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割地還是賠款
「你想怎樣？！」四個人幾乎是同時咬牙切齒地問道。
司馬南和卻是相視一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兩個人無比好奇地想看一下四人手中的文件上到底寫著什麼，無奈他們拿到文件的第一時間，就直接撕掉了。
「哦？這個，不是應該我問你們才對嗎？有沒有一點兒誠意啊？」
何清影此時倒是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將杯中的香茗放在嘴邊，輕輕吹著熱氣。
清水廳內，何清影儼然已經成了唯一的主角。
司馬南苦笑了一聲，他多少已經猜出了什麼。沒想到，在這種壓抑的讓人窒息的情況下，何清影依然能夠絕地反擊。這種實力，真的讓人想起了當年鼎盛時期、無往不利的何家。
此話一出，四個人立即安靜了許多。一個個滿臉愁容，在思索著對策。
何清影見狀，笑著點了點頭。文件中的東西，別人不知，作為當事人的四個家族代表，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其中的價值。這一旦文件中的內容散播傳去的話，對他們的影響，可就難以估量了。
「何小姐，各位代表，下面，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程慶宇弱弱地問道。他心裡實在是鬱悶極了。本來，作為項目方的他，應該是整個局面的掌控者才對。可是，從第一次談判開始，他覺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個打醬油的。
這不，現在，明明看到他們一個個心懷鬼胎，主辦方的他，竟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程經理，你還是問問他們吧。」
何清影早已沒有了早上的焦慮不堪，淡定地讓人覺得像是一個得到多年的世外高人。
程慶宇將目光轉向了司馬南，卻發現對方只是搖了搖頭，示意他徵詢另外四個家族代表的意思。
「這個，可以開始了嗎？」
程慶宇硬著頭皮問道。
「程經理，實在是抱歉。今天我們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你看，能不能將談判定在明天？」
李卿桌子底下的手攥得關節「咯吱咯吱」直響，臉上，卻是努力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是啊，能不能改天？」
剩下的三人紛紛附和道。
「那，你們兩位的意思是？」
程慶宇正要詢問，卻見司馬南和何清影都是點了點頭。無奈之下，在請示了凌風之後，只能是宣布暫時休會，具體談判時間另行通知。
「好了，老闆吩咐我趕緊過去，就不陪各位了。晚飯這裡安排的有，待會兒會有專門人員帶各位過去，希望大家吃好玩兒好。」
在匆匆交代了幾句之後，程慶宇就急著去給凌風彙報情況去了。
「司馬少爺，麻煩迴避一下可以嗎？我們想和何總談些事情。」
程慶宇剛出門，鍾會就搶著說道。
司馬南轉頭看了看何清影，見她沖著自己點了點頭，於是也就不再多問，收拾好文件跟著出了門。
屋內，轉眼間已經只剩下何清影和四個家族的代表了。
「何總，您這一招棋，玩兒得可是夠陰險的啊。竟然暗地裡搜集我們的資料，真是夠無恥的！」
楊勛率先發難。本該是此次談判的風雲人物的他，竟然被擺了一道，怎麼能不怒？
「呵呵，彼此彼此。」
何清影豈是嚇大的？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絲毫不為所動。
看到她這種樣子，鍾會也是怒不可遏，「霍」地一下站起身子，指著何清影怒道：「何清影！你這樣子公然搜集我們的資料，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難道你想在家族之間挑起爭鬥嗎？」
「人家怎麼會害怕呢？何家不比我們，人家可是大家族！」
諸葛瑾隨手拿出扇子扇了扇，陰陽怪氣地說道。
「無恥！」
「下流！」
「卑鄙！」
幾個人將剛剛罵過的話，拎出來重溫了一遍。
「如果你們只是想說這些的話，恕不奉陪。」何清影冷笑一聲，拎起自己的包站了起來：「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些東西，如果放在網路上的話，各位作何感想！」
什麼？
幾人一聽，頓時臉色變了。
「何總，何總，不要急著走嘛！大家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鍾會訕笑著站起身子，搶先擋在了門口，雙手在那裡來回搓著。
「就是，何總。大家沒別的意思，坐下來談談，談談。」
諸葛瑾和鍾會不愧是一個難兄難弟，立即跟著站了起來，二人動作協調得像是經過多次配合的職業演員一般。
「何總，不要生氣。」
李卿和楊勛也沒閑著，連忙也是在旁邊勸道。
何清影冷冷地從四人的臉上掃過，重重地將自己精緻的坤包往椅子上一扔，雙手抱臂，坐在了那裡。
和眾人以為的不同，何清影在坐下的瞬間，就將頭扭向了一邊，根本沒有任何想和他們談的意思。這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覺得有些棘手了。
「何總，何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鍾會哭喪著臉，恨不得給何清影跪下。別人文件里寫了些什麼，他並不清楚。他手中的文件里，可是詳細記載著他的各種斑斑劣跡。別說捅到網上了，其中的任何一條，如果讓家族裡其他人知道的話，他只怕到最後都會落得和木玉瑾一個下場。
「我？剛才你們罵得那麼難聽，現在一說好話我就得上趕著給你們談判？哼哼，你當我們何家是什麼？哈巴狗嗎？」
何清影話裡帶刺。
「何小姐，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今天也就是木總不在。木總在的話，你以為你這些小手段能掀起什麼風浪？」
楊勛本就鬱悶，一看何清影這種態度，頓時火了。
「呵呵，木總？木玉瑾嗎？你要不說，我還差點兒忘了這件事呢。你可以打電話問問，看看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何清影絲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打就打！老子還怕了你不成？」
作為公安系統出身的楊家，個個本身都是暴脾氣。楊勛也不例外。他當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眼神挑釁地看著何清影，隨時準備領到「聖旨」后好好奚落奚落驕傲自大的何清影。
這時候，何清影將程立偉叫了進來。非常時刻，她從來不願意無緣無故地冒險。
眾人之時瞟了一眼，倒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幾個人中，只有何清影一個女孩子。出於安全考慮，此舉倒也無可厚非。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楊勛的電話上。
程立偉進來一看，大致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他拿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往何清影的身後一坐，靜觀事態的發展。
「楊哥，怎麼樣？木少說什麼？」
鍾會和諸葛瑾連忙問道。
「電話沒打通。」
楊勛有些尷尬，不敢去看一臉鄙視的何清影。
「沒事兒，不急，慢慢打。」
何清影乾脆從包中拿了一面鏡子出來，對著在修修補補自己的妝容，氣得幾個人都是牙根痒痒。
「那個，什麼，我們還是先說眼前這個事兒吧。木少的電話，一時半會兒打不通。」
楊勛說道。這個時候，再傻，他也知道木家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了。
哼？一時半會兒打不通？只怕是你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再打通了。程立偉往椅子背上一靠，悠悠地吐著煙圈，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那，我們說正事兒？」
何清影慢悠悠地合上了自己的小鏡子，笑眯眯地看著愁眉苦臉的幾人，像是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個人點了點頭，手中的拳頭握了握。
掌握優勢的時候大殺四方，這種事情，他們都沒少干過。為今之計，只能是祈禱何清影不要獅子大張口了。
「割地還是賠款？」
何清影開門見山。
「什麼意思？」
眾人再一次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今天實在是憋屈死了。幾分鐘以前，他們還在那裡看著何家的熱鬧，沒想到，轉眼之間，就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了。角色轉換，實在是快了點兒。
「這個嘛，很簡單。割地的話，你們今後退出杭州的地產項目；賠款嘛，手中的資料，一份十個億。」
何清影說道。
「退出杭州的地產項目？搞什麼？杭州這兩年可是在大開發期間，退出去，我們得損失多少啊？」
鍾會第一個叫道。鍾家作為近兩年剛崛起的小家族，正是等待著積蓄力量的時候。地產本身又是他們的主營業務，退出杭州地產項目，無異於扼住了他們的喉嚨。
「十個億？這個項目我們也就是能賺不到三十個億的毛利好嗎？」
諸葛瑾一臉痛苦地說道。
幾百億的項目，三十億的毛利，本身就少。扣除各類打點的費用，能夠落到手裡二十個億，已經是很不錯了。現在，項目都還沒拿到，對方竟然張口就是十個億？
李卿和楊勛雖沒說話，嘴角也是在劇烈地抽動著，顯然都是氣得夠嗆。這要不是手中的資料太過於勁爆，他們只怕現在都要和何家徹底撕破臉了。
「呵呵，這個，你們可以選擇不要啊。」
何清影彷彿沒有看見一樣，輕描淡寫地說道。
「對了，我們是不是待會兒約的還有一個會啊？」
她轉過頭來，看著程立偉。
「對，現在只剩下不到十分鐘了。我們得趕緊走。」
程立偉也是一個演技派。
約你妹啊！
四個人看到他們這種拙劣的演技，心中都是一個勁兒的罵娘。只是，現在明顯有市無價，人家說多少，就是多少。
幾個人略略商量了一下，強忍住心中的氣憤，決定接受第二種方案——賠款。
在金額上，經過一番纏鬥，最後一個人五個億完事兒。何清影倒也沒再多糾結。聲明內容絕不外泄之後，假模假樣地安慰了一下眾人，和程立偉離開了會議室。
「咣當咣當咣當」，他們剛一出門，身後屋子裡，各種摔東西的聲音就不絕於耳。
「我敢肯定，你現在進去的話，他們會殺了你。」程立偉笑道。
「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兒？」何清影白了他一眼，嫵媚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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