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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經過長長的寂靜,天色漸漸由暗轉明,兩個人都是徹夜未眠。
直到君青冥幽幽的吐出這句話,才打破了兩個人的寂靜。
玖月心裡並不能確定,初七口中的這個他指的到底是誰。所以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君青冥緩緩坐了起來,玖月也跟著起來,雙手習慣性的插入了初七的發中,按摩舒緩著頭部穴位。
「玖月,二哥到底在想什麼。」
玖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心中也不知道對初七應該憐憫,還是祈禱有一天,知道了真相,會接受不了。
「也許,知道大勢已去,也許是想給你些恩惠,換的一日苟且偷生的機會吧。」
君青冥呵呵笑了一聲,卻也沒有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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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十多日的風雪天,似乎終於有了停歇的感覺,傍晚的西邊,似乎隱隱約約能看見淡淡的晚霞,深灰色的天空,影影綽綽露出一些淡淡的橙黃。
第二日,果然雪后初霽,碧藍的天空冬日暖陽終於緩緩的從天際邊升了起來。在城牆上被刺骨的寒風吹了十幾天的叛軍,看見陽光的剎那有人都歡呼了起來。
只是還沒等他們真正的歡呼,傳令的號角便一個接一個被吹響,傳令兵在城牆上騎著馬一路狂奔,一邊狂奔一邊大吼著,「軍情,軍情,敵兵退了,敵兵退了。」
眾人這才急急的往城牆下看去,一個個頓時都傻了眼,有些還不可置信的,用那滿是凍瘡的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可是不管怎揉,怎麼看,底下那圍城的軍營似乎變成了空殼子。死氣沉沉,一個移動的小黑點都看不到。
撤退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撤退了?怎麼可能啊。那麼大的風雪,這些人都沒退。這天終於放晴了,就這麼退了?
這軍情,從城門司稟報給道了守備司,又從守備司稟報到了五城兵馬司,從兵馬司衙門到了甄府,又從甄府到了二皇子府。
大約半個時辰,二皇子君青逸就已經站在了朱雀門上端的城牆之上,往下看去。
他身邊是他三個嫡親的舅舅,以及一些跟隨他謀反的心腹。
「撤了?」二皇子不解的看著底下那空蕩蕩的軍營,一頂頂了無生氣的帳篷。
他身邊的甄家大爺,五城兵馬司統領道:「不會不會是送去的東西和話起了作用?」
君青逸搖頭,「一個心志堅定的人,怎麼會為了那點小事就做出這種完全放棄的舉動。」隨即他略微思索了后得出一個簡單的答案,「有詐。」
「殿下,快來那是什麼。」有人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指著城牆一個僅挨著城門的地方。如果不是想跳城牆,沒有人會直直的拍著城牆往下看,一般的視線角度都是眺望遠方。傳令兵跑了一圈,那天朝大軍撤軍的消息,等著二皇子極眾人已登上了城牆才有人發現,原來城牆的最下端還有別的東西。
「好像是幾個字。」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