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伏擊雙頭貓(五)
第243章 伏擊雙頭貓(五)
郝漠風的臉上透著毫不掩飾的殺氣,就因為山貓這個混蛋,自己剛才差點就被一條蟒蛇給幹掉了,如果真的死在這種地方,那才真的是死不瞑目。現在他首先要從這條蟒蛇的控制範圍中脫離,之後便是找山貓算賬了。
胡有才那邊的戰鬥應該進行得很順利,就在郝漠風穿行在林間的時候,少年的耳中仍然清晰地聽到了下面公路上傳來的爆炸聲,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胡有才幹的,在這輛車停下來之後,對於胡有才來說,那真的只不過是個不動的靶子而已。
如果說地獄犬的事情讓郝漠風覺得山貓非死不可,那麼現在對於這傢伙,郝漠風又多了一條殺他的理由了,因為這個混蛋,自己差點葬身畜生口中。
後面的蟒蛇暫時沒有追上來,想來也是,雖然它還能夠捕捉到郝漠風的味道,但是在這麼多的樹木攔截之下,它的速度根本不可能達到先前那樣,除非它靠著蠻力直接衝出來,但是這樣會將它的體能迅速消耗一空,如果在林子外遇見這傢伙,那麼郝漠風會毫不客氣地送這傢伙一個華麗的死亡。
眼前驟然一亮,郝漠風看到了外面,也看到了正拿著槍對著山貓腦袋的胡有才在盯著自己這邊看。少年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在經歷了無比的恐怖之後,能夠看到自己熟悉的戰友,那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血狼先生,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山貓冷冷的聲音從胡有才的身邊傳來,郝漠風快步走了過去,只見被胡有才拿槍指著的山貓一臉的憤怒,站在那裡毫不客氣地指責著自己兩人,「我拿你們當兄弟,你們就這麼回報我?不要忘記了,還是我介紹了波光玉將軍給你們認識。」
「呸,瞧你這狼狽的樣子,還有神氣說這些?」胡有才直接甩了山貓一記耳光,罵道,「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們就會放了你,你拿我們當兄弟?這是老子來緬甸這破地方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你他娘的不但是個貪財的傢伙,你還該死!」
「哼,老子沒和你說話。」被胡有才控制的山貓絲毫沒有顧忌胡有才指著他腦袋的那支槍,一雙眼睛只是死死盯著旁邊的郝漠風,他知道在這兩個傢伙中,只有血狼才擁有決策權,另外一個叫做柴刀的傢伙雖然也很有本事,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就是血狼的一個小弟而已。
郝漠風倒是沒有理會他,先是打量了一下這輛仍然堅挺的防爆卡車,上上下下看了看之後,這才對著胡有才道:「沒別人?」
「嗯,沒有別的,就這傢伙一個,看來他就是這麼離開的,又自己一個人回來了。」胡有才抹了抹臉笑了笑,這才對著郝漠風道,「剛才那片山石炸得好,本來我打算直接強炸了這車了,想不到山崩忽然落下來這麼多石頭,倒是少了我很多功夫,這應該是你的傑作吧?」
「別跟老子提這山崩的事,剛才炸是炸了,但是也弄出條蟒蛇來,差點沒把老子給廢了。」郝漠風連忙制止了胡有才繼續說下去,一提起爆炸的事情,他便想起了剛才自己眼前的那條令人恐怖的東西,現在看起來,那東西實在是讓人感到不爽快。就算是已經逃離了的現在,郝漠風還是能夠感覺到,似乎自己身邊還殘留著那東西腥臭的味道,這讓他整個人顯得略微煩躁。
胡有才一聽便來了勁,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什麼才是正事,很識趣地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用槍指著山貓這傢伙,讓他不能輕舉妄動。瘦弱的傢伙沒有再說話了,剛才他問了山貓這傢伙一些東西,但是這傢伙簡直如茅坑裡的臭石頭一般又臭又硬,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來。
「山貓先生對吧,咱們算來也是老朋友了,合作了好幾單生意,但是你對兄弟居然還有所隱瞞,這恐怕不太好吧?」郝漠風摸了摸鼻子,將自己的短刀在山貓的身上擦了擦,「我該叫你山貓先生呢,還是地獄犬的雙頭貓呢?」
「……你說什麼東西,我聽不懂,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只有山貓一個名字。」聽了郝漠風那看似隨意的發問之後,山貓頓時心頭一凜,但他的面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斷然否認了郝漠風的問話,「什麼狗屁地獄犬,老子聽都沒聽說過,我說血狼先生,你來這裡私下伏擊我,難道就不怕波光玉將軍怪罪下來?到時候恐怕你這邊,不好交代吧?」
「嘿,果然,我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地承認下來。」郝漠風甩了甩腦袋,對於山貓用波光玉將軍的事情來威脅自己兩人,他打從心裡就覺得好笑,因為這傢伙雖然是個間諜,但是似乎根本沒弄明白,在波光玉將軍眼裡,只有能夠利用的人和不能夠利用的人,而在能夠利用的人當中,又分價值大的人,和價值小的人。毫無疑問,能夠幫助波光玉將軍打拳,還能偶爾接單暗殺的郝漠風二人組的價值遠比山貓要大得多,山貓只不過是偶爾幫波光玉將軍提供幾個二流拳手罷了,在波光玉將軍眼中,這種人根本就是小角色。
少年看著仍然嘴硬的山貓,忽然笑了兩聲,而山貓整個身子忽然都顫抖了起來,因為就在這一刻,郝漠風將自己全部的殺意都對準了這傢伙,毫不客氣地發泄了出來。本來郝漠風身上的殺氣便很濃厚了,現在再加上剛才的一場劇斗,一股兇狠的氣息已經被那條蟒蛇勾出來了,對著山貓冷冷瞥了一眼,郝漠風的口中淡淡道:「你最好老實說,把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而且我還可以先告訴你一個消息,密歐倫那傢伙已經把你的事情說出來了,現在你還嘴硬,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少年說著輕輕瞪了身邊的胡有才一眼,言語中充滿了恐怖的味道:「我說柴刀兄弟,你對這傢伙怎麼能這麼溫柔呢,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山貓先生不喜歡這樣的。恩,要這樣才行。」
一邊的胡有才剛打算回上一句「你他娘的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但是話還沒開口說出來,便被郝漠風接下來的行為給嚇得稍微愣了愣神,只見郝漠風直接拿起了一邊的一塊山石碎片,對著山貓的胳膊便毫不客氣地砸了一下。
沒有理會山貓發出的痛叫聲,郝漠風看了看自己手中這一塊染上了鮮血的石頭,神色仍然如先前一般平淡,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接著,他繼續掄起了這一塊石頭,仍然對準了山貓的胳膊,朝著之前被自己砸了一石頭的地方重新補了一下。
在傷口上面繼續攻擊,對於受傷的人來說,這不僅是加倍的痛感那樣簡單,更能讓人感受到自己對手的冷血。此刻的山貓就是這種感覺,看著對著自己胳膊不斷砸著的郝漠風,山貓打從心裡感到了恐懼。這傢伙居然能夠面不改色地做出這種事情,可見他根本就沒有把人命當做一回事,而且對於他而言,先前的那一股殺氣已經徹底震懾住了他。
這種濃郁的殺氣,只有從刀山火海中滾過的人才能釋放出來,面前這傢伙簡直是個殺神,還是個變態!看著郝漠風那絲毫不以為意的神情,山貓的心頭變得更加冷了,這與落下的夕日無關,而是單純地因為害怕。他根本不敢躲閃,因為不光是郝漠風,在郝漠風身邊的胡有才雖然沒有動作,但是手裡的那一支槍也不是開玩笑的,隨時可以打爆自己的腦袋。
先前他還想跟胡有才拼一下,但是這傢伙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給幹掉了,現在二人組聚集在一起,那還能有什麼好事,山貓雖然劇痛入心,但是根本不敢躲閃,他的心裡在害怕,如果自己隨意一動的話,面前的胡有才會毫不客氣地賞給自己一發子彈。
感受到了山貓的顫抖,郝漠風這才笑了笑,隨手將手中的石頭丟在一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著山貓那已經痛得扭曲的臉孔:「怎麼樣,我已經給了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想好了沒有,到底說不說?」
「我……不知道什麼地獄犬組織,更不知道什麼雙頭貓,我只不過是山貓而已……」山貓仍然嘴硬著,但他雖然這麼說,郝漠風卻仍然能夠聽得出來,在面前這名男子的言語中,帶著隱隱的顫抖。
語言才是心靈的窗戶,既然語聲顫抖,那麼便意味著,這個傢伙現在正在害怕。既然有了這樣的情緒,那麼一切便好辦得多了。
「似乎我忘記告訴你了,這附近的山石是很多的,雖然我剛剛扔掉了一塊,但我隨時都能把它給撿起來,你的,明白?」少年看著面前的這個傢伙,言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