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4）不破不立

  柏祁看著蘇鸞輕聲問，「玖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

  蘇鸞不解的看著柏祁。

  柏祁淡淡嘆了口氣，「看來殿下與你沒少說過軍國大事，以至於你，猜測君心，這是殺頭的大罪。」

  蘇鸞看著柏祁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後平靜了下來，慎重的說，「以後我會注意的，謝謝世子的提醒。」

  柏祁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微笑，「善於納諫這詞聽的簡單。做起來很難。我給你提意見，你很鄭重的採納。這是對我的尊重，其實也是對你自己的尊重。我很高興，你聽了我的建議。」

  蘇鸞又是哈哈大笑了幾聲，「怎麼樣，考不考慮來做青冥的客卿？這點他比我做的更好。」

  柏祁依舊是微笑的搖頭。

  蘇鸞知道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立刻轉回了話題，「其實我挺佩服玉謙的。對自己真狠。」

  柏祁道：「這也許正是他的不破不立。我也挺佩服的。不過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根本不想立，所以也不會想辦法去破。」

  在一旁的嬌兒笑問，「那麼哥哥，如果給你機會一次『破』的機會，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柏祁撫了撫嬌兒的額發，寵溺的笑道：「哥哥我其實最想找一座仙山，做一名仙風道骨的小道士。」

  「噗。」蘇鸞差點把剛吃進嘴裡的血燕噴出來。還好努力控制，及時的咽進了嗓子里。她可不想浪費。

  嬌兒問，「哥哥，你想做道士？你為什麼想做道士？」

  柏祁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不用剃髮，還能找老婆，一起遠離凡塵，一起修行，挺好的。」

  蘇鸞又差點噴出來，她擦了擦嘴，想了想，要不要把阮竺星的來歷告訴柏祁。如果柏祁知道阮竺星就是個他說的那種地方出來的小半仙，柏祁會不會纏著阮竺星就這麼真的去「破」了他的障。

  蘇鸞隨即一笑，「其實世子想的很簡單，就是找一個相愛的人不問世事隱居山野唄。」

  柏祁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若是這能攜子之手，共赴長生。玖月你覺得這人世間的榮華富貴，爾虞我詐，恩怨情仇，又算得了什麼？」

  蘇鸞對柏祁拱手，「祝你的理想能在現實中開出花來。」

  柏祁聽不太懂蘇鸞所說的這句話里幾個詞的含義。

  看著柏祁那個似懂非懂，狐疑猜測的表情，蘇鸞又樂了，「你就當我說胡話吧。」

  柏祁找來蘸了墨的毛筆，和一張紙，放在蘇鸞面前，「把這句話寫出來。」

  蘇鸞提筆寫下。

  柏祁指著「理想、現實」兩個詞，「這兩個詞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說完便笑著把蘇鸞些的那張紙很鄭重的收了起來。

  蘇鸞並未在意，一拍手道：「如果玉謙正調去做那從七品的小官，我們一定要好好給他慶祝一下。」

  柏祁道：「這是自然。再說我們也有日子沒聚過了。也不知道林小姐的腿傷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