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章&
332章
我以為是石川芳子發現了我在她屋裡搞的小貓膩,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但實際上,是我多慮了。
石川芳子見我愣住,主動又開口道:「你回來呀,一定是後悔了,對不對?曾經有一次上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沒有珍惜。但現在卻追悔莫及!」
什麼亂七八糟!我皺眉道:「我是回來拿東西的!」
石川芳子一驚:「拿東西?拿什麼東西?」
我道:「手機掉這兒了!剛才。」
石川芳子的臉色馬上變得鐵青起來,但她還是裝出強勢地道:「手機?我沒發現有手機落在這兒。找吧,要是找不到,你的陰謀就破產了!哼,裝什麼裝!」
我不知道這石川芳子在搞什麼,她憑什麼判斷我是在裝?
簡直是自作多情!
我找來找去,終於在沙發前的圓木桌底下,找到了我的另一部手機。
而實際上,這手機是我故意落在這裡的!這部手機也稱得上是高科技產品,有較強的竊聽功能,而且功能很隱蔽,機主之外的人,幾乎很難發現。為了忙裡偷閒地探聽一下石川芳子的動向,我故意將手機落在這裡一個小時,希望在這一個小時之間,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石川芳子見我找到了手機,刷地把手機搶了過去。
我在她的神色中,察覺到了警惕。但實際上,我並不擔心,而是任由她翻弄。
石川芳子一邊翻弄一邊道:「是不是留下來竊聽的?」
我頓時一愣,心想不愧是特工,警惕性果真很高。但我偏偏迎合她的推斷,笑道:「對對對,是想竊聽一下你的私生活。」
石川芳子笑道:「你還喜歡玩兒偷拍啊!」
只是她翻弄了半天,也沒翻弄出什麼來。
她將手機還給我,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手機落到這兒的?」
我笑道:「我閑著沒事兒干是吧?不費油,還是不浪費時間?」
石川芳子道:「別裝了,這就是一個,一個小陰謀!你這種小伎倆逃不過我的火眼睛睛。你故意把手機落在這兒,這樣,你就能有理由再返回來。對嗎?」
我汗顏地道:「返回來幹什麼,捉迷藏?」
石川芳子道:「用你們中國話來說,就是『泡妞』。你們中國人泡妞的手段很高明,我上次在一家超市遇到了一個花花公子,我當場揭穿了他的陰謀。」
我饒有興趣地坐了下來:「什麼陰謀?」
石川芳子湊過來,道:「那個小夥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看了一個超市的營業員長的很漂亮,就過去搭訕。然後把自己手機藏起來,說是找不到了,讓業務員用她的手機撥一號號碼找手機——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得到了美女的手機號碼。不過算他倒霉,我當場揭穿了他的陰謀,讓他在全超市出了丑。」
我笑道:「你可真夠無聊的!」
石川芳子呵呵笑了起來:「開個玩笑嘛,別當真。」
我道:「沒當真,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石川芳子道:「又要走?」
我刺激她道:「怎麼,想留我過夜?」
石川芳子突然將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嫵媚地望著我:「那有什麼不可以嗎?」
我伸手拎開石川芳子的一隻手,裝出色迷迷的樣子:「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怕貞節不保,我無所謂,我一向以佔有漂亮女人為榮耀,尤其是日本女人,我更感興趣。」
石川芳子伸出小舌頭在嘴唇外面一舔:「那就來吧!我在卧室等你!」
我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我不知道是石川芳子真的如此輕佻變態,還是她在故南諂媚gou引我。總之,她的形象,和那些日本AV女優,很相近。
只是,我實在想不通,她色誘於我,有什麼動機?
而實際上,這只是一個變態民族中的一員,給我開了一個葷段子的玩笑。我在石川芳子那做作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
我當然不能再做停留,於是繼續告辭。
石川芳子恢復了正常狀態,哈哈大笑:「這樣都騙不倒你?」
我道:「我不相信一個堂堂的日本特工,會這麼風騷。而且,我不喜歡太主動的女生。」
石川芳子道:「那我會變得,更含蓄。」
我狂暈,想吐。
從這個變態的日本女人這裡離開,我徑直加速。
回想著石川芳子的詭異舉動,我在想:是不是每個日本女人,都這麼yin盪?
返回望京大隊部,我直接回了卧室。
插上錄音卡,手機得以將石川芳子一個小時內的聲音舉動,播放了出來。
其實整個過程,石川芳子並沒有說幾句話,整整一個小時,她只是呼出了一個電話,錄音卡將石川芳子的通話,完整地記錄下來,並還原。
在這份通話中,石川芳子詳細地彙報了一下這次『獵兔行動』的細節。
據我猜測,跟石川芳子通話的,應該是她的日本上線。
會是誰呢?究竟和TL組織,是一種怎樣的關係?
我仔細地將石川芳子的通話細聽了好幾遍,但都是徒勞的,因為我根本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只能通過石川芳子的通話,憑空猜測。
雖然沒有達到意想中的效果,但是卻因此可以確定:TL組織的確和日本有著特殊的關係,在日本,有人在時時刻刻地關注著TL組織的行動。
可能是想的太多了,以至於我的腦子有點兒微痛,找來丹丹按摩了幾下,奇迹見好。
今夜相安無事,次日五點半,我仍然是重複著習慣性的晨練。而且,金鈴也樂此不彼地繼續擔任我的『陪練』。
我們宛如是一對令人艷羨的戀人,晨練之餘,手挽手肩靠肩,倒是大街上一道羨煞眾人的風景線。我心懷歉意地繼續演著這場戲,發自內心地希望,我的舉動,不會給金鈴造成傷害。
晨練完畢,我們雷打不動地去了『周記粥鋪』,喝粥是我們每天早上不變的課題。我們各要了一碗海鮮粥,金鈴時而從自己碗里舀出一勺來喂我吃,我被她的曖昧舉動弄的有些臉紅,但還是乖乖就範。
喝完粥后,金鈴拿餐巾紙幫我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後才擦拭自己的嘴巴。我感激地望著她,說:「不要對我太好,我會過意不去的!」
金鈴笑道:「這有什麼過意不去的?我樂意。」
從粥鋪里走出來,金鈴讓我陪她去金氏在北京的各個分公司轉轉,我猶豫了一下,倒也應允。
坐著她的豪車,體會著那種極速飆車的感覺,我心裡蕩漾著一種特殊的感慨。望著身邊這個戴著墨鏡的美麗女人,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金鈴問我:「怎麼了,嘆什麼氣啊?」
我敷衍道:「活著真累。」
金鈴道:「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不是感覺,跟我在一起很累?」
我趕快道:「不累,很輕鬆。跟你在一起,是我最輕鬆最快樂的時候。」
金鈴美美地笑了,騰出一隻手抓過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抓撓起來。
我抽出手,勸道:「好好開你的車!」
金鈴猛加油門,車子飆到了170.我懷疑她是利用飆車的方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奔放,和喜悅。
一上午的時間,奉獻給了金鈴,我倒是覺得挺充實。中午,我們去吃了肯德基,其實那東西著實也沒什麼好吃的,很多時候,吃飯只是一種形式,抑或是應酬。
餐畢,我們坐在她的車上,聊天。聊著聊著,就又聊到了事業,聊到了金氏集團。
金鈴說:「如果你答應幫我,我可以去跟眉姐求情,你離開天龍公司,跟我一起經營金氏。」
這已經是她念叨了幾十遍的話題了,她一直在想方設法地說服我幫她打理金氏,但是身負重任的我,只能婉拒。
我笑道:「別傻了金鈴。眉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不會答應,反而會藉此作文章,給你穿小鞋。你忘了她請你洗巧克力浴的事情了?」
金鈴一聲苦笑:「人活著真累啊,為什麼幹什麼都要受別人約束,左右?」
我道:「這就是生存法則,誰違背了生存法則,就意味著要付出代價。」
金鈴嘆氣,拎過我的手,輕輕地揉搓著。
我們彼此沉默了片刻,金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閃爍地望著我,問:「最近,有沒有見到由夢?」
我頓時愣了一下,略顯支吾地道:「哦,沒,沒有。一直沒見。」我當然不想讓金鈴知道由夢的病情,金鈴也算是個有正義感的女人,她若知道了,很可能會節外生枝。
金鈴道:「我覺得,你應該和她時常保持聯繫,像由夢那麼優秀的女孩子,肯定很多人惦記。距離,有時候會產生美,但有的時候,會產生,產生第三者。」
我頓時愣了一下,是啊,有哪個女人能做到金鈴這樣,勸著你跟別的女人聯繫和交往?
也許金鈴自己知道,她只能是我生命中騰出的一朵浪花,不可能成為我人生的主旋律。因此,她甘願做配角。
但金鈴隨即自嘲地補充了一句:「那我,算不算是第三者呢?有的時候,我反而覺得,很對不起由夢。」
我心裡暗道:真正對不起的人,是你啊!
但嘴上卻說:「你當然不算。我們之間,是紅顏知己,是那種存在缺憾美的紅顏知己。雖然不能廝守終生,但彼此的心,早已拴在一起。」
金鈴撲哧笑了:「嘴巴這麼甜哩!唉,遇到你這種人啊,能讓女人心甘情願當配角,卻毫無怨言。」
我捏著鼻子笑道:「我有那麼優秀嗎?」
金鈴望著我道:「你是我心目中唯一動情的男人。」話鋒一轉,金鈴突然問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是缺憾美?」
我微微地想了一下:「缺憾美,是一種只能意會無法言傳的名詞。就比如說,梁山泊與祝英台,牛郎和織女,雖然留下了千古感人的愛情傳說,卻始終沒能走在一起。」
金鈴糾正道:「不是呀不是呀。牛郎織女,不是七七相會嗎?還有,梁山泊祝英台化碟飛,變成了蝴蝶。他們最終不都是在一起了嗎?」
我笑道:「傻丫頭!那只是後人有意為他們的愛情,劃上了一個看似完美的句號。現實生活中,哪有什麼化碟飛啊銀河相會啊,都是傳說,都是後人的美好夙願。」
金鈴道:「那我們,那我們以後,會是怎樣的結局?」
她這一句話,倒是把我問住了!
雖然註定將會是勞燕各自飛,但是我怎能道出口?
我敷衍道:「我們的結局,一定很圓滿。」
金鈴卻道:「那,那如果中國以後出台了一夫多妻制度的話,你會不會,會不會順便娶上我?」
她這一番話,讓我心裡誕生了一種隱隱的痛楚。可愛而又可憐的金鈴,她對我的感情,究竟到了怎樣一種程度,竟然能想到『一夫多妻』。
我只是敷衍地點了點頭:「也許,會吧。也許會。」
金鈴嘻嘻地笑道:「那我今年爭取入選人大代表,國家再開人大代表會的時候,我就向國家領導人建議,強烈要求實行一夫多妻制度。那樣的話,就不至於讓那些多情的女子,暗自地承受相思的痛苦,眼巴巴地望著心愛的人,不屬於自己。」
我苦笑道:「你真天真!那樣的話,中國得多出多少光棍來?」
金鈴恍然大悟地道:「說的也是!中國現在明顯是僧多粥少,媳婦兒不夠娶呢!」
她強顏歡笑,我在她的笑容中,體味出了一種濃濃的情思。
確切地說,跟金鈴在一起,的確很開心。因此那能讓我暫時忘卻自己目前的一切,包括那煩人的任務,還有在TL組織內隨時遭遇的危險。
我們聊天聊地聊事業,不亦樂乎。
時不我待,下午兩點鐘,到了分離的時刻。
我返回望京大隊,然後驅車趕往天龍公司大隊部。
在會議室,等了十幾分鐘,石川芳子和盛華強,相繼趕到。
我們三人到齊后,陳富生在女秘書的陪伴下,也匆匆趕到。他的手裡,提了三隻手錶。
將這三隻手錶給我們一人分了一隻,陳富生解釋道:「這是一種高科技手錶,可以用來互相聯繫。可以當對講機使用,也可以手寫撥號。當然,它也有它本身的時間作用,我對好了時間,三隻手錶誤差都不超過半秒,你們下去以後再對一對,在時間上一定要達成高度一致。」
我們都瞧了瞧手中的手錶,小心翼翼地戴上。
陳富生分別望了我們三人一眼,道:「好,現在我們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按照預定計劃,今天下午就是準備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項行動了!我已經在下面準備好了三支手槍,一會兒你們下去試試,如果沒問題,就可以直接開車奔赴北戴河!」
我們紛紛地點了點頭。
陳富生簡捷地安排完畢,將目光投向我,我輕咳了一聲,強調道:「這次行動,我們有兩個既定方案,一是化妝成游泳區隊的戰士,混進去;二是從北側圍牆,趁哨兵換崗的時候翻牆進去。如果一號方案可行,我們就直接趕到2號禮堂,實施行動。如果一號方案失敗,我們直接改為二號方案。在行動中,注意聽從指揮,聽招呼。」
動員完畢后,我們在陳富生的帶領下,到了地下訓練場。
各自取了一支手槍,裝填完子彈,連試幾十發,確定手槍沒問題后,我們用十分鐘的時間,將手槍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遍,再次裝填滿了子彈。
隨後的工作,是化妝。我們換上一套軍隊夏季作訓服,並由專業的化妝師為我們塗黑了皮膚,石川芳子甚至是乾脆剪掉了頭髮,留成了短髮。還別說,石川芳子那小寸頭,還顯得挺精神,帥呆酷斃。
站在鏡子前欣賞著化妝成果,我們面面相覷:簡直和非洲黑人沒什麼區別!
一切就緒后,我們外面裹上衣服,由李樹田開了一輛本田商務,載著我們,上了高速,徑直趕往北戴河警衛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