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化學武器基地戰(七)
第369章 化學武器基地戰(七)
「媽巴羔子的,居然還有人。」郝漠風見那人逃跑,便放下了手中的槍支,這才感到了自己傷口處傳來的鑽心疼痛。
少年怒罵了一聲,隨即掩住了口,對香兒姑娘投過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香兒輕輕抬起他的手臂查看傷口,秀美的眉頭輕輕皺著:「子彈沒留在裡面,看起來是貫穿過去了。覺得怎麼樣?」
「感覺經脈受了點損傷,怪我一時大意。」郝漠風吸著冷氣,低聲回了一聲。剛才確實很驚險,要不是對方怕自己察覺而不敢走近,而他的槍法又不是特別精準,郝漠風恐怕就已經這麼交代在這兒了。
但饒是如此,這一槍也無疑是雪上加霜。香兒也沒去查看是誰放的槍,那人已經逃離,現在是沒辦法追上了,當下的要務,還是要將郝漠風的傷口處理了才行。
作為一個在大岩山獨自混跡的女子,自然會的東西很多。香兒姑娘很快給郝漠風包紮了傷口,並在傷口周圍倒上了一些粉紅色的粉末。
「這是我自己配置的傷葯,比起外面買的那些,更有些效果。」香兒姑娘朝著郝漠風點了點頭,隨即兩人便走到了之前襲擊郝漠風的人站著的位置,準備查看一下。
少年皺著眉頭彎腰看去,只見地上只有幾片碎布,上面並沒有鮮血,看起來自己剛才那一槍確實沒有給那人造成重創,只不過他害怕被爆頭,這才連忙跑了。
看起來也是個沒有骨氣的傢伙。
郝漠風心頭冷哼了一聲,但隨即他的瞳孔便收縮了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少年蹲下身子,伸手在地上的泥土裡撥了撥:「這傢伙似乎掉了什麼東西在這裡。」
香兒的目光看了過來,只見郝漠風順手從地上取出了一截破碎的項鏈,在掏出了這件東西之後,香兒能夠感覺到,郝漠風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變了,變得憤怒了許多。
因為這一截項鏈,他曾經見過,而且就在剛才。
在鷹和洪虎賁出現之前,阿金帶著一批不知來歷的人來過這裡,而那時候,他們的脖子上都戴著這樣的項鏈。想來是因為剛才走得急忙,導致這東西被拉扯掉了,而被郝漠風撿了起來。
「阿金,小爺不想動你,你居然還是不死心要動手么……」他的神色變得凜冽了許多,眼神中也似乎有冰晶在飛舞,透出刺骨的寒意,「也罷,反正還要回徐娘那裡,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少年並沒有忘記在阿金離開之後,鷹出來說的第一句話,他說這些人是洪虎賁借給阿金的,究竟是不是這樣,自己現在還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肯定不是徐娘的手下。
那麼也不急在一時,反正已經有了線索,之後慢慢查訪便是。
少年不動聲色地將項鏈收了起來,轉頭對著香兒姑娘道:「剛才那一截項鏈的主人是什麼組織,香兒姑娘有頭緒么?」
「那不就是地獄犬的標誌么?不過我聽說天狗的人不喜歡佩戴這種狗牙項鏈。」香兒點了點頭,在郝漠風將那東西取出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也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人才會佩戴的。看起來過來湊熱鬧的,比自己估計得還要多。
而面前的男子卻仍然在那裡堅守了好幾個小時,從夜裡守衛到了天亮。香兒抬頭看看天色,此刻已經快要正午了,看著郝漠風一副淡然的樣子,她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見郝漠風的身體有些搖晃,香兒連忙上前兩步扶住了郝漠風,一邊輕聲道:「回去吧,先回天香閣,等我幫血狼先生你處理了傷口之後,再說其他的。」
「現在這時候了,就別叫我先生不先生的了吧?一直沒好意思和你說,我聽不習慣這個……」郝漠風忍著身上的痛感,一邊對著香兒姑娘嬉笑一聲道,「怎麼說,咱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不是么?剛才要是一個不小心,恐怕我們就會死在一起了。再喊我什麼先生,不是太見外了嗎?」
「叫我血狼就可以。」見香兒的臉色還有些猶豫,郝漠風又多說了一句,香兒姑娘這才深深看了郝漠風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血狼……你不怪我么?剛才我已經看到了,來這裡的有緬甸的軍隊,還有日本櫻花小隊的殘餘人等,甚至還有印度的殺手,這些人都是你擋住的,而我只是在裡面布置了些炸藥,準備了些不讓毒氣外泄的安排而已,根本就沒做什麼……」
她的頭忽然低了下去,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難道你真的不懷疑,我只不過是在利用你么?」
「嘛,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毀掉的,所以談不上利用不利用,就算只有我自己一個,我也會來的。」少年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但剛一抬手,就感到傷口處傳來鑽心的痛感,這才忍住沒動,不過一張嘴卻已經張了開來。
他的聲音中並未帶著絲毫埋怨:「我一個人也炸毀不了這些東西,分工合作而已。」
「再說,若是我們的角色互換的話,我或許就不能準確地布置好裡面的一切,到時候無論是炸毀失敗,還是毒氣外泄,都不是鬧著玩的。」郝漠風說著撇了撇嘴,對著香兒笑了笑道,「這叫利益最大化。」
「果然……你的想法和雪狼王很像……記得我小時候,他在緬甸也是這麼對我說的,他說最有效率的做事方式,就是大家去做自己擅長的事情,並不需要大包大攬,想來他之所以有此殊榮,一方面是因為他確實有能力,而另一方面,也因為他相信別人,別人也相信他。」香兒轉過頭凝視著郝漠風的雙眼,忽然頗有感觸地說著,似乎想起了某些兒時的往事。
「可不是么,就像現在,我就很相信你,而你也相信我不是么?」少年笑了笑,忽然停下了腳步,對著香兒姑娘問道,「既然一起共過生死了,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你說吧,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香兒姑娘也停下了腳步,一邊支撐著郝漠風有些搖晃的身體,一邊凝視著他。
「老是聽你提起郝連城這個人,難道你以前和他有交集?」少年沒有轉移自己的視線,看著香兒姑娘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你們的淵源似乎很深?」
「當年他帶著一隊人馬來到了緬甸做事,我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那時候他和我爹的感情很好,來過我家裡做客,所以我見過他。」香兒點了點頭,這些東西本來她也打算抽空和郝漠風說,既然對方先問起了,便先說了出來。
「我媽媽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一直是爸爸帶著我,當時他準備退伍的,來緬甸這裡是他退伍前的最後一次戰鬥,但沒想到……他來這裡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她的眼神中透著哀傷,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但提起這些往事,她仍然無法釋懷。
「記得他們去緬甸幾個月以後,郝連城叔叔來了我家裡,因為當時家裡也沒什麼親人照顧我,所以他帶了我一段時間,直到後來他又有了任務,他才找了別人照顧我。」香兒長嘆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惋惜,「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是么……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問你這些事的。」郝漠風閉上了眼睛,神色有些複雜,和自己比起來,香兒姑娘應該算是幸運的吧,自己的父親帶過她一段時間,自己卻從來沒見過他,難怪她對父親的態度一直這樣敬重。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後來我長大了,就來了緬甸這邊,想找找父親的痕迹。雖然當時大家都說他去世了,我卻覺得他或許還留在這裡,只不過我還沒找到……」她再次嘆了口氣,將眼睛合上了一會兒,再次睜眼的時候,這些複雜的神色已經從她的目光中消失了,重新被收到了心裡去。
「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想你會有興趣的。」女子忽然抬起頭,有些鄭重地看著身邊有些感傷的男子,一字一句地道,「郝連城叔叔最後一次去執行的任務,就是去調查之前我們提起過的葉天國,他負責調查那個男人的一些事情,似乎在緬甸這邊,葉天國弄了一個代號為DL的極端組織,而郝連城叔叔便是去調查這件事情。這是我這幾年掌握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