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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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鸞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活了兩輩子，估計這時候已經把懷裡抱著的這個小人兒給扔了。她自己則會落荒而逃吧。

  但是，她是誰？她是骨子裡是彪悍學霸+麻辣女醫生，在解剖室吃燒烤這樣的事情她都做過，她還真不怕什麼牛鬼蛇神。

  她抱著小三月問，「我說的話，你都明白？」

  小三月，帶著稚嫩口齒不清的，「嗯嗯嗯。」

  蘇鸞問，「那請問小三月，你是人啊，還是鬼啊？」

  小三月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又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小米粒兒」。

  蘇鸞看著小三月純凈的笑容，自己的臉上似乎一掃來時的悲哀。

  看來小三月是不準備回答她傻問題了，不過她也想明白了，為什麼阮竺星那樣的人看一眼小三月就認定了這以後就是他師弟了。那一定是這個孩子有非同凡人的地方。

  指不定就是這個早慧呢？她也不是沒見過早慧的孩子。當然，小三月是早慧的有點過頭的。

  她抱著小三月在屋子裡走了幾圈，莫名的發現心情好多了。小三月一直眯著眼睛，張著嘴，啊啊啊咦咦咦的像是在練聲，好像也不打算在和蘇鸞說話，總之很高興的樣子。

  蘇鸞既然知道他什麼都明白，也就把他當成懂事的孩子問，「你高興什麼呢？父母今天都走了。雖然母親不是你親身的。但是我肯定她比你親生的那個娘好一萬倍。你就高興他們倆走了？」

  小三月依舊眯著眼，咧著嘴。

  蘇鸞差點恍惚，剛剛是不是自己在做夢呢？

  「臭孩子，剛剛故意嚇我。你為什麼一直在笑？難不成，他倆走了，還是好事？」

  誰知道小三月，竟然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嗯嗯。」

  蘇鸞徹底迷糊了，「為什麼？」

  小三月繼續咯咯咯的笑了，「好，好好。一起，好好。」

  蘇鸞簡直崩潰，誰能給她翻譯一下，這孩子再說什麼？

  不過轉念又一想，自己估計真是神經出了問題，把一個孩子說的話當真了。他知道什麼叫死亡，什麼叫離開？他大約只是因為看見自己抱著他，他高興，所以問他什麼都叫好好。

  她用手指，指了指小三月的眉心，斥了一聲「人精。雖然我不知道你懂不懂。不過既然你回答我了，那你父母出殯我就不帶你去了。不過，你肯定是要承爵的。給點面子，要不你家太子殿下，臉上不好看。肯定會有人那這事為難他。你父親不能就這麼死了。有你在，那些髒水，好歹好收斂一些。」

  小三月黑葡萄一樣的眼珠子，轉了轉，長長的睫毛又上下動了幾下，就聽他「嗯嗯。」了兩聲。

  蘇鸞終於確定，真的不是她多想，這傢伙，真的能聽懂她說話。

  她笑著捏了捏小三月的肉嘟嘟臉蛋子，「你個小妖怪。」

  小三月又咯咯咯的笑了。笑的蘇鸞眉心也跟著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