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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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婉言等於如願的進了君家的玉牒，成了君家名正言順的媳婦，她的家人，也名正言順的會受到君家的庇護。

  她這輩子這應該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願望終於達成了。

  蘇鸞抱著小三月想著小三月說的話，越想越覺得一個一歲的孩子說的果然是真理。這個一歲的小孩子看的比他們這些大人都透徹。

  所以阮竺星像是寶貝一樣，早早的把這孩子給預定了。

  抱著小三月，蘇鸞就覺得特別心安。和他一個被窩睡了一覺，又抱著玩了半日，竟有些撒不開手。

  直到蘇夙上門來接，說是李琿老將軍的情況不太好，她才不得不放下小三月。這孩子也沒有因為蘇鸞要走，而跟在後面鬧騰。反而奶奶娘抱著非常乖巧的對蘇鸞揮手再見。

  上了馬車，蘇夙便道：「這孩子長的像一個人。。」

  蘇鸞道：「像誰？是曲雪扉還是雍王殿下？」

  蘇夙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蘇鸞沒反應過來，頓了頓，不解的看著父親。

  蘇夙笑著沒說話，「聽說你昨晚休息的不錯。睡了七八個時辰。這可不太像你。」

  蘇鸞也不隱瞞，「昨晚抱著那孩子，抱著抱著竟然就睡著了。」

  蘇夙道：「我剛剛說他像一個人。」

  蘇鸞「嗯。我一直等父親說答案呢。」

  蘇夙道：「像你啊。」

  蘇鸞詫異的指著自己，「想我？」

  蘇夙道：「是啊。你小時候就是這樣。老人精一樣。剛學會講話就開始教訓你哥哥。你母親把你帶進宮，你看見那些調皮搗蛋的小皇子小公主，就擺出一副天上地下為你獨尊的樣子，一臉的不屑。你皇祖母都說，我和你母親生了個妖精出來。」

  事情畢竟太久遠，蘇鸞根本只記得小時候確實很猖狂。畢竟倚小賣小，誰也不會拿她怎樣。再說有這麼強大的親爹親媽，她確實誰也不怕。

  只是，她當時真的那麼猖狂？

  「可是。小三月很乖的。」蘇鸞道，「照父親這說，一點都不像。」

  蘇夙笑了起來，「怎麼不像？都是人精。」

  蘇鸞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回想起，自己帶著前世的記憶出生，眼前發生所有的事她都明白，卻沒法開口。只能哭鬧。漸漸的她開始學會了說話，漸漸的她學會了走路。再漸漸的，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在皇宮裡稱王稱霸。

  還是那句話，倚小賣小和拼爹拼媽。

  所以，小三月——難道？她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個激靈。

  阮竺星能一眼看出她是生而知之的人，那麼小三月呢？蘇青說過，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差點死了。孩子生出來，半天都不出聲音。是皇祖母從皇宮調去的穩婆救活了她。小三月的遭遇和她其實沒什麼區別。小三月也是她用人工呼吸加心肺復甦救活的。

  那麼——

  蘇鸞越想越心驚。這麼想，果然是大妖怪養了只小妖怪。如果不是當時立場堅定，估計當時也會被阮竺星忽悠走，去他的什麼什麼昊天教。這傢伙什麼都看透了。就是沒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