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底洞

  錦貴妃道：「二小姐這話是說給別人聽的。我該感激的還是要感激。不是大少爺，二小姐還有大將軍，至少我這一家子就完了。」

  蘇鸞覺得錦貴妃說的真誠，事實如此。如果不是哥哥帶走了十九，不是哥哥又回頭將榮碩帶去了御醫院，就算榮碩是輕傷，也會因為給失血而亡，就不要說十九的傷勢了。

  她對錦貴妃笑道：「娘娘不用掛在心上，都是一家人。若是公主和十九殿下有什麼不妥，哥哥也過不了心裡那道坎。他做的就是要讓自己安心。父親做的那是他的職責，我做的也是一名大夫該做的事。不過娘娘送的金子，我確實喜歡。那些錢我已經登記造冊，算是娘娘捐給城中窮苦百姓看病錢。娘娘大善，這幾千兩金子能幫不知多少百姓脫病痛苦海。」

  錦貴妃忙著擺手，「不不不，這錢是賞賜給你的。如果你那給窮人看病缺錢，我再找陛下要就是了。反正他錢多沒地方花。這些年國泰民安的也沒花錢的地方。」

  蘇鸞兩眼放光，「那我就替城中窮苦百姓謝過娘娘。我那可是個無底洞。」

  錦貴妃笑道：「放心，我也會量力而行的。」

  榮碩看著未來的小姑和母親相談甚歡，心情也不錯，便坐了起來，立刻有宮女拿了靠枕墊在她的后腰。讓她舒服些。

  蘇鸞看著便道：「其實公主身體已經好差不多了，不用這樣細心的照顧。公主最好能下床走走路。年輕的身體恢復很快。只要正常吃喝，睡眠正常，也就完全好了。」

  榮碩拉過蘇鸞的手，「剛剛姐姐說了，其實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蘇鸞自然點頭，她心裡明白，這裝親事，是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那姐姐告訴我，小蘇大人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蘇鸞一愣，錦貴妃微微嘆息。

  榮碩笑道：「我只是想知道，投其所好。」

  蘇鸞終於明白榮碩剛剛那欲說還休，問哥哥最近情況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她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也就想明白了，那樣的情況，哥哥保住了她弟弟，也沒有丟下她，這就是話本里最徹底的英雄救美的橋段。

  英雄救美后，沒人當然就是要以身相許了。再說他們本來就是合法夫妻。

  榮碩對哥哥有了感情，這——沒毛病。只是蘇鸞又想到，幾個月前第一次見榮碩，那樣爽快的言語。便開始有些擔心，女人一旦有了情，怕是不可能再像之前說的那樣乾脆利索了。

  她道：「我哥哥對兒女情長這四個字其實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先把底線拉低，這樣放低榮碩的期望值。希望她不會太痛苦。

  她繼續道：「哥哥的性格就是一頭牛。話不多，溫順的時候喝水吃草，睡大覺。暴躁的時候發起脾氣不看人。我覺得作為他的女人，首先要獨立，不要在感情上依賴他。如果想從他哪裡渴求溫柔相待。可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