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互訴衷腸

  君衍是不可能了,他跟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國外,君珩也不可能,他的性子溫文爾雅,而之前又答應了她不會跟慕少成動手動手,而徐帆更不會為了她去揍慕少成一頓,那還有誰呢?

  難道是他,腦海里忽然躍出某個人痞笑的樣子和那雙不可一世的眼睛。


  她禁不住嘴角一抽,滿頭的黑線掉下來,卓天豪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呢!

  吃完飯君凌說想跟慕少成出去走走,慕夫人巴不得他們有個機會單獨相處一下解一解心結,自然沒有阻攔。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君凌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兩人隨性沿著老宅後面的一條林蔭大道走著,如同普通的情侶一樣,不過不同的是,君凌的雙手插在口袋裡,沒有親昵的挽著他。


  走了一陣,君凌有點渴,慕少成看了看四周,她身體還沒徹底恢復,任何一點兒涼的東西他都不敢讓她沾,索性讓她在路邊的長椅上坐著,他去買熱飲。


  君凌抬頭看了看碩大的太陽,想著熱飲那兩個就是一陣無語。


  沒等多一會兒,慕少成就回來了,手裡捧著兩杯奶茶,「一杯草莓的,一杯檸檬的,你想喝哪個?」


  「草莓的吧。」


  慕少成插好吸管將奶茶遞到她手裡,君凌居然吸了一口果然熱乎乎的,她咂咂嘴,還真是熱飲呢。


  伸了伸脖子,君凌瞪著慕少成道:「我要喝你那個。」


  慕少成曾以為她只是不喜歡那個口味兒,索性將自己那杯也遞給他,君凌吸了一口也是熱乎乎的,她不禁皺了皺眉,「你為什麼也喝熱的?」


  「陪你。」


  君凌一頓不知道在該說些什麼,索性老老實實的坐在長椅上,咬著吸管兒咕嚕咕嚕的喝奶茶。


  她不知道,慕少成買兩杯奶茶都是給她買的,就是防止她有一杯不喜歡的而想喝另一杯,索性兩杯就都要了熱的。


  君凌獃獃的坐著,忍不住想一個處處為她著想的男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殺掉他們的孩子呢!

  流產的時候剛好是他們感情不是很好的時候,慕少成為了防止她總說離婚的事情每天陪她的時間很少,而那個時候或許就是白詩雨經常出入他身邊的時候,所以,在流產的那一瞬,她能想到的所有的問題就是慕少成為了白詩雨想要打掉她的孩子。


  然而,當事情漸漸過去,她冷靜下來重新細想這些問題才發現,這不可能。


  慕少成因為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其實對生命本身有著很高的敬意,他可以殺無惡不作的人,可以殺危及他和家人的人,但,他唯一不肯能下手的就是孩子,尤其還是腹中沒有降生的寶寶。


  想清楚這些的時候,君凌忍不住有些後悔,後悔當時衝動的對慕少成的懲罰,劊子手這三個字意義沉重,但,它不應該成為慕少成應該扛起的道德枷鎖。


  想到這裡,君凌轉過頭,平靜的眼睛裡帶著一些不忍,「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


  慕少成點點頭:「好啊,在這裡方便嗎?」


  君凌嗯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插在手機上,君凌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發緊,心底還是有些猶豫,她想給孩子一個交代,也想找出莫名其妙流產的幕後原因,但,她不想傷及慕少成。


  可是,她也需要他對白詩雨有一個正確的認知。


  「怎麼了?」慕少成看著她遲遲沒有動作,不禁有些好奇的問。


  君凌咬著習慣,糾結了半晌才長出了一口氣,「首先,慕少成,不管是作為夫妻,還是拋出夫妻的名義只站在我的立場上,都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我喜歡你,所以,我給你傷害我的權利,但是,我不允許自己被你誤解。」


  慕少成皺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以前我以為有些事情不讓你知道是對你的尊重和保護,但是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想,也許我的男人不管身體強健,心理也是堅強的,我能夠和他一起並肩看這個世界。」


  慕少成更加好奇了,從結婚到相愛,君凌的表白行動上更多,而像這樣清清楚楚的表達時卻屈指可數,他點了點頭,問道:「好,你說吧,我受得住。」


  卓天豪和白詩雨的對話聲開始從手機里響起,慕少成驀地一頓,君凌按住他的手示意他聽完,幾分鐘后,君凌慢悠悠的問:「還記得我問你有沒有查到那個人幕後的人嗎?其實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覺得有人隱隱的針對我,我不想告訴你第一是因為那時我沒有明確的證據,而這份錄音就是當時在卓天豪受傷之後,白詩雨給卓天豪打電話的時候的,可能她自己也沒想到會被卓天豪錄音。再到後來,她回國,我們在餐廳里吃飯和她遇到的時候,我是第一次見到她,而你在送我回家之後就出去了。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不會對別人的事情上心,所以,調查她的行蹤讓人抓她之類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而你看到的那些照片就更無厘頭了,我和卓少的見面是你受傷住院之後,絕不是在那之前。」


  君凌一句句將話擺到慕少成面前,慕少成呆了好一會兒,才幽然嘆了口氣,「她變了……」


  君凌臉色有些複雜,事到如今,以白詩雨對她的敵意,君凌覺得,就算流產的事情跟她沒有直接關係,也一定有簡介關係。


  「那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說一下。」慕少成同樣猶豫了很久,若不解釋清楚,他們孩子的流產將會是兩人心裡的一根刺。


  慕少成將那天跟徐帆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言辭中仍掩不住愧疚和懊惱,但情緒已經比那天穩了很多。


  君凌聞言更加奇怪了,「你確定你沒接觸過別的東西?」


  「沒有。」慕少成立刻搖了搖頭,「那天我去藥店取了葯,路過商場的時候進去拿了點東西,就剛好遇到了她,後來送她回家什麼的,除此之外就真的沒碰過別的東西了。」


  「難不成真是見鬼了?」君凌冷笑一聲,「不過就算是見鬼我也捉個鬼影出來,哼!」


  慕少成也應了一聲,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沒了,竟然還是被他親手送走的,別提讓他多難過了。


  事實上,吃藥之前君凌也大致看過一眼,葯的數量和大小、形狀與之前都相同,徐帆也沒說過換藥的事情,所以,葯應該不會有錯,可如果真沒錯,孩子流產就真的莫名其妙了!

  兩人肩膀挨著肩膀坐在長椅上,慕少成心裡還有些疼,「對不起,君凌。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歡聽我說這話,但是,真的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


  君凌眼圈一紅,淚珠翻滾著就要掉下來,她努力的吸吸鼻子,還沒將傷感的情緒徹底壓回去,就被男人按著肩膀抱進了懷裡,「想哭就哭出來吧,孩子……我們一定會給他報仇的。」


  君凌事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的事情,慕少成也不想在她面前提及,以免讓她過度傷心。


  君凌心裡一疼,用力的壓抑著搖了搖頭,「我不要哭,我不要哭,現在有你抱著我哭,等到以後你不在我,我找誰哭?」


  潛意識裡,對慕少成和自己的未來,君凌充滿了忐忑,所以寧願自己堅強,也也不想在他面前哭的不能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


  慕少成忍不住拍拍她的背,恍然明白,這個從不肯輕易說愛的女孩,其實骨子裡是真的愛他的,因為愛,所以才擔心失去。


  他們像兩隻小心翼翼的朝彼此靠近的小鳥,生怕過於熱情讓對方嫌棄自己,又生怕因為自己的冷淡而讓對方遠去。


  忽然,君凌猛地一張嘴,隔著一層布料狠狠地咬在他的胸前,慕少成本能的身子一僵,悶哼聲死死的憋了回去。


  修長的手指不斷的撫摸著她的長發,寬容的接納著她的發泄。


  「你不疼啊?」咬了半晌,君凌忍不住抬起頭來問。


  「疼。」


  「那你怎麼不推開我?」


  君凌瞪著眼睛看他,卻不想慕少成一下子笑了,「可是我疼不如你疼的十分之一。」


  君凌彆扭的轉過頭去,暗暗磨了磨牙,這個臭男人!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林間細碎的陽光開始撒下來投射在兩人身上,慕少成半眯著眼睛看著伏在他懷裡的女孩,身子到底還是沒有太好,折騰了這麼久,竟趴在他身上迷糊起來了。


  然而,天知道君凌只是昨天晚上熬了大半個通宵!


  君凌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自己被抱了起來超前走去,慕少成踩著林蔭大道,他走的很急,但是很穩,因為他身上除了一件襯衫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縱然是在溫暖的午後,他仍擔心她在外面睡著會著涼。


  回去的時候慕夫人正在家裡擔心的左轉右轉,見到君凌被慕少成抱回來甚至嚇了一跳,都來不及問一問情況,君凌便被抱著上了樓。


  認真的幫她蓋好被子,慕少成剛轉身想走,手就被君凌抓住了,小睡了一會兒君凌還有些睏倦,也不睜眼睛,就這麼迷迷瞪瞪的抓著他的手問:「你不準備交代一下這段時間是怎麼快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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