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章
019章
次日上午,按照齊總的安排,我和齊夢燕、齊夢娜三人,一起去了濟南英雄山文化市場。
找齊總的一位隱居濟南的舊友協助,淘了一張據說是齊白石的字畫,然後一齊趕往吳全和家。
通過齊夢燕的介紹,我也對這位吳全和有了一定的認知和了解。原來,這位吳全和吳總,也是一位頗有頭腦的商業天才,吳全和開始創業時,深得齊總的賞識和幫助,吳全和能有今天的成績,與齊總的提拔和協助是分不開的。但是後來,吳全和勢力日益壯大,在中國商界中佔據了一定的地位,開始狂傲自大起來,甚至在生意場上,對齊總恩將仇報,連齊總的生意也敢搶。齊總最後終於忍受不了了,於是動員整個齊氏集團,打了一場針對吳全和的商戰,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再加上齊氏集團根深蒂固,在商戰中佔據優勢和主動,沒用多久,便將吳全和剛剛發展成雛形的『吳氏集團』擊垮,吳全和被迫宣布破產,整個北京都沒有了吳全和的立足之地。
但是吳全和畢竟是吳全和,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於是轉戰濟南,卧薪嘗膽,積蓄力量,經過兩年的準備和發展,吳氏集團重新誕生,並在濟南商界佔據了一席之地。
吳全和現在的實力,已經成為山東省的商界龍頭,他正準備捲土重來,重新將生意擴展到山東以外的各個省市。
而在此期間,齊總和吳總也曾聯繫過,但是皆因之前的事情而停滯了,兩位昔日的好友,變得越來越陌生,甚至連續數年沒有了往來。
聽了齊夢燕的介紹,我的心裡誕生了幾許憂慮。我實在不明白,即使是這樣一種冷戰的狀態,齊總怎麼會置齊夢燕姐妹倆的安全於不顧?萬一此次吳全和不買賬,念及前仇,那麼就有可能做出對齊氏二姐妹有所威脅。
於是我不解地問齊夢燕道:「既然是這樣一種情況,齊總怎麼敢讓我們前去拜訪,他就不害怕吳總對他仍有餘恨,甚至對你姐妹倆不利?」
齊夢燕笑道:「趙隊長放心吧,我父親現在已經掌握了吳總的思想狀態,他現在很想與父親合好,只不過一直不好意思面對我父親。我父親呢也不好親自出面,所以才想讓我們代替他過去言好。」
我道:「依齊總的勢力,還有必要過來巴結他?」
齊夢燕道:「你是不知道我父親的性格,他在生意場上講究一個原則,那就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即使在商戰中戰勝了對方,我父親也會盡量去跟他交朋友,甚至協助他東山再起。我父親的一句名言就是:商戰歸商戰,朋友是朋友,商戰之仇和朋友之情是兩個概念。」
我笑道:「那你爸還真是個怪人。」
齊夢燕滿懷感慨地道:「我爸心中的生意經,是我們一輩子也學不完的!」
我點了點頭,卻又若有所思地問:「看起來,照你這麼一說,齊總應該在吳總身邊安排了釘子,不然的話,也不會對吳家的事情掌握的這麼清楚。」
齊夢燕微微一驚,沖我豎起了大拇指:「趙隊長I服了YOU,什麼都能看的出來。不瞞你說,我父親在吳全和身邊安排了三個人,他們隨時會將吳全和的舉動在第一時間告訴父親。這一點兒,也正是當初吳全和在商戰中被我父親擊垮的重要原因。我父親很講究未雨綢繆,在沒開打之前就已經布置好了戰局,只要一開戰,保證能將對方在最短時間內打垮!」
這我相信。不然的話,齊總也不會在中國商界佔據這麼大的席位,他的名字,算得上是中國商界中的一個傳說,他所開創的商業實體格局,已經遍及全國各大城市,再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跟齊總相提並論。
但我還是幽默了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去吳全和那裡揭密領賞?」
齊夢燕笑道:「本小姐還不了解你?這種事情,你做不來。」
我道:「不要光看表面,如果是為了自己的某種目的,我可是不惜出賣朋友的!」
齊夢燕眼睛閃爍片刻,道:「有這個可能!你連自己的部隊都可以出賣,更何況是朋友了。」
我反問:「我什麼時候出賣部隊了?」
齊夢燕一語點破玄機:「你經常在本小姐面前發牢騷,埋怨你們部隊對不起你安排你轉業,你們部隊的威名,都被你敗壞透了!」
我呵呵笑道:「我可沒說假話,特衛局的確對不起我,我現役的時候為特衛局做了多少貢獻,立了多少汗馬功勞?但是最後得到的,卻是『滾蛋』二字。唉,特衛局的高層,沒個好東西,用的著你的時候靠前,用不著你的時候一腳將你踢開。我算是深深領教了!」
齊夢燕道:「你有點兒看破紅塵的樣子。」
我道:「不是看破紅塵,是看破了部隊!等我在保安公司有了一定的勢力,我就專門報復他們,我趙龍受過的委屈,肯定不能白受!」
齊夢燕驚問:「報復誰?」
我道:「誰得罪我我就報復誰。尤其是特衛局那幾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是我眼中的釘子!」
齊夢燕斜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笑道:「趙隊長你沒發燒吧?你敢跟軍隊對著干?你這話要是被國家情報人員聽到了,非得暗殺了你不可!」
我冷笑道:「你覺得我是怕死的人嗎?告訴你,我趙龍自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沒怕過任何人!我有一個信條,凡是對我趙龍不仁不義的人,我都會加倍償還。我管你是軍官還是國家幹部,都逃脫不了我的拳頭!」我攥緊了拳頭,朝空中一揮,拳風習習,心情激蕩。
齊夢燕突然挽起我的胳膊,使勁兒地兜了一圈兒,笑道:「想不到外表斯文正直的趙隊長,也這麼陰險呢!」
我大氣凜然地道:「這不是陰險,這是正義感,這是每個男人應該遵守的信條!」
這些邪惡的話在口裡說出來,我覺得心裡一片豪氣,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潛伏進入保安公司,我何不做一個霸道、陰險的壞蛋,那樣的話,TL組織不是更容易信任我拉攏么?
這樣想著,倒是覺得自己其實已經變了很多,很多……
一邊閑聊,我們已經置身英雄山某街道上的『吳氏莊園』,這裡便是吳全和的住址之一。
吳氏莊園是一片紅白相間的連體別墅,相當奢華,雖然不及齊總家別墅那樣高檔典雅,卻也算得上是建築中的上品了。
在大門前止步,門口的保安迎了上來,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你們要找誰?」
齊夢燕上前一步,將口中的棒棒糖撤出,道:「我們找你們吳總。」
保安愣了一下:「你們找吳總有什麼事情嗎?」
齊夢娜在身邊罵了一句:「你這個保安問這麼多幹什麼?我們是吳總的客人,難道找他敘敘舊還要向你們彙報?」
保安被這樣一質問,倒是臉上綻放出几絲尷尬,他道:「那當然不是。這樣吧,你們配合我們做個登記,我會向吳總家通知一聲,這是我們的程序,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齊夢娜脫口道:「你告訴吳總,我們是北京來的齊家。齊夢燕和齊夢娜!」
保安像是沒聽清楚,追問了一句:「您能再說一遍嗎?」
齊夢燕重複了一句:「我叫齊夢燕,她是我妹妹齊夢娜。這位先生叫趙龍,是我們的好朋友。」
保安點了點頭,道:「請你們稍等,我打個電話通報一聲。」
齊夢娜不耐煩地埋怨了一句:「這麼麻煩!早知道讓老爸提前通知老吳一聲,讓他親自出來迎接咱們!」
幾分鐘之後,保安從崗樓里出來,對我們道:「請稍等,吳夫人一會兒過來接你們。」
「吳夫人?」我愣了一下,望了望身邊的齊夢燕,齊夢燕解釋道:「吳夫人當然就是吳總的夫人了。」
我的疑惑不在這裡,而是預感到了情況的不妙。為什麼吳總不過來迎接,而是讓他的夫人出來迎接?
也許是我多慮,也許這個吳總的確對齊總還存在怨恨。
幾分鐘后,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迎了出來。
門口的保安向車主敬禮后,法拉利漸漸放慢速度,直接停在了我們身邊。
從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美婦,徑直走我們。
正是吳夫人。
吳夫人是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看樣子大約有三十歲模樣,但是她的實際年齡,其實已經將近四十了。因此可以判定她頗懂養生駐顏之道。她的穿著也很潮流,光滑的脖頸上,掛著一串閃亮的黃金項鏈,心形的項鏈墜足有五十克有餘,走起路來,項鏈墜輕輕地磨擦著光滑粉嫩的脖頸,倒也顯得光華四射。她的頭髮被高高盤起,甚至還穿插了幾根漂亮的玉簪子。她的小臂上戴了一副毛茸茸的時尚套袖,倒是將她潔白的胳膊襯托的異常柔美。低胸黑色套裙,將她那微顯豐滿的身體襯托的相當富有誘惑指數,渾身上下,浸透著一種妙不可言的貴族氣質。
吳夫人見了齊夢燕姐妹倆,姿態優雅地一拱手,沖二女道:「夢燕,娜娜,來濟南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我和吳總天天念叨著你們,還以為……」吳夫人後面的話沒說出口,倒是臉上綻放開了真實且美麗的笑容,上前握住姐妹二人的手,興奮之情倒不像是偽裝出來的。
齊夢燕問了一句:「吳叔叔呢?」
吳夫人道:「你吳叔叔去參加了一個會議,估計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
齊夢娜插話道:「吳叔叔真是個大忙人啊!」
略顯諷刺的音調,倒是讓吳夫人隨即一愣,但還是緩和了下來,道:「我這就給你們吳叔叔打電話,讓他抓緊時間回來。夢燕和娜娜可是稀客呢,從北京遙遠趕來,你吳叔叔會很高興的!」
然後果真掏出手機,給吳總通了電話。
吳夫人引我們進了別墅,就連齊夢燕姐妹倆也被吳家的豪華家舍震驚了,單單是頭頂上那一個巨大的天花燈,就足以令人感到奢華。還有大廳內的名貴字畫,更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而且皆是出自於名家之手,尤其是明清年代的書畫名作,也有不少。更令人驚訝的是,其中竟然有一副是王羲之的書法作品。是真是假,無從考證,但是這位吳總熱愛書畫的事實,卻已經得到了印證。
在客廳里坐下,吳夫人安排侍者端來了水果和飲料,與我們閑聊了起來。
吳夫人客套地問齊夢燕:「夢燕,你父親身體還好吧?」
齊夢燕答道:「多謝阿姨關心,我父親身體好著呢。他現在天天鍛煉身體,跑跑步什麼的。」
齊夢娜倒附和著插了一句:「是啊是啊,老爸現在壯的跟頭牛似的,身體結實的要死!」
齊夢燕斜瞟了齊夢娜一眼,埋怨她的口無遮攔和用詞不當。
吳夫人又問:「齊家的生意怎麼樣了?又開展新項目和新公司了沒有?」
齊夢燕道:「當然有。現在我們把北京的華亞電子都吞併了,下一步計劃是拿下森能集團這塊肥肉。」
吳夫人笑道:「你父親還是不減當年的風範啊。有幹勁兒,有魄力。」
齊氏姐妹只是微微一笑。
吳夫人轉而望了我一眼,這才想起來問道:「對了,這位先生是?」
齊夢娜搶先答了一句:「他是我老姐的男朋友!」
我眉頭一皺,本想辯解,卻覺不妥,只是覺得這個齊夢娜太過於惡搞了。
倒是齊夢燕道:「別聽夢娜的,她嘴裡吐不出一句實話。他叫趙龍,是我們的好朋友,同時也負責著我們這次來山東的保護工作。」
吳夫人突然愣了一下:「什麼,他是個保鏢?」
齊夢燕道:「保鏢兼朋友。」
吳夫人又轉過來問我道:「趙先生是哪兒人啊?」
我如實相告:「山東人。」
吳夫人又問:「以前當過兵吧?」
我問:「您怎麼知道我當過兵?」
吳夫人笑道:「一看氣質,當過兵的人身上有種格外的氣質;二看職業,現在從事保鏢這個行業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退伍的特種兵。」
齊夢燕指著我贊道:「趙先生可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呢,十個八個的普通人根本靠不上邊兒。我見過他的武功,很厲害。」
齊夢燕一邊說著一邊如沐春風地望著我,充滿了讚賞之情。
此時的齊夢燕,儼然一副知情達理的富家千金形象,樣子賢淑,舉止優雅,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頗顯修養。而且,她竟然破天荒沒有叼棒棒糖。
只是她妹妹齊夢娜卻調皮的不成樣子,東瞅瞅西瞧瞧,時而冒出幾句荒唐之言,時而拿著吳家的東西把玩一番。
十幾分鐘后,吳全和終於返了回來。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很斯文,中等身材,鼻樑上還掛著一副淺色的鏡子,走起路來一腳深一腳淺,估計過去得過什麼腿部的疾病,落下的後遺症。
我們站了起來,吳全和與我們個自握手,看的出,他是一個很自信的人,他握手的姿勢也頗顯優雅,與每個人象徵性地輕輕一握,便撤回手去,笑道:「夢燕夢娜,你們父親都還好吧?」
齊夢燕笑道:「家父很好,就是最近很想念吳叔叔,所以托我們過來拜訪一下,以釋前嫌。」
吳天和笑道:「前什麼嫌哪,我早就忘記了。」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叼上一支煙,接著道:「其實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自責。當初我闖蕩北京的時候,是齊總一手提拔起來的。但是後來我由於一時的貪念,竟然跟齊氏集團搶起了生意,現在想一想,簡直是太自負了。」吳天和倒是爽快人,他當然知道齊家姐妹的來意,因此開門見山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以打消姐妹二人的顧慮。
齊夢燕道:「吳叔叔不必愧疚,我父親其實一直將吳叔叔視為最好的朋友,他對吳叔叔也存在愧疚之情。這次我們過來,給吳叔叔帶了一件你最喜愛的東西。」
吳天和頓時一驚,問道:「齊總知道我喜歡什麼?」
齊夢燕一語點破玄機:「吳叔叔最喜歡書畫。我這次特意帶了一副齊白石的作品,請吳叔叔鑒賞。」
一邊說著,一邊攤開畫卷,一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面,呈現在眼帘。
我不太懂書畫,因此看不出畫中的微妙,但是卻能看出吳天和神情中的驚訝和驚喜,他用手輕輕地撫在畫上,讚歎道:「果然是齊白石的真跡!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
齊夢燕正想說話,齊夢娜倒背著小手插了一句:「家傳的唄!齊白石是我們齊家的祖先,我們家裡流傳下來有十幾副齊白石的書畫。」
齊夢燕趕快糾正道:「別聽夢娜瞎說,吳叔叔,這副畫是我父親找朋友買到的,您不是一直想要一副齊白石的畫嗎?」
吳天和頗懷感觸地道:「是啊是啊。能看穿我心者,非齊哥莫屬。只是這樣一副畫,價值肯定不扉吧?」
齊夢燕道:「齊白石的話再珍貴,也比不了家父和吳叔叔之間重歸於好的兄弟感情珍貴。這副畫,便是家父送給吳叔叔的見面禮,也是你們兄弟之情的見證!」
齊夢燕說到這裡,我倒是在心裡暗暗稀奇。心想齊夢燕這丫頭口舌竟然如此了得,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吳全和哄的樂顛顛的,不住地點頭稱是。
吳全和饒有興趣地欣賞了良久,才將畫卷收起,得意地道:「既然是齊哥一片心意,那我也不再客套了。這樣,我收下。你們呢,留在我家住幾天,等你們回去的時候,我也會送給你們父親一份大禮。」
齊夢娜探過頭來搶先追問:「你要送給我老爸什麼東東?」
吳全和笑道:「暫時保密。」
齊夢娜調皮道:「哼,還賣關子呢。你不會是像那年一樣,送給我爸一隻銀王八,氣我爸吧?」
吳全和略顯尷尬地解釋道:「夢娜這是說到哪裡去了,我與令尊大人之間的誤會和矛盾,其實很早就化解掉了,就不要再拿陳年往事來向吳叔叔問罪了好不好?」吳全和在齊夢娜腦袋上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接著改變話題贊道:「夢娜現在都長成大姑娘了,還這麼調皮,當仁不讓啊!」
齊夢娜揚著腦袋反駁道:「誰調皮啊,我才不調皮呢!」
齊夢燕俏眉輕皺地對齊夢娜道:「夢娜不得無禮。」
齊夢娜沖姐姐扮了個鬼臉,道:「開個玩笑嘛,這怕什麼?」
吳全和附和道:「玩笑,玩笑。夢娜啊從小就是個機靈鬼,機靈著呢!」
齊夢娜不知羞恥地拍著自己的胸脯道:「那當然!」
隨後,吳全和帶著我們去遊樂場玩兒了一下,然後進了內部俱樂部打了打撞球,這樣下來,已經到了中午12點。
吳夫人提出中午到酒店吃飯,但是吳全和卻若有所思地道:「還是在自己家吃吧,都沒有外人,叫酒店的人送一桌好菜過來,酒店的氣氛,哪有自己家的氣氛好?」
眾人堅決擁護。
於是在餐廳坐下,閑聊片刻,便有酒店的人員開車送來飯菜。
飯菜整整擺滿了整個餐桌,山珍海味,珍禽稀菜,應有盡有。我縱眼看去,裡面估計只有一道菜能認的出來,那就是『霸王別姬』。
我們邊吃邊聊,吳全和興沖沖地舉杯道:「今天很高興能和齊哥的女兒,還有這位趙先生一席而坐,有些話憋在心裡很多年了,利用這個時間呢,我也表個態,以後我吳天和的生意乾的再大,也絕對不會再回北京,請齊哥放心,今天的吳天和,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忘恩負義的吳天和了。為了彌補我昔日對齊哥的冒犯,我在這裡先連干三杯,以表歉意。」然後果真連喝了三杯啤酒。
齊夢燕倒也是個場面人,端著一杯酒道:「其實吳叔叔也不必這樣絕對,我父親倒是沒那麼小氣,他現在巴不得再與你並肩作戰,在全國商界中謀取更大的利益和機會,爭取佔據更大的市場份額。他很希望能和吳叔叔重新找回以往的風光,攜起手來,再創奇迹。」
齊夢娜根本不理會姐姐和吳天和的客套,自顧自地拿筷子尋找著自己合口的美味佳肴,一副不懂事的小女孩形象。
我則被冷落在一邊,只是默默在傾聽著吳全和與齊夢燕的交談和客套。
此時此刻,齊夢燕似乎又變了一番模樣,她的賢淑禮德,以及超脫凡俗的口才,令我著實又吃了一驚。
在我心裡,也算是又掀開了她神秘的一頁。
她就像是無數謎語的結合體,每揭開一個謎面和謎底,都令人覺得此女絕非簡單人物。
但是從我內心來講,我倒是為吳齊兩家的合好,祝福不已。
飯畢,吳天給我們安排好了休息的房間,我們本想謝絕好意,就此告辭,但是齊夢娜突然之間打了好幾個哈欠,道:「休息一下再走吧,既然來了。現在我困死了都。」
齊夢燕想了想,倒也同意了妹妹的想法。
說起來也邪門了,進了房間之後,我竟然也覺得有些嗜睡,想提起精神來,卻控制不住大腦的迷糊,不覺間竟然連續打了幾個盹兒。
齊夢燕悄悄地鑽進了我的房間,見我坐在床上打盹兒,拿手在我面前虛晃了一下,道:「困了?困了就睡會兒唄。」
我抬頭望了一眼齊夢燕,倒是沒加理會,倒在床上納起悶兒來。
齊夢燕也不客氣地斜躺在床上,不一會兒竟然也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喘著氣,進入了熟睡狀態。
此時此刻,我才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妙,想極力擺脫困意,然而卻不能如願。
不知不覺地,我竟然也失去了知覺,睡著了――
睡著之後,朦朦朧朧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知是過了多久,我才漸漸醒來,按照慣例伸展了一下胳膊……但是胳膊怎麼伸展不開了呢?
睜開眼睛,定睛一瞧――啊?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發現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了起來,靠在床邊兒上,身體無法動彈。
再往旁邊一看,齊夢燕和齊夢娜也是一樣,分別用那種結實的尼龍粗繩綁著,斜倚在床頭,但是她們還沒有蘇醒。
此情此景,已經再明顯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