁世凱嘴角的肌肉抽動了幾下,沉聲道:「把范學成的人頭割下來,讓第九軍的人看一看,他們的軍長都被梟首了,他們就沒多大力氣反抗了。」
「是。」
就這樣陸宗輿帶著范學成的人頭,坐著汽車風馳電掣般趕到第九軍軍部,與盧永祥的大軍會合在一處,本來第九軍的軍兵一看忽然間大兵壓境,就有些膽寒,現在又看到軍長的人頭,便徹底放棄了抵抗的念頭,因此,盧永祥和陸宗輿沒費多少力氣便佔領了第九軍軍部,併當即對第九軍官兵進行了改編。
此時,袁世凱已經掌握了新加坡全部的陸軍駐防力量,手下的總兵力達到了將近六萬人,他馬上又派兵佔領了新加坡軍港,奪去了馬六甲海峽的軍事駐防權。這一切都是經過了袁世凱以及手下幕僚的精心策劃和安排,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幾乎兵不血刃的奪去了新加坡陸軍和海軍軍權。
第二天,新加坡總督府發出公告,羅列了范學成十大罪狀,並說明了范學成已被總督處以極刑,第九軍從此歸總督大人統管。
袁世凱坐在自己的總督府里,心中是志得意滿,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進行。
梁士詒諂笑著道:「大人,現在你手握新加坡軍政大權,就是皇上也要對您有所忌憚啊。」
袁世凱似笑非笑的說:「皇上正忙著黃河決口的事,哪裡還顧得上新加坡。不過現在還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咱們的皇上絕非一般人可比,憑眼下咱們這點兒實力還沒有辦法和朝廷分庭抗禮,容等將來皇上抽出空來對付咱們,咱們根本就招架不住!」
「那怎麼辦?」
「趁著現在大事初成,咱們要趁熱打鐵,給爐子里添上一把火,把南海地區徹底攪成混水才行。」
「哦?那應當怎麼辦?」
「我問你,和咱們離得最近的兩個省是什麼?」
「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
「他們的總督是誰?」
「馮國璋和段祺瑞……」梁士詒似有所悟:「大人的意思是,那這兩位總督也拉攏進來?但就怕他們和咱們不是一個心思啊。」
袁世凱一陣陰笑道:「你可知馮國璋和段祺瑞是什麼來歷嗎?」
梁士詒搖了搖頭,「具體的情況我還不太了解。」
「段祺瑞這個人可不簡單啊。想當年,段祺瑞懷揣一塊銀元徒步數十天二千餘里,來到山東威海投奔任管帶的族叔段從德,被收留在軍營中作哨書。李鴻章創辦北洋武備學堂,段以優異成績考入武備學堂第一期預備生,旋分入炮兵科。李鴻章對於他的評語是:攻業頗勤敏,以力學不倦見稱於當時,治學既專,每屆學校試驗,輒冠其儕輩,與王士珍等齊名於世。我任山東巡撫的時候,曾派他率武衛右軍到山東鎮壓亂民起義,還幫助我擴編了北洋新軍。人們都知道北洋三傑,北洋之龍王士珍、北洋之虎段祺瑞、北洋之豹馮國璋,殊不知這三傑要是沒有我袁世凱的提拔與賞識,誰也走不到今天這種地步。」
袁世凱看著梁士詒繼續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段祺瑞原配吳氏在濟南病故。我將義女張佩蘅嫁與段祺瑞為繼室。我為什麼這麼做,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梁士詒深吸一口氣,一挑大拇指道:「高,大人真是運籌帷幄,高瞻遠矚啊。」
袁世凱笑了笑說:「當年我任直隸總督時,曾保奏段祺瑞以知府仍留原省補用,並加三品銜,兼充武衛右軍各學堂總辦。後來因鎮壓直隸廣宗、威縣的亂民,又是被我袁某人保奏,朝廷才賞戴花翎,加奮勇巴圖魯勇號。帝國新政時期,朝廷成立練兵處,那時委我為會辦大臣,要不是我暗中提攜,他段祺瑞又怎麼能當上了練兵處軍令司正使,加副都統銜。武衛右軍改為北洋陸軍之時,段祺瑞任第三鎮統制官,轄兩協之兵力。當年五月北洋常備軍第四鎮成立,段祺瑞調任統制官,轄第七協三個協的兵力。9月轉任第六鎮統制。10月清北洋軍在河間府舉行第一次秋*,段祺瑞任北軍總統官。第二年又復任第三鎮統制,駐寶鼎,兼督理北洋武備各學堂。從此之後,後來他段祺瑞平步青雲,以至於坐上了馬來西亞總督,與我袁世凱實在是有著莫大的關係啊。」
梁士詒恍然大悟:「哦,原來您和段總督之間有著這麼多的淵源,要是照此來說,段總督應該會加入咱們的陣營。」
袁世凱微閉著雙眼又說道:「再說這馮國璋,更不是個尋常之輩了。當年馮國璋二十幾歲就隻身來到大沽口淮軍直字營,馮國璋學習刻苦,精通槍炮陣式,熟習營壘作業,各科成績優秀,曾得到學堂總辦蔭昌和德國教官的賞識。中法戰爭后,馮國璋得我的保薦,以清朝駐日公使裕庚隨員身份赴日。在日本期間,博覽大批近代軍事著作,取得了大量有關軍事教練的資料,抄錄和整理了幾大本有關軍事訓練和近代軍事科學發展的『兵書』,馮亦因此大長才幹。回國后,將精心整理好的筆記資料呈送給我。當時,我新任北洋大臣,正在積極籌辦練兵事宜,急需軍事教學人才,見到馮所整理的軍事資料如獲鴻寶,遂招他入小站輔佐編練新軍。與馮國璋同時進小站的還有他在武備學堂時的同學王士珍和段祺瑞等人。未幾,馮國璋即被我任命為督*營務處幫辦兼步兵學堂監督。不久,又升為督*營務處總辦。由於馮國璋等人對我的赤心輔佐,使北洋新軍的聲譽大振,馮國璋對我的提拔也是感念不忘。」
說到這兒,袁世凱緩緩說道:「我對段、馮二人都有知遇之恩,不過官場上面向來都是錯綜複雜的,很多人為了避嫌,當著別人從來不提自己與某某官員有舊,因此這一段往事絕大部分人都不甚清楚。」
「既然如此,大人以為該如何拉攏這兩個人呢?」
袁世凱想了一會兒說:「雖然我對他們有恩,但是此事已經時隔多年,官場上人心多變啊,今天當你是恩人,明天就有可能拔刀相向,因此我們一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來,以免不測。」
「是啊,況且這又是反對朝廷的大事,天威煌煌,誰敢貿然犯禁!搞不好就會……就會死無全屍。」梁士詒被自己這句話嚇得打了一個冷戰,暗暗覺得不妥,偷眼瞟著袁世凱。
袁世凱到沒有惱怒,沉吟著說道:「要成大事,光是拿下一個小小的新加坡是不夠的,只有那南海三省的軍隊全部掌握在手裡,到時候三箭齊發,朝廷忙於應付黃河水災的事,咱們就可趁機北上,一舉奪取整個東南亞地區,到了那時,我們與朝廷兩相對峙,就是皇上又能耐我何!」袁世凱說著句話時,語聲鏗鏘有力,顯得霸氣十足。
梁士詒趕忙諂笑道:「大人,到那時候,您就不是新加坡總督了,您完全可以自立為王,甚至是面南背北,執掌朝儀,年號我都為您想好了,最好是叫做是昭武,《後漢書#劉虞公孫瓚等傳論》曾說:繕兵昭武,以臨羣雄之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