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竟幾次心軟

  阿竺能力不弱，自然察覺到屍魃靠近的氣息。餘光瞥了一眼屍魃的方向，在銀針距離她只有幾厘米的時候迅速轉身，拉過那個女人的身體擋在面前……


  一瞬間，彷彿聽見了銀針穿透皮膚表層的聲音，晏祁愣愣地站在原地。


  阿竺面無表情地看著晏祁，慢慢鬆開右手，那個女人的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重重倒向地面。


  「荇兒——」晏祁閃身移到女人身邊，接住她無力倒地的身體。速度非常快，如一道黑色閃電。


  「荇兒~」晏祁緊緊抱著懷裡的女人，聲音顫抖得不像話。哪裡還有平時那副成熟穩重的模樣，眼底只有懷裡的女人，像孩子失去摯愛之寶般，兩行眼淚從他剛毅的下巴低落，掉在女人臉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那個女人的睫毛好像動了動。


  「荇兒，對不起……」晏祁用力抱著懷裡的女人，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讓她與他融為一體才肯罷休一般:「對不起，對不起……」


  晏祁直接失聲痛哭出聲，身體止不住顫抖。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樣的畫面我心裡竟有點酸酸的，很難受……


  肩膀上突然一沉，陌翊冥輕攬住我的肩膀，將我帶進他懷裡。柔聲詢問道:「還好么？」


  「嗯。」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抬眸看著晏祁和他懷裡的女人，所有謎團在這一刻得到了解釋。可是，我心裡並沒有預想中那麼輕鬆。


  「噗——」晏祁身體頓了頓，他突然吐出一口腥甜的鮮血，空氣中都帶著一絲絲血腥味。


  晏祁抬手摸了摸心臟，慢慢將懷裡的女人平放在地面上，像對待摯愛的珍寶一般。哪怕她從來沒有睜開過眼睛，晏祁看她的眼神也全是寵溺，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對他的重要性。


  他抬手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慢慢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陌翊冥微微皺眉，將我護在身後，冷冷看著他。


  「怎麼，怕我跟你們同歸於盡？」晏祁苦澀地扯了扯嘴角，眼神複雜地瞥了我一眼，視線落在陌翊冥臉上。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從他眼神里，我感覺不到有恨，反而藏著一種釋然。


  晏祁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對陌翊冥說:「或許，我真的應該讓你也體會一下失」去摯愛是什麼感覺，讓你跟我一樣可憐、可悲，但是……」


  晏祁再次看向我，緩緩開口道:「我恨自己，竟幾次心軟！」


  我張了張嘴，很想說些什麼。可是，那些話死死哽在喉嚨里，硬是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晏祁笑了笑，繼續說道:「冷警官，你知道我最喜歡你的一點是什麼嗎？」


  我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是你的自信和倔強！」說到這裡，晏祁沉默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的性格不太招人待見，別人或許會認為這是太過自我、自以為是。其實，這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世界上那麼多人，有多少人捨棄優柔做到這一點？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