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他是世上最可悲的人
病房的隔音很好,楚緦在裡面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還存在的淤痕,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隨著點滴一點一點流入體內,楚緦漸漸睡了過去。
楚辭慢條斯理的削好一個蘋果,分成一塊一塊的放在果盤裡,如果仔細看的話,每一塊大小几乎是相等的。
蘇亦盺看著便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這跟楚緦有點像,她平時看起來大咧咧的,不過在生活的一些細碎問題上,十分糾結和在意,簡直強迫症。
楚辭吃了一口蘋果,這才說:「我和楚緦沒有血緣關係。」
蘇亦盺心裡一跳,但隨即說道:「就算如此,你也跟她是舅甥關係!」
楚辭煩躁的嘖了一聲,恨不得用手中的牙籤扎死他,「你到底還想不想聽了?」
蘇亦盺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自己洗耳恭聽,可楚辭一轉頭,抱著果盤吃起了蘋果,竟是一言不發了。
蘇亦盺一口血憋在喉嚨里,只恨不得將他拍死,此時他手機響起來,蘇亦盺看了一眼便出了病房。
楚緦的手術不算大,休息一周便能出院,正巧楚緦自己也是醫生,雖然蘇亦盺和楚辭都堅持,但還是不到一周,她就從醫院裡搬了出來,準備等小叮噹的滿月宴一過就回B市。
她回去的時候安樂正在樓上的小客廳里抱著小叮噹在餵奶,這裡平時沒什麼人來,十分安靜,安樂也不太擔心有人能會看到自己。
安樂的身體恢復的很好,見她回來忍不住一陣皺眉,「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恢復的差不多了,只要每天堅持吃藥,注意保養就不會有問題了。」楚緦在安樂旁邊坐下,伸頭看了看小叮噹,只不過一周沒見,小丫頭便又長開了些,此時她吃飽睡著了,小嘴微微張開,憨態可掬。
楚緦看著不禁心頭一軟,若是自己也能有一個這樣的孩子。
「你……要不要抱抱?」安樂小心的說。
楚緦一笑,「好啊。」
她伸手將叮噹抱過來,叮噹出生之後她只是少有的抱過幾次,不是不喜歡叮噹,而是每次見到叮噹便忍不住想起自己流掉的那個孩子。
安樂整理好衣服就聽到聲音,蘇亦喬和蘇亦盺等人走進了小客廳,見到楚緦抱著孩子,蘇亦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有幾次蘇念等人讓她抱她都沒抱,讓他以為楚緦是不喜歡孩子所以才會流掉那個孩子,可現在,她卻一臉的微笑和憐惜。
蘇亦盺冷哼一聲,在沙發上坐下,楚緦坐在安樂身邊的單人沙發上與他遙遙相對,不過卻沒說話,專心抱著孩子玩。
安樂左右看了看,目光最後落在蘇亦喬身上,無聲詢問。
蘇亦喬搖搖頭,很自然的坐在她的身邊,「過幾天是叮噹的滿月宴,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你想一想,有什麼想要的嗎?」
安樂挑眉,這傢伙以往都會自己先準備好,等到那天再送驚喜給她,這一次轉性了嗎?
她想了一下就搖搖頭,「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吧?只是一個滿月宴而已。」
「真沒有?」
「真沒有。」
蘇亦喬只好不再問了,他轉頭看了看那兩個相對無言的人覺得氣氛不是很好,索性將叮噹接過來帶著安樂回房,免得一起遭受低氣壓。
等安樂和蘇亦喬離開,楚緦也站起身來,還沒等她走,她又被蘇亦盺抓住了。
「我們就這麼把緦緦丟下來太不義氣了。」安樂瞪著蘇亦喬。
蘇亦喬捏捏她的手,晃了晃手裡的一個耳機,「只有我們退場了,他們才能更好的發揮。」
安樂無語的抽動著嘴角,「你真賊。」
話雖如此,手卻十分聽話的拿出耳機塞進了耳朵里。
「楚緦,不和我在一起,做掉我的孩子,你是想要****嗎?」蘇亦盺壓低聲音逼問。
楚緦氣的差點一巴掌甩到他臉上,「你無恥,不要也把別人都想的跟你一樣無恥!」
蘇亦盺冷哼,「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你跟楚辭,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有沒有都跟你沒有關係!」
楚緦倏然發飆,一下子抓起他的手臂,拉開他的袖管一口便咬了下去。
聽著耳機里傳來一聲男人的悶哼,安樂不由尷尬的看了蘇亦喬一眼,真是沒想到還會偷聽到這種戲碼。
蘇亦盺吃痛下意識放開了楚緦的手,可同時楚緦用力一推,迅速從他身邊跑開了,蘇亦盺看著手腕上一個滲血的牙印眼眸一深。
安樂和蘇亦喬都有點懵的看著彼此,所以,最後以楚緦惱羞成怒離開而告終了?
真是看戲都不讓人痛快,還得等續集!
安樂沒有蘇亦喬那樣幸災樂禍,她蹙眉看著蘇亦喬,「話說你是怎麼勸說楚先生配合的?」
蘇亦喬:「……」
安樂眨了眨眼睛,一臉欽佩,在她看來,楚辭這種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實際上內心的堅持是很固執的,想要勸說他配合,甚至要帶上一個****的帽子,很難!
蘇亦喬:「呵呵呵……」
安樂攤手,「嗯?」
「我能告訴你,不是我告訴他的嗎?」
「那是誰告訴他的?」
蘇亦喬搖頭,「不知道。」
「……」
所以是楚辭的突發奇想?
安樂覺得不太可能,她不禁戳了戳蘇亦喬的臉,「真不是你告訴他的?」
「當然。」
「……我覺得好像這次真的出事了。」安樂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有點不太確定的說。
蘇亦喬攤了攤手,「是禍躲不過。」
安樂沒有再多說什麼,她頓了頓,也不禁攤了攤手。
兩人剛剛安靜下來,蘇亦喬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上面的來電,臉色不由一僵,下意識看了安樂一眼。
安樂湊過去,「誰啊?」
待看到上面的名字,她也不由僵了一下,皺眉。
「應該是為了叮噹滿月宴的事情,」蘇亦喬將手機換到另一隻手裡,「其實他也算是一個可悲的人,一生心愛的女人做了別人的妻子,費盡心力養大的兒子並非是自己親生的,而自己的親生女兒被自己的妻子幾番追殺,而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