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章(1)
044章(1)
由夢的手機里響起了一陣悅耳的旋律:你的身影,徘徊不定,來來去去總象一陣風;你的笑容,你的眼睛,總是讓人迷失在其中。這世界縱是有千萬般風情,也不過是匆匆一場夢,夢醒過後一切都付朦朧,是否還能拯救這愛情;溫柔夜風,溫柔月星,吹了一陣,淚眼晶瑩……到如今只與你相約在夢中,是誰驚擾了我最美的夢,女人的心事誰人能懂,多想再挽回這逝去的愛情……
歌曲是清唱,但是歌詞優美,歌手的聲音也是如同天籟一般動人。
而且我清晰的聽的出,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由夢。
我在想:她是在借用歌聲向我表達心聲么?
我們聽著歌,彼此用心靈交流著,雖然沉默,心裡卻都燃起了一團火。
此時此刻,我和由夢的心情都是複雜的,她望望我,我望望她,都不想過早地打破這種遲來的默契。
她的美依然如故,依然讓我呯然心動。我望著她俏美的臉龐,以及如詩如畫的神蘊,心裡盪起了無限的漣渏。我覺得由夢的存在,就象是一個神話,她是上天賦予人間的天使,無人可比擬,無人可褻瀆。
一曲末了,由夢收起手機,臉上已經泛起了幾分微紅。
我明知故問地道:「你寫的?」
由夢點了點頭:「嗯。」
我笑道:「好聽。如果配上樂,肯定會是音樂界的一個傳奇。」
由夢略微含羞地道:「難道你沒在歌里聽出什麼?不想知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我道:「那還用問,這首歌肯定就叫,就叫<拯救愛情>!」
由夢驚訝地望著我,誇讚道:「你真聰明。這你都能猜的出來!」
我捏著鼻子道:「別誇獎我,容易驕傲。」
由夢爽朗地笑了。
我望著她的笑,很真實,也很熟悉。我彷彿回到了自己在C首長處的日子裡,那時候我和由夢天天在一起,她唱歌給我聽,我有時候也吼兩嗓子,彼此之間充滿默契。
由夢道:「你現在變得真快呢。讓我都有些接受不了,我甚至覺得……進入了社會,是不是人都會變得很可怕?」
我愣了一下,道:「瞧你說什麼呢,我沒變,我還是趙龍。還是那個只屬於你的趙龍!」
由夢深深地望著我,似乎想拿手觸摸一下我的臉頰,但卻沒有,她的眼神當中含有一絲撲朔,嘴巴里還輕輕地嚼著泡泡糖,似乎是懷有心事。
這般浪漫的境地,我真想輕輕地擁摟著由夢,共同談天說地,聊情釋愛,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我怎麼也鼓不起勇氣。
我終於明白,在我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隔閡,而這道隔閡,正是阻礙我們的罪魁禍首。
畢竟我們現在已經天各一方,她是國家警衛,我是首都保安。兩個落差極大的行業,兩個不同身份的人。
儘管我是作為卧底潛伏進保安公司的,但是我的身份,除了由局長,沒人知道。因此,在別人眼裡,我就是一名保安。甚至現在我自己都把自己當成是一名保安隊長。
真不知道這種生活什麼才是盡頭。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喜歡這種生活,比起當初的警衛生涯,當保安隊長更多了不少樂趣,甚至其中還包涵著燈紅酒綠的元素,我可以更自由,我可以更張狂。我甚至在短短几個月當中,創造了當警衛秘書一輩子都創造不出來的經濟基礎。我雖然不十分貪圖金錢物質,但是我對這些,也沒有絕對的免疫力。我也可以動心,甚至也有一定的追求。但是為了由夢,我又有些討厭這種生活,因為我現在的身份,讓我不得不疏遠了由夢,甚至引起她的多重誤會。
任務在肩,艱巨么?我不可和。雖然對TL組織,我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和猜測,但是我沒有權利主動展開行動,因為我答應過由局長,我只能守株待兔,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直到深入到真正的TL組織內部。
而這一天,究竟需要多久?
三個月五個月,還是半年一年兩年?
那都是無法預知的未來。
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我的身份,就是一個保安;也許直到完成任務以後,由局長才會為我恢復身份。
但是對於我來說,那簡直成了一個奢侈的夢。
就象我和由夢的愛情一樣,都說是千山萬水阻攔不住真愛的腳步,但是兩個人若是天各一方時間長了,難免會產生猜疑,甚至是誤會。
由夢突然身子傾斜了一下,似乎想習慣性地靠一靠我的肩膀,卻在半途中止住了。
她也有些猶豫。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輕咳了一聲,說道:「趙龍我再問你一句話,你能跟我說實話么?」
我笑道:「我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你。你問吧。」
由夢凝望著溝渠里的清盈溪水,目不斜視地問道:「我還是想問你,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爸安排在保安公司的卧底?」
我皺眉道:「由夢你要問幾次才肯相信我?」
由夢靜靜地道:「我在等我需要的答案。」
我反問:「你是想讓我說謊?」
由夢恍然地嘆了一口氣,一隻纖纖細手捏著下巴,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如果你把我當成是自己人,你會不承認嗎?記得你在C首長處的時候,你什麼事情都不瞞我,但是自從你離開了特衛局,你就從來沒跟我說過真話。」
我苦笑道:「由夢你何苦呢。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答案,你至於欺騙自己嗎?難道,你是嫌棄我現在的身份,所以想利用這個猜測的兌現,來安慰自己?」
由夢道:「我覺得這不是欺騙自己。你根本就沒有退役,我能看的出來。但是你不相信我,所以不承認。」
我繼續苦笑道:「由夢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疑神疑鬼了?即使就象你說的,我是由局長派遣潛伏進保安公司的卧底,那能有什麼意義?」
由夢神情微微一震:「這麼說,你默認了?」
我道:「我是在做個比喻。如果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由局長嗎?如果我真的是他安排在保安公司的卧底,他會不告訴你?你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樣說完,我才覺得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妥,這不是間接地出賣由局長嗎?如果哪天我的任務結束,由夢確認了我的真實身份以後,她會不會埋怨自己的父親呢?
沒辦法,軍人便是如此,很多時候,軍人需要嚴格的保密,包括自己的親人,也不能妄加透露。
在這一點兒上,由局長做的很好。我做的也還不錯,雖然接連受到了很多人的懷疑,但是總算是沒露餡兒。
只是,由夢一而再而三地逼問,倒是讓我心裡有些極為複雜,無論我是否告訴她,我都是罪人。
由夢仍然對我的回話顯得有些失望,但她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既然你不承認,我也不勉強你。我現在還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她這話問的有些籠統,讓我無法回答。其實女孩子都喜歡問男友一些很難回答或者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
因此我只是敷衍般地回道:「重於泰山。你在我心裡的分量,重不可測。」我創造了『重不可測』這個名詞,不由得也為自己這濫用成語的yi淫精神逗樂了。
由夢卻說了一句深奧的令人無法理解的話:「多重並不重要,只要不象雞蛋那樣,一碰便碎,就足夠了!」
這句話很耐人尋味。
鄉間的一切,都是一副令人陶醉的畫面。
而我和由夢,則是兩個小小的點綴,坐在溝渠旁邊,看著清澈的溪水,暢想著自己的心事,不覺間時間匆匆流逝。
由夢沒有再問關於我身份的事情,只是問了一些我現在的工作和生活狀況,以及那天宴會的情況。
經由我再三的解釋,由夢終於相信了我是金家冒牌女婿的身份。
我象是了卻了一件心事似的,尤其高興。激動之餘,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由夢的小手,便不想再撒開。
由夢倒是也沒反抗,她的小手細膩柔軟,攥在手裡,就象攥住了我們的愛情一樣,那種近乎於失而復得的感覺,久久地浸在心扉。
我一隻牽著由夢的小手,輕輕地揉捏著,一手掏出一隻煙,點燃,煙氣在空氣當中散開,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雲霧。
由夢拿一手撫著鼻尖道:「趙龍你以後少抽點兒煙,對身體不好。你怎麼老是改不了這個惡習呢?」
我詼諧道:「不能改啊,要是我們都不抽煙了,國家得損失多少稅收?單單是煙草一項,每年能為國家奉獻千百億的利潤!」
由夢皺著眉頭伸出一隻手,想強行搶過我叼在嘴裡的煙,但是我眼疾手快,沒讓她得逞。由夢憤憤地道:「趙龍你怎麼老是不聽呢,我以前學醫的時候,見過好幾個吸煙人的肺……別提多髒了,外麵包了一層煙油,肺是黑的……還有啊,有很多人吸煙過量,痰都卡在嗓子里,呼吸不暢通,最後不得不從脖子上通個小孔兒,往外抽煙油,哎呀別提多噁心了,你要是不節制,以後也有可能那樣!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的家人考慮吧?」
我雖然很感激由夢的關切,但還是一揚頭,說了一句:「我現在就我一個人,又不影響誰。」
由夢道:「但是這能影響你的後代……父輩吸煙多了,生的孩子很容易患多種畸形,甚至是嚴重的病症。」
我道:「我還沒結婚呢,不怕!」
由夢氣的虐待起了身邊的小草,一根一根地往下揪,邊揪邊噘著嘴巴道:「跟你說你不聽,氣死我了!」
我喜歡由夢噘著嘴巴生氣的樣子,那很容易便讓我回憶起了曾經的由夢。還有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
我們倆相互逗嘴,各不相讓。
樂在其中,其中有樂。
不知不覺間,我們彷彿回到了從前――
象從前那般融洽,象從前那般恩愛。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了由夢帶我來這裡的真正原因。她正是想借用這種浪漫的場景,與我重新拾回遺失的浪漫,和曾經的深愛。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嘗試著擁摟著由夢的肩膀,由夢也沒有反抗,只是臉色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感受著由夢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試探地問她:「由夢,你真的不嫌棄我現在是名保安?」
由夢咬著舌頭嘿嘿地笑著,然後眼睛窘異一眨,道:「當然不嫌棄。本姑娘相信,我們家趙龍,不管幹什麼,都是最優秀的。你現在混的也不錯呢,有車有房有存款,是吧?」
我笑道:「車是有了,但是房子嘛,暫時還不屬於我。存款也有,不多,一百多萬吧。」我捏了一下鼻子,可以在由夢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富有,讓她知道,我趙龍即使當保安,也能養活得了她。
只是,即使如此,這隻能是一種天真的幻想。在保安公司潛伏期間,我肯定不能與由夢過多地接觸,否則,她會很危險。
這正是問題的矛盾所在。
由夢道:「你行啊趙龍,肯定是投機倒把了吧,不然的話,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哪來這麼多錢,還有了車。」
我自豪地道:「沒有。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投機倒把的事情,咱不幹。我的錢我的車,都是靠本事掙來的,我為公司創造了幾千萬的利潤,老總獎賞我一輛車,那自然是情理當中的。」
由夢道:「說的也是。不過,難道你就想一輩子當保安?」
我道:「當然不是。我有自己的夢想,等時機成熟,我會單幹。自己當老闆,開保安公司!」
由夢得意地笑道:「那我以後就是老闆娘嘍?」
我擁緊了由夢,幸福地道:「那當然。」
幸福在彼此的眼神中,舉止中,得到了升華。
我和由夢相擁相依,那種幸福感,便是全天下最美的樂章。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坐累了,我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由夢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風塵,長吁一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望著鄉間的景象,感慨了一句:「秋天正是收穫的季節,金黃之秋啊!」
我笑道:「咱們也重新收穫了愛情。希望這份愛情,能夠永久長存。」
由夢幸福地偎依在我的懷裡。
我緊緊地擁住她,生怕她會再離我而去……
突然,由夢猛地掙脫我的懷抱,用手撓著頭髮,皺眉道:「蟲子,有蟲子,趙龍你幫我撿撿蟲子,頭髮痒痒。」
我望著她那眉頭輕皺的樣子,異常可愛,不由得暗笑了一聲,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輕撫起了她的頭髮。
由夢興師問罪地道:「你是在幫我找蟲子,還是在故意佔我便宜?」
我不顧羞恥地道:「我是想吃你豆腐!」將腦袋沉在她的頭髮上,久久地聞嗅著那種熟悉的清香,感覺好生愜意,好生幸福。
由夢拿手咯吱著我的胸膛,笑道:「行了行了,別這樣,這麼多人看著呢,多難為情啊!」
我仍然不忍在她頭髮上移開,一邊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一邊說道:「好不容易浪漫一下,我才不捨得放過你!我要將你身上的味道,聞個夠,記一輩子!」
由夢倒也沒再反抗,卻突然伸出兩隻手,附和著擁緊了我的腰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推開她,靜靜地望著她。
她也望著我,目如秋水。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感覺一陣強烈的電流,襲滿全身。
那是一種愛的力量!愛的交流電!
我從正面將由夢擁住,然後輕輕地,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刻,整個世界,便只屬於我們兩個人!
也許是我們太投入了,忽略了一切,只保留了這個屬於我們二人的世界。
其實在距離我們不遠處,早已停了一輛商務別克,這車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登強。
當我發現這輛車的時候,我輕輕地推開由夢,對她說道:「張登強又跟上來了!」
由夢微微一驚,憤憤地道:「他可真有耐心!」
我攥緊了拳頭,道:「你等著,我過去會會他!」
由夢趕緊拉住我的胳膊,道:「不要使用武力,明白么?」
我冷笑道:「對他這種執迷不悟的人,不使用武力,難道要跟他講道理?他聽嗎?」
由夢支吾了一下,道:「那反正不許動拳頭,這樣吧,我們一起過去!」
我點了點頭,與由夢並肩朝商務別克走了過去。
張登強將商務別克停在了一顆垂柳邊兒上,正在通過車窗往外看。當他發現我們正在朝他走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驚訝,相反,他反而是從車裡鑽了出來,徑直站在了我們面前。
我和由夢停了下來,由夢皺著眉頭沖張登強道:「你可真是幽靈,跟了整整一天了,你不累?」
張登強將戴在鼻樑上的墨鏡摘了下來,倒也毫不畏懼地道:「我在暗中保護你。你一個人出來,太危險了。」
由夢冷笑道:「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本姑娘不需要。我不喜歡自己出來的時候,別人暗中跟著我,那樣會讓我很不舒服。張秘書,你這樣做讓我很失望!」
張登強抱著胳膊,振振有詞地道:「由秘書,難道你不知道,你擅自出來會趙龍,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嗎?他不應該再對他有什麼留戀,他現在就是一個保安,他沒有資格再擁有你。而且,趙龍他變的很快,他現在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裡,你只是他的一個……一個可有可無的情人,你會被他玩弄的,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張登強是怎麼想的,他竟然敢守著我的面兒跟由夢說這些話,勇氣實在是可嘉。
回想著我與張登強之間的種種恩怨,我心裡的怒火瘋長著,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跟張登強做個了斷。
這時候且聽由夢沖張登強道:「張秘書,我有自己的交往權利,這好像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吧?」
張登強道:「由秘書,我這是在關心你……你知道的,只有我能堅持一直喜歡著你,我不喜歡你會受到任何危險,但是你知道現在在幹什麼嗎,現在你身邊的這個人,她已經不值得你再信任。」
這次我沒等到由夢說話,便率先向前邁了一步,沖張登強質問道:「你在激怒我嗎?」
張登強冷笑了一聲,對我說道:「趙龍,我知道由夢很在乎你,一直放不下你,但是你有沒有為由夢考慮過?你不應該再糾纏她了,她是國家警衛,你不應該再纏著她。」
我瞪著張登強道:「我不纏著她,把機會留給你,是嗎?」
張登強道:「你可以不留給任何人。我也不奢望由夢會喜歡上我,那不現實。但是我不想看到一個在特衛局犯了錯誤,退出現役的人,整天糾纏著她!」
我真佩服張登強的膽量!如果不是由夢在場,我早就上前抽他兩個嘴巴子了!
我和由夢之間的愛情,他沒少使壞,也沒少動不良心思。此時此刻,他竟然站在我面前說了這麼一番話,怎能不讓我憤慨至極?
如果不是由夢一個勁兒地阻攔,我早就將張登強狂擴揙一頓了。
然而,由夢卻沒有再繼續抨擊張登強,轉而對我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
我抬腕兒看了一下表,點了點頭。
我皺眉望著了一眼對面的張登強,心裡的怒火不斷地上涌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令我深惡痛絕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讓他對由夢糾纏下去……
在車上,我感觸良多地道:「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
由夢笑道:「當然能。我們剛剛拯救回來的愛情,需要維護和保養。」說話間她的臉上有几絲紅潤。
我道:「只不過這個張登強太煩人了!我們得想辦法清理掉這個障礙!」
由夢愣了一下:「清理掉?你說的清理掉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要殺了他?」
我捏著鼻子道:「當然不是。現在,我是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張登強膽敢繼續纏著你,我可真的要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他給我們帶來的傷害,還少嗎?」
由夢道:「別那樣。他會知難而退的!本姑娘不會看上他的!」
我霸道地道:「那也不行。整天有一隻狼虎視眈眈地盯著你,我能放心?」
由夢撲哧笑了:「你把張秘書比作是一隻狼?那我是什麼?」
我道:「你是我的夢夢,是我的……准老婆。」
由夢含羞而笑:「誰答應要給你做老婆了……」
「……」
一路上,我們說著綿綿的情話,抵達了清河路上的炫酷。
由夢倒也沒再做停留,驅車回返。
我望著後面緊緊跟著的那輛商務別克,隱隱地望到張登強的影子,我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拳頭!
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虧他還是個國家警衛!
此時天已經有了一層微黑,炫酷的勁爆音樂也開始響了起來,已經有不少人往炫酷里趕。
正欲打開車門,我在餘光里突然發現了什麼,抬頭一看,愣了一下!
我發現了金鈴!
她正在兩個保鏢的陪伴下,一齊朝這邊走來。
我朝側面一看,原來金鈴的那輛保時捷,正停在了我的車子的旁邊。
我在心裡想道:金鈴來炫酷做什麼?
難道,她是過來處理關於餘光輝的事情?
無從想象。
金鈴很快便迎了過來,很顯然,她也發現了我。
她的眉頭皺的很緊,似乎還在為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我想她一定很恨我,儘管,事實上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但是此時,我覺得自己應該向金鈴解釋一下,我不希望自己蒙受那種不白之冤。於是我主動跟金鈴打了一個招呼:「金總,這麼巧,能跟你談談嗎?」
誰料金鈴卻板著臉沖我冷冷地說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已經算是很寬恕了。要是換了別人,今天不可能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你最好是別再讓我見著你,那樣你會很危險!」
我叼了一支煙,瞟了瞟她身後兩個虎視眈眈的新保鏢,輕嘆了一口氣,道:「金總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我的責任?你難道不想調查清楚,究竟是誰……」
還沒等我說完,金鈴就冷哼了一聲:「我不相信還有什麼更合理的解釋。趙隊長,我再提醒你,你最好是少在我面前出現,免得我改變主意!」
金鈴一邊說憤憤地說著,一邊走近了她的保時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兩側各駛來一輛高速行駛的馬自達,左右夾擊,在離金鈴不遠的地方猛地剎車停了下來。
我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趕快提醒金鈴上車,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見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已經持槍從車裡沖了下來,直指向剛剛彎下身子想往車裡鑽的金鈴。
綁架,索財,還是索命?我的腦子裡頓時蹦出這幾個字眼兒。這年頭,綁架明星和富婆也許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有綁架勒索的;有綁架發泄的;還有綁架明星強迫其拍三級片兒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做的,一般都是比較有實力的黑社會組織,然而,這些人綁架金鈴幹什麼?難道也是為了財?
我打眼一看幾個人的動作和神態,已經能判斷出這些人絕非等閑之輩。
想到了前段時間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餘光輝。
難道是餘光輝心存詭異,見得不到金鈴,於是找了人想強行將金鈴綁架?
前後一聯想,倒是有這個可能!
餘光輝畢竟是混娛樂場所的,在娛樂場所里混了這麼多年,手段和交際,自然比較多,也比較狠。
倒是金鈴的那兩個保鏢,反應雖然不是很快,但也立刻感覺到了威脅,從口袋裡掏出槍來。
只可惜得是,他們剛剛掏出來,還沒來得及子彈上膛,就被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黑衣人,啪啪兩槍,打在膝蓋上,雙雙跪地。
金鈴被嚇呆了,眼見著這幾個突然而來的凶神惡煞,漂亮的小臉兒嚇的煞白煞白的,她顫顫地縮回頭來,眼神恐懼地盯著這幾個來者不善的傢伙。
她實在不明白,今年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如此不順?
墨鏡男子率先向前一步,一邊用手槍玩兒著手槍花樣兒,一邊逼到了金鈴面前的四米處,歪著腦袋,淫笑道:「金大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金鈴驚恐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我,我為什麼要跟你們走?」
墨鏡男子冷笑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們走,不然的話,你應該能想象到我們的手段。」
「做夢吧你們!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金鈴雖然語氣強硬,但是臉上卻急出了冷汗,雖然她無法判斷墨鏡男子的來歷,但此時的情景,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
槍都用上了!金鈴覺得自己新招的那兩個保鏢,簡直都是廢物!
墨鏡男子拎著槍,繼而對金鈴面前的我道:「哥們兒,識相點兒吧,識相點兒離開這裡,也許你會很安全。這裡不關你的事情!」
我此時卻表現的相當平靜,冷哼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敢綁票,這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墨鏡男子身後有個黑衣人道:「風哥,少跟他廢話,現在不是跟他廢話的時候!」
墨鏡男子冷笑一聲,拿槍指著我的腦袋,道:「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我數三下,如果你還不滾蛋,我就用槍打爆你的腦袋!」
這傢伙,怎麼跟上次的半邊兒腦袋說話一個口氣?
難道,黑社會的人都是這副德性?而且,還喜歡數秒打爆別人的腦袋……越聽越象電影里的台詞!
我仍然異常鎮定:「哦?我最討厭別人拿槍指著我的腦袋了,以前這樣,現在也是。」
我嘴角處露出一絲笑意,倒是讓幾個黑衣人顯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些人也是見過場面的人,一個無名小卒,槍口之下卻能如此鎮定自若,怎能不令人暗暗琢磨?
倒是金鈴見狀,神態頗為驚慌,她竟然沖墨鏡男子央求道:「你們找的人是我,跟他沒有關係。放他走!」
聽了金鈴的話,我倒是又愣了一下。
我覺得今天的情形,很象那次在伊士東酒店裡,半邊兒腦袋拿槍指著我時的情形。
那天金鈴也是這麼一番話。由此看來,她倒是不喜歡連累別人,即使是在自己受到生命危險的時候!
墨鏡男子冷笑道:「不是我們故意找他的茬兒,是他故意擺我們的道。現在,我數三下,如果這傢伙再不滾蛋,我就用槍打爆他的腦袋。要知道,我的槍可是安裝了消聲器的!」墨鏡男子說完,用力地指了指我的腦袋,開始數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