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處理方式
第四百五十五章處理方式」
電話那頭的長豐縣縣委書記李炳同先是一驚,然後就問道:「秘書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已經暴走了的龔欣良立刻就大聲地將侯志強的話複述了一遍,並要求李炳同嚴肅處理相關人員,態度之強硬,前所未有。李炳同聽了之後,安慰龔欣良的攻勢,心底將信將疑,作為縣委書記,他是知道侯志強的,他是公安局的業務骨幹,新來的公安局長庄世國對於他讚賞有加,一力促成他成為常務副局長。他也見過侯志強,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按理說不應該犯這種低級幼稚的錯誤的。這裡面肯定有蹊蹺。以龔欣良的智慧應該不難猜出這一點,肯定是這裡面涉及到他兒子,從而導致他的智商暫時失去作用,這也印證了關心則亂的俗話。因此,他對龔欣良好言相勸,讓他先別激動,並表示儘快將這件事查清楚,讓他先別激動。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龔欣良激動的情緒穩定下來。李炳同隨後就撥通了侯志強的電話,他知道庄世國回老家去了。
其實,這件事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變化,是因為葛菲叫了高東明一聲,葛菲在長豐縣公安局工作的時候,是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對於時任刑警隊副隊長的高東明自然是非常了解的。要知道,高東明和他的直屬上司侯志強雖然是公安局最重要的部門領導,可是卻不受當時局長的待見,如果不是他們有著過硬的業務能力,他們可能早就到閑散部門涼快去了,在所有政府部門都超編的中國,閑散的職位簡直太多了。因此,在葛菲到那兒之前,他們經常是累得半死,還被領導責罵。如果不是要養家糊口,他們可能早就不幹了。不過,他和侯志強也成了公安局有名的一對難兄難弟。這種情況一直到強勢的葛菲來了之後,他們的境況才得到了徹底的改善,葛菲更是在臨走的時候,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讓侯志強接替了自己的位置。頂頭上司升職了,曾經跟頂頭上司是難兄難弟的高東明自然是順理成章地接任了刑警隊長的位子。
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涉及到市政府的秘書長龔欣良,作為刑警隊長的他,是不會親自帶人趕過來的。卻沒想到竟然意外見到了已經升任六和市常委副市長的老領導。他欣喜之餘,立刻將見到葛菲的消息報告了侯志強。後者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驅車朝那裡趕了過去。
高東明立刻就認出了葛菲,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這裡見到葛菲,立刻大踏步走了過去,先是向葛菲敬了一個禮,然後才說:「局,市長,您怎麼在這兒?」
「我是帶著女兒來祭祖的,在我姑媽家裡吃飯。」
「您不是京城人嗎?」
葛菲解釋了一句:「是我公公婆婆。」
「市長,您稍等,我給侯局長打個電話,把您在這兒的事情告訴他。」侯志強說話的時候,就拿出手機,撥通了侯志強的電話。
而這個時候,周秀英一家已經由警察到來之初的擔心和害怕轉變為吃驚,他們從葛菲和高東明之間的談話中聽出一些端倪,那就是葛菲是政府官員,原先是公安局長,現在已經是市長了。至於是什麼地方的市長,他們的心底有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沙大根母子和沙寶亮不好意思開口問,周秀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問,她無法適應侄兒媳婦竟然是市長這一距離她的生活無比遙遠的身份。
不過,沙莎卻沒有那麼多顧忌,直接走到葛菲的跟前問道:「嫂子,你真的是市長?」
「副的。」
「不是吧?嫂子,你可太厲害了,這麼年輕就當上市長了?」沙莎頓時驚呼起來。
「沙莎,你要是想做官的話,就讓你表哥幫你,到時候別說是副市長,就是副省長都有可能。」葛菲笑著說。
「嫂子,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一旁的高山見沙莎朝他看了過來,他立刻笑著說:「你別聽你嫂子瞎說,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就在這個時候,高東明已經給侯志強打完電話了,他重新走到葛菲的面前說:「市長,侯局長一會兒就會趕過來的。」
「我們進屋等他吧。」葛菲對高東明說,葛菲沒有說客氣話,鑒於她對侯志強和高東明的了解,知道他們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這也是她當初前往合西縣任職的時候,要帶走侯志強,並提拔高東明的根本原因,儘管侯志強因為要照顧家人,沒有跟著過去,儘管如此,葛菲還是將他運作成了副局長,接替了他的位置。
這個時候,沙大根一家也反應過來了,熱情地邀請高東明等人進屋坐。高秀英立刻張羅著給他們端茶倒水。高東明則乘機打量起高山,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降服一貫強勢的老領導。當他看到高山那有些纖瘦的身體的時候,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這個時候,侯志強已經接到了李炳同的電話,李炳同並沒有糊塗,他認為這裡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東西,因此,電話一通,他就直接問道:「候局長,龔秘書長剛才打電話向我投訴你們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侯志強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龔科長開車超速最終導致追尾,之後試圖攔截葛市長的車,葛市長的丈夫以為是歹徒,就沒有給他開車門,並用車子將他*到了一邊??????」
李炳同突然打斷侯志強的話說:「等等,侯局長,你說的葛市長是誰?」
「就是原長豐縣公安局副局長,後來調任合西縣任公安局局長,現任六和市常委副市長的葛菲,她因為生孩子,所以一直都沒有上班。這次是陪同丈夫回老家祭祖。」
聽了侯志強的話,李炳同陷入了沉思,同時心底也活泛開來,作為一個縣的縣委書記,他自然不缺乏政治智慧。有人說中國的縣長縣委書記都能去做別的國家總統,因為他們手握重拳的同時,上面還有很多婆婆,除了沒有軍隊和外交之外,他們擁有總統所能擁有的所有權力,甚至有些權力比那些總統首相還要大,因為他們缺乏監督,他們只對上級負責。不過,他們也跟其他的官員一樣,都希望自己爬得更高。他自然是早就聽說過葛菲,一個只有二十幾歲的副部級市的常委副市長,而且還是女的,放眼整個共和國,她是獨一份。如果說葛菲沒有深厚的背景,恐怕連鬼都不相信。可是葛菲只是在接到任命的時候,去市政府報了一次的道,然後就一直在家裡待產。卻沒想到她的婆家竟然在他的轄區,他仿若看到了機會。李炳同的心底立刻就做出了決斷,雖然龔欣良貴為市政府的秘書長,而且還是市委常委,可是他已經老朽了,幾乎沒有什麼上升的空間,可是葛菲就不一樣了。而且,兩人的級別相同,儘管目前看來他的權力要比葛菲大那麼一些,可是李炳同的心底卻並不這麼認為。縱觀葛菲的從政經歷,一直都是比較強勢,倒在她手底下的官員至少有幾十個,這還是她當初只是一個縣公安局長的緣故,如果她當時所處級別更高的話,倒在她手底下的官員將會更多。
因此,李炳同說:「這次事件嚴格依照法律規定處理,不管違法的是誰,都要嚴肅處理!」
做了一年多常務副局長的侯志強已經不是當初不受上司待見的官場菜鳥了,他當然聽得懂李炳同的意思,實際上李炳同什麼觀點都沒說。就是讓他全權處理,如果處理的好,事後論功行賞的時候,也會有他的份,不然的話,他就會是那隻替罪羊。雖然侯志強聽出了李炳同有偏向葛菲的意思,可是作為中國官場中人,他還是沒有將話說死,而是讓侯志強去領會。一如最近東北某大橋投入使用沒多久就發生坍塌,造成了巨大的人員傷亡,可是當地政府竟然公然說沒有責任人。儘管他們知道沒人相信這話,可是他們還是這麼說了。究其原因,並不是沒有責任人,而是上級領導說話模凌兩可,以至於下面的人不敢將真相說出來。這樣的情況時有發生,中國每次出了什麼情節惡劣的大事件,都會有官員說一些幼兒園小朋友都不相信的話,以此來糊弄老百姓,都是出於這個原因。
其實,侯志強完全可以將這個難題踢給自己的領導庄世國,可是他沒有這麼做,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他的老領導,他沒有任何理由躲在後面。因此,掛上電話之後,他立刻加快了速度。
侯志強趕到高秀英家,跟葛菲寒暄了好一陣子,之後,高山在鄉里最好的飯店宴請了侯志強和高東明,還有姑媽一家。時至今日,高山並沒有嫉恨任何人,他已經看開了,除非是父母,不然的話,人家沒有任何理由無條件幫助他。再說了,他看到了姑媽的情真意切,他內心深處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很多忘卻的記憶也隨之接踵而來。他想起了小時候,姑媽對自己的好,想象她這麼多年一直努力在找尋自己,他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吃過飯,高山婉拒了姑媽的盛情挽留,留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和六和市的住址之後,就帶著自己的妻兒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自然誠懇的邀請他們有空過去認認門。一起離開的還有高東明和侯志強。儘管席間侯志強和高東明一再暗示將責任全都推到龔韻文的身上,可是葛菲根本就不點頭,因為,她知道高山肯定有辦法的。因此,她讓侯志強秉公處理。
跟侯志強和高東明在路口分開之後,高山並沒有沿著省道回六和市,而是去了一趟龔韻文住的醫院。他將車子開進醫院的大門,直接就找到了龔韻文所在的病房,二十分鐘之後,他就有回到了車上,發動車子離開了。
出了醫院的大門,任果兒問道:「哥,處理好了嗎?」
「嗯,到時候,就算他老子動用關係,至少也要在監獄里呆上三五年。」
任果兒和葛菲都沒有繼續追問,因為她們知道高山不想讓她們接觸那些醜惡的東西,不想讓那些事情影響到她們的心情。葛菲和任果兒都深知這一點,跟高山在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她們都知道高山實際上並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很多事情,他一直在做,卻從來不說。一如梁倩倩當初住進家裡的時候,兩人都以為她和高山的關係不一般,可是一段日子下來,兩人知道自己多想了。因此,後來白珊珊的到來,兩人並沒有因此而大驚小怪的,就算是問,也只是用開玩笑的語氣。正如高山說的,他之所以坦蕩地說出來,就證明他並不心虛。
從醫院離開沒多久,高山的電話響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居然是沒有按約定時間趕回來接受手術的申屠雅,他將耳機戴好,按下了耳機上面的通話鍵:「我說申屠小姐,你老人家是不是把約定的時間忘了?」
「怎麼會呢?我當初的決定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還是跟巧兒一起商量了好幾天才做出決定的。」
「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可是已經過去兩周了,我以為你改變主意了。」
「我們玩得很開心,有些樂不思蜀了,這不,轉了大半個世界,就回來了,剛下飛機,就給你打電話了。」
「馮家的人在找你,他們已經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了。」高山提醒說。
「沒事,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就算他們找到所謂的證據,我也不會承認的。」
「有個性,你打算什麼東手術?」
「後天怎麼樣,明天我想休息一天。」
高山略微想了想說:「沒問題,到時候你直接去診所那邊,最好是上午,下午我還要給人治病。」
「那就這麼定了,後天上午我去診所找你,不過,在這之前,你要把診所的位置發給我。」
「好的,我現在正在開車,回去之後,就發給你。」
見高山打完電話,葛菲忍不住問道:「是誰啊?讓你笑得這麼*盪。」
「你就是這麼跟自己男人說話的?」
「我是不是應該說:官人,你剛才跟誰在說話啊?」葛菲立刻學著京劇里的花旦來了一句,以至於任果兒立刻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真服了你了,是申屠雅打來的。」
聽了高山的話,任果兒和葛菲都來了興趣,她們都已經從高山的口中知道申屠雅要做變性手術的事情,並要求高山帶她們去飛船上看了培養器皿中的利用申屠雅基因培養的生殖器。這個時候,小慧已經睡著了,抱著她的葛菲更是向前欠了欠身體,然後問道:「她是說後天上午去診所接受手術的嗎?」
「都知道了你還問?」高山不想滿足二女的好奇心。
可是二女顯然不想買他的帳,坐在副駕駛的任果兒側頭問道:「哥,你說申屠雅既然想做男人,她當初為什麼不選擇你提供的第二種方案呢?」
「她還沒有完全想好,估計是想先適應一陣子,然後再做出那樣的決定。」
之後,兩人又問了幾個問題,高山也一一作了回答。不過,兩人的好奇心顯然並沒有的道滿足。以至於她們有些意猶未盡。
就在高山的車子開進自家院子的時候,龔欣良也知道了長豐縣公安局的處理方式。
(上午單位有事,一直沒能摸到電腦,後面不見得有了,就算有,也會比較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