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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玖月回到東宮,滿懷心事,沐浴更衣時。在燕都城內一處不起眼的民房裡,君青冥問君九,「把你所知道對於這種咒的一切告訴我。」
君九滿含愧疚,「六哥。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這些見不得人的旁門左道一直是我們這些習武人所不恥的。我知道也是我偷看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所以我僅僅只是知道皮毛。」
君青冥面無表情:「皮毛也是好的。總比我都不知道別人是如何害了她好些。」
阿三狠狠拍了一下大腿,「這下好了。本來萬無一失,一擊必中的事。人沒帶走,打草驚蛇。」
「他正是因為,不怕我們把她帶走,才有恃無恐。」君九道,「六哥。最好的解決辦法,找到下咒的人。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找到下咒的人一切都迎刃而解。」
「我想,慕容錚是不會那麼好心告訴我們誰下的咒。所以這辦法,可以忽略了。」君青冥道。
君九想了想道:「還有個辦法,但是沒什麼希望。」
「說。」
「旁人什麼都不要提示,靠她自己。」
「靠自己?」君青冥反問。
「是。別人的提示,等於利刃。提示的越多,那些被封印的記憶魂魄就會越想衝出來。但是越想沖,那咒語反噬的就越厲害。昨晚六哥你也看見了。其實她當時暈倒是最好的結果。因為我們提示的並不多。如果我們不知道,以為的給她提示,問她問題,讓她去破解。那,昨晚她估計直接就已經沒了。咒語的反噬,六哥,一般人承受不住的。」
「這就是你昨晚說的,她會死的原因?」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的,這種咒語不是下一次就可以永遠按著無憂了。要持續的下。否則,咒的強度會慢慢的降低,過段時間,如果不維持,被下咒的人可能就會被毒咒反噬死。」
「那你的意思,要麼下咒的人就在她身邊,要麼她身邊有會下咒的人。」
君九點頭。「如果我知道那是什麼咒,我們就能帶她離開。在沒弄清楚之前,我們不能帶走她。」
君青冥淡淡的點了頭,道:「現在只要確定,帳篷里的人,到底是不是金帳王庭的大巫師就行了。」
君九說,「不管是不是。反正草原上安排了足夠的人,我想總能找到他。以他的巫力,解咒,應該沒問題。」
君青冥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光芒,他像是找到了人世間最後一絲期望,看向君九,「你說的是真的?只要找到金帳王庭的大巫師,玖月就有救?」
君九道:「至少書上是這麼說的,金帳王庭的大巫師就這世上最強大的巫術之力。如果,這嫂子的咒語是被他下的,那誰也解不開。」
「所以如果找不到那老賊,我又沒辦法把你嫂子帶走,我就只能放手,讓你嫂子做別人的老婆?」
君九黯然的點了點頭,屋內三人內心其實都有一句話,不想說。
剩下的,除非是他們帶著玖月的屍體回天朝。但是,三人都知道,君青冥做不到。
君青冥苦笑,原來所有的事都在輪迴。上一次小鸞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差點害死。他不知道,無能為力。十多年後,又是這樣。他現在是知道了,但依舊無能為力。
他苦笑一聲,「我真沒用啊。一個男人還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我居然也算是個男人。」
阿三跪了下來,低聲,「主子,只要那個什麼狗屁巫師還在人間,我就不信,我們的人找不到他。」
君九道:「他不是人。他不是你們想想的屋裡高手。他有巫術,世間最厲害的巫術。他不懼怕任何人。」
君青冥道:「我們做事不用他是否懼怕。我只想找到他。」
不一會,王賬房出現在三人面前。
君青冥道:「想盡辦法,給我把婚事拖下去。」
誰知道王賬房那滿是皺紋乾巴巴的臉上詭異的笑了,「主子,看來天也在幫您。」
君青冥的眸子再一次亮了亮。
王賬房說,「金帳王庭的閼氏來了。而且直奔東宮找那位去了。我們懷疑,應該是那位的風流債。知道他要大婚了,來討債了。」
「人呢?」君青冥問。
王賬房笑道,「被直接從東宮丟出來了。現在坐在馬上,堵著東宮的正大門呢。好些人在看熱鬧。」
「既然有不要臉的,那何不讓這不要臉鬧的天下人皆知?他會用說書先生,我們也要用。他不是會編青梅竹馬的故事嗎,你們就想辦法編一個,深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一定要說的慘,要多慘有多慘,所有人都要為千里尋夫的那女子伸冤才叫合格。」
王賬房抽了抽嘴角,但是看了三統領朝他投來刀子一樣的目光,他立刻對君青冥點頭哈腰,「屬下這就去安排。」
君青冥道:「我和你說了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