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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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在發獃的林蘭被玉謙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才恍然，端起酒杯也互敬了一杯。

  柏祁對蘇鸞抱拳。

  蘇鸞嚇的半死，生怕他又說什麼胡話。

  柏祁道：「我二弟的事情還要拜託二小姐了。」

  蘇鸞道：「放心。我已經給哥哥寫信。你二弟過去直接在他帳下。」

  柏祁又端了一杯酒，對著蘇鸞一飲而盡。

  他的酒量蘇鸞是知道的，最多三四杯就要倒了。她也回敬了柏祁一起杯，道：「酒過三巡。要不我們改喝茶吧。我前些日子翻庫房翻出來幾塊有年頭的茶餅。」

  林蘭立刻明白了蘇鸞的意思，附和道：「好好，我這就讓人撤酒席，上茶具。」

  柏祁搖了搖頭，「人生能有幾回醉。二小姐本是洒脫的人，怎麼突然變的如此小心翼翼？難不成你換了身份，就變了？」

  蘇鸞道：「喝多了，人會很不舒服。再說咱們今天也已經吃喝盡興了。」

  玉謙道：「是啊，人生能有幾回醉。我站柏兄這邊。」

  蘇鸞無法，一面安排去燒制醒酒湯，一面和兩人一杯杯的喝。

  她明白，這兩個人今天就是來找醉的，她也明白兩個人此時的心情。自古征戰，幾人能還。他們並不是高級將領，在大帳里指揮作戰的。而是要帶頭往前沖的那種。而他們倆明明是可以選擇做文職，特別是玉謙，以他的才學，就算想上戰場，也一定是緊緊站在大帥將軍身邊出謀劃策的人。

  可是他們倆偏偏就選擇了這麼一條以命相搏的路。

  關於玉謙，她知道原因。還是因為嬌兒，還是因為在成王面前吃了虧，還是因為自己無力保護嬌兒。

  而柏祁剛剛也把話說明白了。為了她，做些事。她的臉可能因為酒精燒的厲害。手摸上去滾燙。

  既然大家敞開了喝，便真的都醉了。

  君青冥聽了消息，抽了時間趕過來，發現，柏祁和玉謙已經被人送走。

  蘇鸞也已經喝過了醒酒湯，躺在床上——說胡話。三月坐在床頭，好像被驚呆了。不知道蘇鸞這是怎麼了。

  君青冥來了，便讓人將三月抱走。

  看著蘇鸞喝醉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知道她再說話，卻一句也聽不清，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阿鴻阿碧戰戰兢兢站在一邊。

  手裡端著盆熱水和毛巾

  君青冥將兩人遣了出去，自己給蘇鸞擦臉擦手。

  要不是那兩個臭小子就要出征了，他非兩人吃點苦頭。瞎胡鬧什麼。

  還有那個柏祁，平時看不出來啊，真是長膽子了。等他這趟回來——他冷哼了一聲。

  一直翻來覆去的蘇鸞突然坐了起來，眼神迷茫。君青冥伸手在蘇鸞面前晃了晃，發現毫無反應，只得又將她按倒在床，拉好被子。

  蘇鸞卻拉住了他的手，「初七，初七。」

  蘇鸞很久沒這麼稱呼過他，他很高興，應了聲，「在。」

  蘇鸞道：「王大媽送的那隻雞你別急著殺，王大媽說這兩天會下蛋。」

  君青冥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他逗她，「啊？我已經殺了。」

  蘇鸞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嚇壞了君青冥，他趕忙道：「蛋在肚子里，沒丟。你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以後不可再這樣喝酒。人都喝傻了。」