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千年老槐樹

  「爺爺，我……喂？」


  這是什麼情況？我還沒說完他就掛了，他都知道什麼了？


  第二天，我跟頭兒請了一天假。剛開始他死活不同意，無奈之下，我還是用他跟某女領導的某些事情威脅他，這才給我批了一天假。


  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終於到了村頭。村頭有一顆老槐樹，沒人知道老槐樹到底有多大年齡。只是小時候聽爺爺說過，在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輩這棵樹就存在了。


  「歌兒，你回來啦？」鄰居家的劉大嬸在槐樹下乘涼，見到我揮了揮手。


  我將車停下來，跟她打了個招呼:「是啊，劉大嬸在這兒乘涼呢？」


  她站起來走到車邊，從包里掏出一個衛生紙包成的紙包遞給我:「這是前段時間跟你爺爺借的五十塊錢，你幫我帶給他，我就不過去了。」


  「劉大嬸，不用啦。我也好長時間沒見過你們家俊俊了，就給俊俊帶點吃的吧。」我沒有接劉大嬸遞過來的錢，看著她長滿老繭的雙手，我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可能對於我們來說五十塊錢不算什麼，但在農村五十塊錢可不容易掙。


  「不行，你快拿著！」劉大嬸直接從車窗將紙包扔進來，轉身就朝老槐樹的方向跑過去。


  紙包不小心掉在座位下，我彎著身子好不容易將紙包從座位下掏出來，準備還給劉大嬸，可周圍哪裡還有劉大嬸的影子？


  不會走這麼快吧？可能是她怕我把錢還給她，故意躲起來了。


  算了！先回去再說吧。


  將車停在路邊，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爺爺和老爸臉色沉重地坐在院子里。


  「爺爺、老爸，我回來了。」我走過去，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你們怎麼了？怎麼都這幅表情？」


  爺爺看了老爸一眼，站起來揉了揉腰。爺爺上了年紀，腰不好，坐的時間長了就容易腰疼。


  我走過去，正準備幫爺爺揉揉，他輕輕將我推開:「回來了就先吃飯吧。」


  「噢！」我撇撇嘴，他們今天的反應都太奇怪了。我將手揣在衣兜里，突然摸到劉大嬸給的紙包。


  我趕緊遞給爺爺:「爺爺，我剛剛在村口遇到劉大嬸，這是她讓我給你的。」


  「什麼？」爺爺身體突然抖了一下，聽到我的話明顯很驚訝。


  「怎麼了？」我有些不明所以。


  老爸走過來，嚴肅地說:「你劉大嬸一個星期前就去世了。」


  「可是我剛剛明明就看見她了啊，現在是大白天，總不可能見鬼吧。喏，她給的錢還在這兒呢。」我將紙包打開，裡面整整齊齊放著幾張零鈔，一塊十塊五毛的都有。


  「咳咳……」爺爺捂住胸口用力咳嗽了兩聲，我剛想走過去，爺爺抬手阻止我的動作:「你在哪兒見到她的？」


  「就在村口那顆老槐樹下。」我將經過原原本本跟爺爺講了一遍。


  「難怪難怪……」爺爺神叨叨念了兩句:「槐樹聚陰，而且村口的槐樹又是幾百上千年的古樹，白天能見到她也就不奇怪啦。」


  我心裡猛地顫了一下，實在很難想象，剛剛還看到劉大嬸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