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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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心跳如鼓，腦袋發麻，「陛下，說什麼？是誰？誰差割了十九的脖子？柔嘉？是柔嘉？」

  周圍的人都停下了手裡原本正干著的事。看向錦貴妃和皇帝。

  錢德妃安靜了下來，卻沒有看過來。

  皇帝面帶愧色，將錦貴妃拉倒身邊，「朕一直知道她是裝病。但朕想著對她已經算是嚴懲，就放她不管。畢竟是個女孩子，也沒有外租家的幫襯，在宮裡又能如何？大不了一直將她養在宮裡。誰知道她，竟然和那逆子勾結到了一起。差點害死了十九。」

  錢德妃猛然站起來，看向皇帝，「柔嘉是怎麼死的？陛下。柔嘉是怎麼死的？」

  皇帝不屑的冷冷掃了她一眼，「被蘇青捏斷了脖子。現在屍首應該還在芷蘭宮。」

  錢德妃在這一瞬間就像是瘋了一樣，狠狠的抓了自己已經散亂的髮髻和衣裳，眼淚是大朵大朵的落下。但是嗓子卻乾渴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錦貴妃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她對十八皇子指著錢德妃罵道：「十八，這個人是要殺了你弟弟兇手的娘，上去揍她。給你弟弟和姐姐出口氣。」

  「母妃，我不想揍她，我想殺了她！！！」小十八皇子咬牙切齒。小小的人兒，已經在地上到處找適合自己的兇器。

  錢德妃卻恍然未知，神情恍惚，一直在抓著自己的頭髮，無聲的哭。

  皇帝道：「來人，將德妃娘娘押下。以亂黨同謀論處。」

  這時候十八終於在地上摸到了一把短刀，饅頭一樣的小胖手，握著短刀像一頭兇猛的小狼，朝著錢德妃的就刺了過去。

  皇帝道：「十八不可。」

  十八卻說，「我聽我母妃的。」

  錦貴妃說，「殺了她，殺了她，」

  徐喆說，「哎喲喂小殿下，您可慢著點。陛下會給十九殿下做主的。」

  十八哪裡管那麼多。胖乎乎的小身子，跑過去。

  皇帝看了一眼身邊的暗衛，暗衛立刻領命，一個箭步，將十八直接抱了起來，抱回到了錦貴妃身邊。

  錦貴妃看著皇帝，眼中無邊的失望。皇帝卻安慰錦貴妃，「你這樣殺了她，有什麼用。有些人死了是解脫。活著才是受罪。」

  錢德妃緩緩的將頭轉向皇帝，口中喃喃，「陛下，臣妾也是陛下跟前的老人了。跟了陛下也有二十年了。」

  皇帝冷冷地道：「她若任性也就罷了。可是她竟然勾結謀逆。朕倒是想問問你，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難道一點都不知？」

  德妃披頭散髮，渾身血污，臉上又是淚痕，這個人看上去猶如鬼魅。她保持了沉默。

  皇帝道：「你知情不報，等的是不是朕被那逆子趕下龍椅，幫你們處置了蘇家，你錢家的仇就能報了？」

  錢德妃繼續沉默。

  「朕信你未參與。但是，朕也不是傻子，這件事光知情不報，就夠你和你那個女兒死一千回。」皇帝默然。

  錢德妃看著跪在一邊的成王，又看著惡狠狠瞪著她的錦貴妃。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