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

  天牢。關押著成王的牢房裡，兩個人坐著說話。

  一個穿著乾淨的囚服，一個披著掩飾的披風。從披風的縫隙里隱約能透出裡面的華貴的衣袍錦緞。

  君青冥看著收拾的僅僅有條，乾乾淨淨的囚室，又看著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眼神卻充滿了活力，自己的十一弟。半晌也沒說話。

  君青昊微微笑著，有些局促，「六哥現在應該很忙吧，怎麼會抽空來看我。是不是案子已經定了？來和我告別了？我外租一家是如何叛的？」

  君青冥依舊看著君青昊，沉默。

  君青昊笑道：「該怎樣就是怎樣吧。六哥不用為難。確實是我做錯了事。做錯了就要認罰。只求六哥能留我母后一條命，讓她終老。畢竟這事，她確實沒參與。」

  君青冥終於動了，搖頭，「第一個要死的就是她。」

  君青昊笑著臉，瞬間僵住。

  君青冥緩緩地說，「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小鸞的事，她也有份。其實在我看，反倒是你做的是，並沒什麼。我在乎的是親人，至於皇位——沒有我也無所謂。大不了仗劍走天涯。有，那便是錦上添花。但是她動了我最親的人，所以，必須死。」

  君青昊苦笑，「還是六哥洒脫。這世上就是這樣，越是想得到，越是求不得。越是不在意，越都是你的。我就是被求不得，迷了眼，蒙了心。其實六哥，在我心裡一直以來，你才是應該坐上那把椅子的人。從來都是。但是自從蘇姐姐到你身邊，你越來越疏遠我，我，我，我才有些——」

  君青冥道：「現在就別說這些了。你怎麼不問問我打算把你怎麼辦？」

  君青昊笑問，「怎麼辦都行。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母后必須死，那就請六哥把我和母后埋在一起吧。」

  君青冥搖頭，「我認你是我弟弟。但我不認她是我母后。我的母親是賢妃，庄婉玲。也是以後的皇太後庄氏。你母親的名字不會出現在皇族玉牒里，父皇的皇后只有我母親一人。」

  君青昊眼睛瞪的老大，因為清瘦，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裡爆出來，他盯著君青冥，整張臉都變得有些猙獰。

  「不，不，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你不能——」

  君青冥神色終於如常，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情緒，他笑問，「為什麼不能？剛剛你還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現在，我就不能了？」

  君青昊「噗通」狠狠地，用力地對著君青冥跪了下來，「六哥，六哥。我求你。讓她死就死了，不要讓她死後不得安生。生養之恩，莫過於天恩。」

  君青冥淡漠的轉一下身子，隨後搖頭，「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其他的事，就別管了。」

  「我自己？」君青昊紅著眼睛，「我能用我的命換我母親的命？」

  君青冥淡漠的搖了搖頭，「過兩天，獨孤修德，獨孤霖，還有獨孤嫡出一門男丁都會被處死。」

  君青昊又朝著君青冥連連磕頭，「六哥，六哥，把女人也都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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