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只是個意外？
慕少成意外了一下，卻也沒有叫醒兩人，換上防菌服就進了君凌的監護室，君凌還在沉沉的睡著，通過他被徐帆填塞式給他培訓的醫學知識，慕少成知道君凌的情況穩定了不少，只是還要等她醒來才能度過危險期。
他輕輕的在病床邊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耳鬢的頭髮，露出她頭上的擦痕，在她白皙的臉上看起來觸目驚心的，心裡不禁又是一疼。
「君凌，快點醒吧，醒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他要告訴她，當年救他的人，不是白詩雨，是她，是她。
從她16歲起，兩人的命運就開始交織在一起，她不用再擔心他因為恩情而對別的女人過於關懷，不用再擔心他會移情別戀。
以命換命，以心換心，他還有什麼離開她的理由。
他絮絮叨叨的趴在她耳邊跟她說話，把門外的兩個被他開門聲驚醒的人震得半天沒回過神來。
慕少成不是話癆，更不是一個會流露如此悲憫神色的男人，但，現在他還是那個他們曾經認知里的慕少成嗎？
徐帆震驚，君衍也震驚，心底一直因為君凌受傷而壓下的憤憤不平終於沒了發泄的緣由，原來，君凌受傷他比誰都難過。
沒過多久，有護士進去給君凌換藥，慕少成皺了皺眉，「都是外傷的葯嗎？」
護士點了點頭，「是的，徐醫生說要八個小時換一次。」
「我來吧。」
他接過托盤裡的葯，一邊聽小護士念叨注意事項，一邊替君凌打開紗布，他的動作放的很輕，依稀記得君凌第一次受傷時候嬌氣的樣子，他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護士做十幾分鐘就能搞定的工作，硬是被他弄了一個多小時才上完。
慕少成從監護病房裡出來之後意外發現君衍對他的態度比之前好了許多，朝徐帆挑了挑眉之後，問道：「君凌什麼時候能醒？」
「三天之內一定會醒。」
徐帆都這樣說了，慕少成也不好再說什麼，揉了揉額頭便準備離開，冷不防一下子被徐帆攔住，「一夜沒睡吧，你還是先別走了，在醫院的病房裡休息一下，你還肩負著要跟君凌說話的責任。」
慕少成蹙了蹙眉，不過根本不等他多說什麼，就被徐帆丟盡了離君凌的監護室最近的一間病房。
一夜沒睡對慕少成來說不算什麼，不過想了想現在也沒什麼消息傳過來，所以只好在床上和衣躺下。
不過，慕少成沒睡多久就被小A的電話吵醒了，撞飛君凌的那輛奧迪車已經找到了，車主剛好就是慕少成花了好幾個小時從監控錄像里還原出來的並不太真實的那個人。
徐帆和君衍剛輪流吃了東西，就見慕少成匆匆朝外走，鐵青的臉讓人絲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殺人。
「你在這兒守著。」徐帆推了君衍一把，想也沒想就準備跟上去。
君衍大驚，「如果君凌醒了怎麼辦啊？」他又不是醫生！
徐帆步子一頓，回頭看著他頓了兩秒鐘，忽的手伸進褲帶里一掏，手腕一翻之間一把精緻的手槍放進他的手心裡，「如果君凌醒了就叫醫生，我想在有命沒命之間，所有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君衍：「……」
「不會用的話就問度娘。」
「……」
徐帆轉身匆匆離去，終於在跑出了醫院之後，追上了慕少成，他冷不丁一下子回過頭，「徐帆，我想起來了。」
「什麼？」徐帆一愣。
慕少成手指搭著車窗敲了敲，視線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似是心情很好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想起來了，當年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麼後腦勺會受傷嗎？是君凌給撞的。」
他說道最後的時候還忍不住笑了笑，徐帆卻覺得毛骨悚然，在知道找到兇手的時候不是應該怒火衝天嗎？但是你笑幹什麼？
他知道木勺陳太不正常了，所以他一把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走吧，我跟你一起，看看到底他長得有多憤世嫉俗才來打君凌的主意。」
徐帆開始漸漸相信一句話，慕少成是可以惹的，只要你不怕挨揍，但君凌是絕對不可以惹的，因為惹了你會沒命。
「你怎麼會突然想起這件事？」
慕少成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太氣憤了，也可能是他激動之下就想起來了，總之人的大腦很神奇。
他看徐帆實在好奇，就將當年的事情如實跟他講述了一遍，從君衍那裡能確定的也僅僅是君凌是救了慕少成的人，但聽慕少成這麼一說，徐帆才知道當年的具體情況，不過，相比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他更為這兩人感到高興，終於可以心無芥蒂的在一起了。
「徐帆，謝謝你。」
徐帆愣了一下，趴過去才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耳根忽的一紅，「說這個幹什麼？其實說起來我也沒做什麼，你也別多想，我跟君衍只能說陰差陽錯，反正什麼都沒有，你別亂想。」
「嗯，我不亂想，我就按照正常的腦殘劇情猜想一下。」這樣的氣氛下，慕少成難得戲謔了一句，看著徐帆有些惱怒的表情嗎，他忽而正了臉色，「那條鏈子可能是他們的母親留給他們的，君珩的東西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君凌有一條項鏈，君衍也有一條不離身的鏈子，不過你最好還給他。」
「我知道了。」
徐帆沒再多問什麼，想著那條鏈子上刻著的老虎和君衍的生日，這麼一說也能說得通。
慕少成的車速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那輛肇事車輛和人已經被小A等人帶了過來，現在被丟在一個房間里。
小A見兩人一起過來有些意外，他帶著慕少成和徐帆朝關著找事車主的房間走去。
「問了嗎？」
「慕少沒交代，我們沒敢自己動手。」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會想自己動手，哪裡還用的著他們代勞。
慕少成點了點頭，「很好。」
「吱嘎」的鐵門被推開，很重，更像是關禁閉的房間，房間里很空，除了地板之外，可以說家徒四壁，肇事的司機被五花大綁的捆著丟在房間正中央，嘴巴因為被貼著膠布而嗚嗚的說不出話來，一見到有人進來頓時目露欣喜，不過在看到小A的時候雙眼再次變得驚恐，顯然在此之前已經被招待過了。
慕少成抬抬手，小A識趣的上前將那人臉上的膠布揭了下來，三十左右歲的樣子，個子並不高，不過身上的氣味卻不好聞。
慕少成皺了皺眉，絲毫不嫌棄的在他身邊蹲下，「名字？」
「啊？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你是來……救……救我的嗎？」他驚慌失措的看著慕少成，甚至有時候因為驚恐連話都說不清楚。
慕少成笑了笑，朝他點點頭，「是啊，我是來救你的，感激我吧，我一定會把你救到天堂去的。」
徐帆：「……」
前半句聽起來好像還十分好心，可把人救到天堂去算什麼，你直說送佛送到西不就好了。
他正翻著白眼，就聽慕少成說：「介意我借你的手術刀用一下嗎？這位仁兄腦子好像不太好使，我準備給他破開看看。」
徐帆一聽就止不住的搖頭，「不行不行，這套工具是我花了大力氣才弄來的，才不給你糟蹋。」
慕少成斜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滿，小A忙從身上摸了摸，「慕少慕少，我這裡有大號的手術刀，也是一樣的。」
他手一抖，一排匕首被打開放到地上，徐帆默，果然是大號的手術刀。
慕少成滿意的點點頭，手指在一排匕首上劃過，他知道小A有手機匕首的習慣，但沒想到他會隨身帶著。
「別，別啊，你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在殺人啊？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在肇事司機的鬼哭狼嚎中，慕少成用了兩分鐘的時間選定了一把「手術刀」，一寸左右寬，大概有八九公分長，錚亮的刀尖正對著肇事司機的眼睛，「其實，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我的問話不當回事了。」
那人一愣，很快想起慕少成之前問他名字的事情，身子一邊向後縮，一邊哆哆嗦嗦嗦的回答，「王……王三虎。」
「年齡。」刀尖在燈光下泛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慄，再加上他漫不經心裡透著冷然的聲音，更加不怒自威。
「3……32了。」
慕少成點點頭，「知道你昨天做了什麼事嗎？用我提醒你嗎？」
「我……我……那就是個意外。」王三虎聲音發著抖，顫巍巍的，但還是不想承認，眼睛嘰里咕嚕轉個不停。
他頓時一聲冷笑，意外！他現在最不相信的就是這兩個字！
最開始的時候，君凌被追殺到山裡去，他也以為那是意外，可結果呢？還有那條無緣無故爬到家裡的蟒蛇，如果不是他剛好在家，如果不是君凌提前發現，興許君凌就被咬死了！
「噗！」刀刃切開肌膚的聲音，有鮮血從刀尖下滋出來，伴隨著王三虎殺豬一般的叫聲，慕少成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不好意思，手滑了，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