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再相見14
「我……」
楚緦瞪著他，實在不明白自己怎麼不老實了，連獨身戒指都戴上了她就差為他守身如玉了好么！
蘇亦盺幾步跨到她的面前，長腿半蹲，抓著她的手就把那枚戒指摘了下來，「跟我結婚去吧。」
「你瘋了！」楚緦瞪大眼睛，明明兩人才約好至少要等兩個月的吧！
「瘋了嗎？」蘇亦盺反而笑了，「若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
「……」
蘇亦盺看著她懷裡抱著付軒整個人都怔住了，又接著說：「你和我之間的事，永遠也不會得到一個妥善的解決，要麼你嫁給我，不管是你死，還是我死，再次之前至少讓我們都得償所願，要麼，你就看著我整天黏著你，你走一步，我跟你一步，亦步亦趨，遲早我會死在你面前。」
楚緦渾身一抖，眼睛里竟冒出些驚恐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靜靜的看著他，懷裡使勁的抱緊了付軒，直到孩子被她勒的叫出來才如夢初醒一般，把付軒放在沙發上，楚緦安撫性的摸了摸他的頭，手還是有些發抖。
生老病死是誰也逃脫不了的命運，以前在醫院工作她也見慣了病人的死亡，不管是自然死亡，還是沒能搶救過來，楚緦都還能釋懷，但現在，楚緦實在不想聽到這個詞，她更不想聽到這個詞跟蘇亦盺有著任何的關聯。
蘇亦盺看著她這個模樣心裡也不太好受，可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的手因他而抖，臉因他而白。
半晌之後，楚緦才幽幽的抬起了頭，「可我總有方式讓你不能再跟著我。」
蘇亦盺一愣，隨即他面色一白，「你瘋了！」
「我沒有。」她搖搖頭，看起來比誰都鎮定，她一隻手還在撫摸著付軒的頭髮，卻淡淡的說：「我說過了，我需要時間，蘇亦盺，我至少需要時間來確定我是不是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你何必逼我？」
「活著和死了只有一線之隔，坐起來便是活著，躺下去便是死了，我掙扎著活了這麼多年，其實，也足夠了。」
「楚緦！」
蘇亦盺厲聲大喝，兩個箭步躥到楚緦面前，一把將她推到了沙發上，「你是不是瘋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關起來，****夜夜的守著你才行！」
楚緦默然，靠在沙發上她的臉上儘是疲憊。
她不是不想跟蘇亦盺在一起，可若是有朝一日，蘇亦盺真的因為自己而死，她要怎麼才能活下去！或者，也陪他一起去死？
付軒從一旁爬過來，瞪大雙眼硬是推開蘇亦盺的手，站在沙發上抱住了楚緦的頭，「不許你欺負我阿姨！」
楚緦抬手拍了拍孩子的背，兩人相互依偎著，疲憊更甚。
蘇亦盺氣的來回在客廳里走了幾圈，忽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家門。
外面的雪開始下了起來，飄飄揚揚的雪花似乎會遮掩這世上所有的陰霾和骯髒，也像是一場自天而降的墳墓，不知道要把誰掩埋，會是她嗎？
楚緦慢慢閉上眼睛，忽然想起蘇亦盺身上還穿著她那條不倫不類的浴袍，立刻起來追了出去，可外面哪裡還有蘇亦盺的影子。
她手上抓著衣服，靜靜的站了半天，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冷將自己席捲。
直到晚飯的時候蘇亦盺也沒有回來，楚緦皺著眉，沒有安奈住的打了兩次電話，可是都沒有人接，這讓她一顆心玄的更緊。
晚上連付軒都睡了，蘇亦盺還是沒有回來，楚緦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再回來了，正要去睡覺，房間的門忽然被重重的敲了幾下，「楚緦！開門！」
楚緦怔了怔，快步走過去打開房門，還沒看清楚就被人壓著「哐」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先前楚緦摞在那裡的箱子哐啷哐啷的被撞翻在地上，楚緦疼得眼冒金星，門外呼呼的風灌進來，一隻腳上的拖鞋也掉了，蘇亦盺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掛在她的身上。
「起來！」楚緦忍著疼，使勁的推了蘇亦盺一把，畢竟門口實在是太冷了，她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睡衣，若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了，說不定蘇亦盺會被人送到監獄里去。
鋪天的酒氣竄過來，蘇亦盺抬起頭看了看她，以往銳利的雙眼此時看起來霧蒙蒙的，帶著委屈和小心，「你又不要我了嗎？」
楚緦：「……」
她瞪著他看了半晌，將人使勁撥拉到一旁，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去關門，腳卻被人抓住了。
楚緦低頭，就見蘇亦盺抱著她的腳踝，「不許走，你得跟我說清楚！」
楚緦氣的腦仁疼，自己提心弔膽的擔心了一個晚上，結果人家卻是喝酒去了，真是！！！讓人生氣！！
「我去關門。」
她彎腰撥開他的手，沒有成功只好身子向前探了探，把房門關好，他身上現在還穿著那件浴袍，整個人凍得手腳發涼，楚緦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起來，去洗手間洗個澡。」
「你給我洗！」
他抱著她的小腿，賴皮的說。
「……」
楚緦瞪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她不動，蘇亦盺就不動，還抱著她的小腿，說什麼都不鬆開，楚緦想走都不行。
沒辦法，楚緦只好點頭，「你先起來。」
蘇亦盺喝酒太多，又凍了這許久，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懨懨的，被楚緦扶著還滑了幾下才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往洗手間走去。
楚緦調好熱水，一點點往上沖，凍了這麼久，自然不能全部用熱水，不一會兒，楚緦身上的浴袍就全濕了，楚緦的手抖了抖，忍著沒去扒下來，當事人卻忍不住了，扯開帶子三兩下扯了下來，整個人宛若初生嬰兒一樣赤條條的站在楚緦面前，露點露的那叫一個自在。
楚緦彆扭的移開雙眼，踮起腳尖將花灑插回去，又扯著他往花灑下走了走，便轉身往外走，可走了沒兩步，只聽「嗤」的一生，再回頭蘇亦盺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
楚緦整人都愣了，瞪著他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溫熱的水流順著他的頭頂一路澆下去，蘇亦盺像是整個人都沒了直覺一樣，任由水流澆下，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